理树穿好外套,走出房间。
“你要去哪里?”恭介就在那等着。
“......”理树没有回答,直接准备从他身边走过去。
但是很快,理树的手腕被抓住,不得不停了下来。
“为什么要阻止我啊!”理树怒吼了起来。
“没用的,你到不了铃那里去的。”
“只要去调查一下总会知道的。”
理树全力甩着手,即使这样,恭介的手依然紧紧抓着他的上臂不放。
也就是说,恭介要尽全力妨碍自己,地意思吗...
“恭介...”理树反抓住了他的手,用尽全部力量,“你知道...铃...她现在...怎么样了吗?”
“铃她...在哭啊...她一个人...在哭泣着...”
“现在,她在那么远的地方,孤身一人...铃哭泣的样子...就连恭介你都没见过...不是吗...”
“...没错...她没有哭过,但是,那是因为我一直守护着她。”
“那你这次也去救她啊...”
“那样的话就没意义了。”
“你说没有意义...你这么强迫的做法,又能有什么意义啊!”理树大声喊了出来,声音大到了几乎整个宿舍都能听见,“这样不是会反而失去一些更加重要的东西吗!我们一直培育至今的...那么多重要的东西...恭介你要全部毁掉才甘心吗!?”
“我会保护的...即使只有我一个人,我也会保护下去的,所以,我要去接铃...”
恭介的手减轻了力量,脸上也带着明显挣扎和痛苦的表情,“再坚持三天吧。”恭介这么说着,他并没有看着理树。
“哎?”
他的侧脸依然面无表情,“星期六就会让她回来的,所以,这个星期...就先拼命撑过去吧...你们能够撑过去的...”
“这样...也不行吗?”
理树没有做出任何回答。
恭介是怎么看待那无言的回答的呢,他只是放开手,离开了。
理树开始考虑,直到今日都那么顽固的恭介,他让步了,但是那让步的内容,到底是不是恭介能够做得到的事情,理树对此还有疑问。
恭介的话应该能想办法做得到吧...
但是,理树自己一定不行的。
不过,现在既然已经从恭介手中逃出来,也就能到铃所在的学校去了。
去找吧...
回到房间,理树拿出了新学期刚发的联络表,这里应该有班主任家的电话号码。
抑制住急躁的心情,用手机输入号码。
嘟——...嘟——...
“你好。”班主任的声音从手机里传了出来。
“这么晚还给您打电话真是抱歉,我是直枝。”
“哦,怎么了?都这么晚了。”
“铃...那个,棗所转入的学校,您知道在什么地方吗?”
“不,我不知道,说起来,为什么要问这种事?只要去问棗不就行了吗?”
一时语塞了。
“那个,好像手机的信号无法接通,因为从邮件得知她过的不太好,想在下次的休假去看望她...”
“是吗,但是,我对于转学手续什么都不了解,也许去问问事务局就好了,明天去问问看如何?”
“...嗯,说得也是呢,我知道了,晚安。”
“晚安。”
电话挂断了,虽然说是明天去问,但这样也太迟了,铃现在正在哭着。
打电话到学校的事务局去,虽然不觉得这种时候还会有谁待在那里,但是不打个电话理树不会安心的。
“你好,这里是事务局。”接通了!
“那个,对不起,我是2年E班的直枝。”
“怎么了?这么大半夜的,我也是偶然加班才留在这里的。”
“对不起,虽然有些着急,您有2年E班棗的转学学校的地址吗?听说那是我校的合作学校。”
“对不起呢,因为有规定所以不能告诉你。”
“为什么!?”闻言,理树一下子激动了起来。
“冷静点啊,怎么了?这么气势汹汹的。”
理树拼命说明了铃的状况。
“...所以,我想到那里去安慰她。”
“虽然能理解你的心情...不过,规定就是规定。”
之后无论理树怎么请求都没用....
...为什么连这种事都不能告诉自己啊,简直就像是,每个地方都已经被恭介所掌握了...他明明只是个学生而已...就算做了如何周到的准备,也是有限度的...
但是,他之前不是预言了吗...
[你没法到铃那里去],像列侬的预言一样。
接着,又过了一段时间,铃现在心情到底如何呢,为了确认这一点,理树再次拨通了她的电话。
这次也没能拨出去,但是,之后她的邮件马上就来了。
看到这样的内容,理树也稍微安心了一点。
在心理斗争了一会儿后...理树试着把恭介的提案传达给她,问她,可以再稍微努力一下吗。
铃很惊讶的问[真的吗?]
[真的。],虽然不能确信,但也这样回答了。
只有三天了吧?铃又确认了一次。
理树回答她说,是的。
过了一会儿,[那样的话就再稍微努力试试〔∵〕],她这样回答了。
加油,这真是句不负责任的话,只是把对方束缚住,而自己却不用负任何责任,多么简单的一句话啊,理树能做到的,只有重复这句话而已。
不借助恭介的力量的话,理树连安排让铃在星期六回来都做不到,那么至少....
与他一较高下,然后取得胜利......
“9回合差一分,二人出局,跑垒手满垒。”
“嗯,OK。”
内野的守备位置很深,因为各垒上都站满了跑垒员,没有触杀的必要,无论投到哪里都会被封杀出局。
虽然看上去好像是把别人入绝境了,但实际上被入绝境的是身为击球手的理树。
但是,如果能越过那内野就好了。
理树把球棒握得更短些,站在击球区内。如果能用正中央击中球的话,就算恭介的球也能打飞很远。
“开始!”练习再开的声音响彻场。
就算到了有可能到被压倒的紧迫状况,恭介的手指也不会出错。
从第一球开始努力吧。
恭介摆好了投球位置,而理树则开始计算时机。
“好球!”
在理树还无意识的时候,第一球就这么漏掉了。
....他的动作很快,而且球速没有丝毫下降。
真的是什么都做得到啊...恭介他。
第二球。
“好球!”
虽然挥出了球棒,但还是太迟了,计算好的时机安全因为他的快速动作而崩溃了,至今为止获得的经验,完全派不上用场,能用球棒击中球的自信,也在逐渐崩溃。
说实话,理树正在动摇,已经完全不觉得自己会打得中了。
如果推断正确的话,接下来就是坏球了。
是为了让自己判断错误而挥棒的内角球吗,或者又是把视线投向了高处的来迷惑自己吗?
无论怎么样,只要放走就可以了。
“2好球0坏球。”
但是,就算放过了这球...之后要是再投来个快速动作,就算投正中央理树也会挥空,那是绝对打不中的,就像是闭上眼睛挥棒一样。
那么...就要击中接下来的坏球。
现在,理树正把球棒握得极短,这样的话,被瞄准的地方就是外侧了,要用就要把球棒扔出去的势头,接住外侧的坏球。
如果现在就球棒重新握好的话,目标就暴露了,到那时候要随机应变。
恭介开始投第三球了,不是快速动作,时机吻合了!
外侧的直球!不,轨道正在偏移。
理树开始追赶,世界倾斜了,怎么这么远!
理树已经连哪边是前哪边是上都不知道了,就以这样的状态,追着视野里唯一的白球...拼命追赶...
已经什么都看不到了,只有球棒上传来的手感,当!
是球棒被弹开了,理树就这么倒在了地上,太丢脸了...
“快跑!跑垒员回来了!”就在理树消沉的发呆时,谦吾叫了起来。
听到谦吾的声音,理树又恢复了自我。
“你的目标是一垒!”
从这句话,理树终于知道了,球落在了场内。
站起身,理树跑了起来,朝着谦吾指示的方向。
“时间足够的!回本垒来!”
在跑动的时候听到了恭介的声音,理树向着一垒飞奔而去。
回头一看,三垒的跑垒员已经上垒了,也就是说...理树稍微转回视线。
二垒跑垒员也已经跳上了三垒...太无谋了!
捕手真人正弯着腰等球,朝着他飞去的,如箭矢一般的回球,这样比分就接近了。
飞尘已经漫天扬起,在那对面,谦吾伸出了手,与地面平行。
“安全上垒!”
成功了...
“真的假的...”这样的结果让恭介也惊讶的大张开嘴。
“呼...”一个女孩轻松的声音传了过来,紧接着在理树他们面前一道自信的身影,“想要打败拥有12秒整的百米跑参考记录的我,无论有多强的投力都是不可能的哦。”是笹濑川,笹濑川佐佐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