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约定好的时间,薛桂华让人开车来接于采蓝,她自己头天晚上不小心崴了脚,所以没往医院这边来,直接去了她二姨家里。
好不容易约到于采蓝,就算崴了脚,她也得去呀。于采蓝能治好黄远乾的腿,让薛桂华不敢看轻她。这次机会要是把握不住,下次就不知要等到什么时候。难道还要带着她姨去鹿港找于采蓝吗?
开车的司机得了薛桂华的嘱咐,对于采蓝很客气,一路开着车,带她来到一处幽静的小楼前,于采蓝有些奇怪,这样的居住环境,可以想象得到这家人的身份不低,就是个头疼的问题,他们怎么会找不到合适的大夫给治呢?
停下车子后,于采蓝从车上下来,司机请于采蓝稍等一下,他去停车,随即开着车子往右边小道去了,想必那边是停车的地方。
于采蓝提着药箱站在原地等候,这时候她听到身后有脚步声,如果她没听错的话,似乎身后来了两个人,这两人还带着一条狗。
听到那两人一狗走近的声音,她回头看了一下,果然没错,来的是两个年轻的女孩,看来她们也要往这边来。
两个人中,其中一个看起来比她要年长,另一个稍微年轻一点。看到于采蓝站在门口,年轻的奇怪地问她:“你怎么在这里?你找谁?”
她的态度比较警惕,于采蓝说道:“不是我要找谁,是薛姐请我来,给这家人看病的。”
那女孩儿显然不知道此事,不太相信。看病?她能看什么病?给谁看病啊?
她没摸清楚对方的情况,所以态度审慎地接着问道:“哦,请问你是…”她说话的时候,拉着的小狗对于采蓝一直吠叫。
“姓于,于采蓝,是大夫。”于采蓝话音刚落,就见那女孩子手一松,小狗忽然就向她扑过来。
两人之间本来有四五米的距离,小狗过来不过是一瞬间的事,那狗虽然不大,可是张开嘴朝于采蓝狂叫。如果一般的女孩,只怕早就吓跑了。
于采蓝眼睁睁看着那女孩子假装地叫了一声,似乎要把小狗叫回去,可那狗依然冲到于采蓝面前。
于采蓝就知道了,这姑娘对自己有敌意,如果说刚见到她的时候,只有对陌生人的那种正常范围内的警惕的话,可等到她说出自己的名字之后,她就不是对陌生人的警惕了,就是故意把狗放出来的。
自家养的狗,于采蓝不信,她要是真想把狗拦住不让它朝她扑过来,怎么会做不到?分明就是故意想让她出丑。
她胆子要是小一点,就会被狗吓得狼狈而逃,就算狗不咬她,最后她脸上也会很难看的。
她确信自己不认识这两个女孩中任何一个,当然就无从知道她们为何对她有敌意,一个故意放狗,另一个冷眼旁观。
在房间里等候的薛桂华他们听到了汽车声和狗叫声。薛桂华为了显得郑重,就算崴着一只脚,也要拄着拐杖走出来。她的行动比较慢,她表弟和表弟的一个朋友便一起陪她从门内走出来。
他们走到门口的时候,正好看到小狗朝着提箱子的女孩扑过去。薛桂华大吃一惊,她好不容易请来的大夫,又是跟卫生部陈越峰关系良好的女孩子,她要是在这被狗咬了,这事可不好解决,黄家那些人对于采蓝的重视,她领教过了。
所以她忙喊起来:“丽丽,快把你的狗叫回去。”
池丽这时候听不听她的话已经无所谓了,提药箱的女孩子已经伸出一只脚把那狗踢了出去,把它踢得嗷嗷叫了几声,然后在地上打了个滚才爬起来。
爬起来之后,那狗只敢在原地冲着于采蓝叫,却再不敢上前。
于采蓝穿着一双白色帆布运动鞋,裤腿稍稍挽起,轻轻地朝着那只狗走了两小步,吓得那狗往后退了两步。
池丽惊呆了,从来没人敢对她的狗这样,打了她的狗,无异于是在打她的脸。
池丽的家教当然不可能允许她像市井泼妇一样动粗撒泼,何况跟着薛桂华走出来的那俩人也在,她更不可能露出粗鄙的一面了。可要她的狗白白被打,那也不能甘心。
所以她指着于采蓝责问她:“你这人怎么这样?我的小狗它又不懂事,你怎么能这么对它呢?太狠了,一点爱心都没有。”
这时候薛桂华已经一瘸一拐地挪过来了,于采蓝看见了陪她走过来的那两个人,心想怎么又遇到他了呢?
杜泽平是来找池阳的,事先也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于采蓝。见于采蓝看他,便笑了笑。
于采蓝跟池丽说道:“这位姑娘,你自己的狗,看不住的话,就不要随便带出来。乱咬人可不好。别人的身体就算没你那么金贵,可也是人生父母养的,不是给你的狗随便咬的。你说我没爱心,照你这意思,你的狗要过来咬我,我还得站在原地随便它咬不成?这就是有爱心吗?这不叫有爱心,这叫傻。”
随即于采蓝客气地对薛桂华说道:“薛姐,我觉得你家亲戚不欢迎我,那就算了,正好我也挺忙的,就不进去了。”
说着,她蹲下来掀起薛桂华的裤腿看了下她的脚踝,已经红肿了起来。本来针灸可以迅速缓解的,不过她不想在这里停留了。便从药箱里拿出一盒活血化瘀的药,给薛桂华,然后跟她说:“薛姐脚崴了,这药你要是觉得有用就吃点,我先走了。”
薛桂华也尴尬,于采蓝的性格她多少能看得出来,上门来看病却受到这样的招待,她怎么还可能好好的进去给池丽家人看病呢?换成她也不愿意啊,池丽这孩子被家里人惯坏了,真是不知天高地厚。
“对不住啊采蓝,改天薛姐请你吃饭,算是给你赔罪。”于采蓝既然肯叫她薛姐,还给她拿了药,可见并没有怪她。
于采蓝说道:“吃饭就不用了,一码是一码,这事不怨你。薛姐你这几天少走动多休息,我先走了。”
她说完这句话,杜泽平说道:“小于,这就走啊?这边可不好叫车,你去哪?我送你吧。”
杜泽平这么一说,池丽就急了,终究是年轻,城府还没那么深,对于采蓝说道:“架子还挺大,有什么了不起的?不看就不看呗,天底下好大夫多的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