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事有些意外,看着她的眼神里便有了些东西,竟像是有些,怜悯。
“你别等了,郭伯昌他今天应该过不来的。我听说今天张大夫请客吃饭,他也陪着去了。怎么,他没想办法告诉你啊?也对,他那边可能不方便吧,可能那边没电话。”
付芮莹听了,脸有点僵,不过她还是说道:“应该是的,要是能的话,他一定会给我打电话的。可能是张大夫临时提议的,他也挺突然,所以没联系上我。”
“哦,应该是这样,那我先走了啊。”
付芮莹笑着目送同事离开后,回到她等候的坐位。把杯子里的茶水一饮而尽。这时候服务员又瞅了她一眼,因为她已经来了半个小时了,还没有点菜,又是饭点,店里人来人往的,服务员就有意见了。又不好赶人,就每隔一会,拿眼睛瞅那么一下。
她到底是不想在公共场所发飚,便把那服务员瞪回去,然后拿起包离开了饭店。
暂时不想回家,就沿着马路牙子慢慢走着。路过一些店铺的时候,就顺便往橱窗里看一看。
路边是一家商场,她看了几眼橱窗里模特穿的衣服,然后准备走到前边不远处车站去等车。
站在车站,无意中往旁边一家大饭店看过去,那个侧着身子坐在大玻璃窗前的不正好的郭伯昌吗?其他三个都是中年人,她听郭伯昌说了,说这次去的有三位大夫,还有一位是从北安来的专家,这三个人里除了张守成,另外两个就应该是了吧。
看来她猜对了,郭伯昌就是因为这些大夫要聚聚,他做为一个小辈的当然不好自己走掉,而自己刚才又不在家,他就算打电话也找不到自己吧。想到这儿,她心里就舒坦了不少。
可是等她看清玻璃橱窗另一边的两个女孩时,她刚舒坦下来的心情就又不舒坦了。怎么那两个大夫带的人全都是女的吗?郭伯昌怎么没把这事儿告诉她,为什么要瞒着她呢?
越想心越不安,因此她便走近了看,等到看清楚那个齐耳短发的姑娘是谁的时候,她的手指掐着皮包带子,站在外面盯了好一会儿。
那两个女孩并没有跟离伯昌有什么交流,而郭伯昌就自己坐在那一边,偶尔夹几口菜,看上去并没有和杨信宁她们有什么。
可是她又会想,会不会是因为在座的人多,所以他才故意这样的呢?如果是只有他和杨信宁单独在一起的话,他还会这样吗?有好几次,她都冲动地想走进去。可是最后还是忍住,等到这些人站起来似乎要离开的时候,她匆忙跳上了刚开过来的电车,回家去了。
这个时候,外面天已经黑了,店内亮着灯,所以店外的人往里看可以看得清清楚楚,但是在里面要想看清楚外面的人,就不行了,因此,尽管付芮莹在外边不远处站了许久,他们都不知道。
晚上郭伯昌给她打了个电话,解释了一下吃饭的事,说是因为临时提议的,打电话了也没人接,所以才爽约的。但是仍然没有提那两位女孩的事。
于是第二天,于采蓝和杨信宁到达开会处的休息室时,并没有过多久,一个穿着纤细高跟鞋,烫着波浪长发的女孩就提着食盒敲门进来了。
张守成和郭伯昌见到她的时候,都吃了一惊:“你怎么来了?”
张守成这么问,付芮莹觉得很正常,可郭伯昌也这样问,她就不爱听。不过来之前已经想好了,便说道:“我是想着这几天开会你们辛苦了,所以煲了点汤带来给你们补一补。”
于采蓝观察了下杨信宁的面色,还行,没露出那没出息的样,看上去挺正常的。
张守成本来就对她的汤没什么兴趣,而且就那一个饭盒,难道要他跟着郭伯昌两人用一个小盆喝?他心里暗暗说了一句:没诚意。
要是真想给他带饭的话,就多带点,不想给他带,也别在话里捎带上他。他又不差那一口。
“我不喝了,你给小郭喝吧。”说着,张守成喝了口茶,然后补充了一句:“在这儿待着根本没多少事儿。一天闲得骨头直痒痒,真谈不上辛苦。”
付芮莹:…好吧,你是个耿直的大教授,我不跟你一般见识行了吧?
付芮莹朝屋子里扫了一眼,然后笑呵呵地跟郭伯昌说道:“伯昌,不给我介绍介绍吗?”她说话的声音很温柔。听在郭伯昌的耳朵里,却以很明显地听出来藏在她心里的咬牙切齿。
他出于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目的,说道:“这两位就是我跟你说过的温教授和顾教授,另外两位是温教授的弟和顾大夫的助手。”
他只是把温教授他们教授给付芮莹,而那几位被介绍的人,并没有什么明显的表示,只有顾雷和温教授礼貌性地淡淡点头。这是工作场所,郭伯昌的女朋友到这儿来显得不合时宜了。
郭伯昌自然也意识到了,劝她:“芮莹,你先回去吧,你不是还得上班呢吗?这边怕一会有事要忙的。”
“哦,我不也是学医的吗,我今天请假了,就留下来看看,也许能学到点东西呢。”
然后她看着杨信宁说道:“这姑娘我看着好眼熟的,真的,我想起来了,她应该就是你在北安认识的那个人吧?”
她说着,像是刚认出来似的。郭伯昌觉得无奈,人家根本不搭理自己,付芮莹在这儿玩什么呢?当着好几个医界前辈的面,他的脸还要不要?但是对付芮莹,他又不敢说重话。真真是一筹莫展。
不过他不敢,不等于别人不敢,杨信宁想通了之后,就回复了她以前似小子泼辣的一面,看着付芮莹,这个人就是郭伯昌放弃她的原因吧。这个时候杨信宁忽然想起了一个词:谢你不娶之恩。
面前的这个女人让她认识到了郭伯昌这个人。不过如此而已,幸亏分得早,分得晚了甚至都结婚了才分,那真的会让人想吐血的。
于采蓝看着杨信宁的样子,知道她不需要再管杨信宁的事儿,杨信宁只不过是一时想不开而已,一旦想开了,她也是个洒脱的人。
杨信宁拿起小桌上的一本杂志,拍了拍桌面上不存在的灰,也不看付芮莹,只看着桌面:“不熟不要乱攀关系。谁认识谁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