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墓已在洞天福地,师姐也探望过了,小龙女对此地再无留恋,当下先给洪绫波正了腕骨,拿夹板、绷带固定好,之后三人便原路下山。
到了山脚,小龙女问洪凌波:
“你师妹呢?”
洪凌波被师父无情抛弃,正是心灰欲死,随小龙女、欧阳锋下山时,一路浑浑噩噩,泪流不止,虽未哭出声来,可两只水汪汪的大眼睛,也早变成了两颗红桃儿。
此时听到师叔问话,洪凌波哑着嗓子说道:
“在山下镇子上的客栈里边。”
小龙女道:“带我们去找她。”
洪凌波默默点头,在前领路,走着走着,忽然问道:
“师叔,你是要收下我和师妹么?”
小龙女摇摇头:
“我自己从来都是受人照顾,怕是比你师父更不懂照顾别人。不过你放心,我会给你们找个好去处的。”
洪凌波悲从心来,忽然止住脚步,蹲下来抱头痛哭。
一边哭,一边呜咽说道:
“师父不要我,师叔也不要我…我就这么没用么?”
见她哭得伤心,小龙女不禁一脸为难地看向欧阳锋。
欧阳锋道:
“带回洞天福地也可。如今古墓派就剩你一个人,带她回去做个伴也好。”
他知道,洪凌波虽是李莫愁弟子,心性却比她师父良善太多。像陆无双,就是多亏洪凌波劝说,才没被李莫愁杀掉。私下里洪凌波对陆无双也是颇多照拂。
“可是她还有个师妹…”
“一并带回去就是。反正她们算起来,也都是古墓派弟子,你那古墓也够大。平时也可以帮你打扫卫生、洗衣做饭、养养玉蜂和小龙崽子…说起来,我留下的人,似乎确实太少了?”
欧阳锋背负双手,看着夜空思忖起来。
柳生庄园也就剩下柳生姐妹两人,偌大一个庄园,仅仅两人根本维护不过来。
那庄园现在看着还像模像样,几年之后,怕就要处处破败,甚至被草木占领了。
“失策了。当时要遣返的人太多,有些忙昏了头,只想着把无关人等全部送走,却未考虑到其它问题…罢了,以后再慢慢补充人手就是。”
当然他也没打算补充太多人手。
毕竟对于修行者来说,有几间能住的屋子就行。
实在没屋子住,住帐蓬,住山洞,乃至住树上都可以。
庄园若是破败了,被草木填满了,说不定还颇有几分天然野趣。
他思忖时,小龙女上前拍了拍洪凌波肩头,说道:
“别哭了,我收下你和你师妹便是。”
洪凌波仰起脸来,哭得跟红桃似的眼睛泪朦朦地瞧着小龙女:
“真的?”
“当然。”
“好师叔!只要你不丢下我,便是要我死,我都情愿!”
洪凌波跪到小龙女面前,抱着她双腿又一场好哭。
小龙女无奈道:
“别哭了,还要去找你师妹呢。”
洪凌波又哭一阵,这才渐渐收了哭声,站起身来,继续领路。
这一次,她的脚步轻快不少,眼泪也终于不再淌个不停了。
不多时,三人来到山脚镇上,去到镇子唯一的客栈里,见到了独自在这客栈呆了两天的陆无双。
陆无双正在小床上睡着,脚上还套着一副脚镣——在洞天福地呆了几年的郭芙,都已是十三四岁的小少女了,本与郭芙同龄的陆无双,却还只是个十岁左右的小姑娘。
“既收作弟子,又为何要给她锁上脚镣?”
看着那眼角挂着泪痕,小眉头深深皱着,似乎在梦中哭泣的小姑娘,小龙女费解问道。
洪凌波抹了抹眼泪,答道:
“师妹的伯父,是师父恨之入骨的仇人。师父还杀了师妹全家…”
小龙女一阵无语,已不知该如何评价李莫愁的操作。
这时,小床上的陆无双被说话声惊醒,睁眼一瞧,看到洪凌波,脸上露出一丝喜意,叫了声师姐。再瞧瞧小龙女和欧阳锋,虽不认识,可见这两人相貌气质好像神仙中人,倒也没有害怕,只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好奇地打量二人。
“这是龙师叔。”洪凌波给陆无双介绍,“这位是…”
“叫我欧阳前辈即可。”
“龙师叔,欧阳前辈。”
陆无双跳下小床,过来行礼,年纪虽小,倒也颇知礼仪。
欧阳锋弹指射出两道无形指力,铛铛两声击断陆无双脚镣,又见她方才行走时,左右脚略有些高低不平,灵觉一扫,已知端倪。
“你断过腿?”
陆无双低下头,有些难过地说:
“去年摔折了左腿,正骨时因为李…师父来袭,没有接好,左腿好像短了一点。”
“骨头接歪了,自然会短上一点。小孩子恢复快,现在重新接还来得及,不然长大了更麻烦。”
“重新接?”陆无双眨巴着眼睛好奇道:“怎么接?”
欧阳锋淡淡道:
“照旧伤处把腿打断,重新正骨即可。”
陆无双一呆:“啊?”
欧阳锋道:“你若愿意,我可治你,正好我有很不错的续骨伤药。”
既然要带回洞天福地做事,当然不能带个腿脚不利索的小姑娘回去。
小孩子怕痛,陆无双本有些畏缩,小龙女却提醒道:
“将来若不想变成瘸子,还是趁早重新正骨地好。欧阳前辈神通广大,他说能治好你,就定能治好你。”
陆无双小脸上满是纠结,看向洪凌波。
洪凌波道:“听师叔的。”
陆无双这才下定决心,咬牙点头:
“欧阳前辈,麻烦你了。”
欧阳锋示意她坐到小床上,上前托起她纤细小腿,摸到骨折旧伤处,轻轻一捏,啪地一声,将她腿骨捏断。陆无双哎呀一声,痛得眼泪滚滚,浑身发抖,却紧紧咬住嘴唇,竟是没再叫痛。
“不错。小小年纪,倒有骨气。”
欧阳锋淡淡说着,先将断骨接正,又取出一只小盒打开,从里面挖出一团馨香四溢,宛若黑玉的药膏,正是金刚门独家秘药“黑玉断续膏”,乃是赵敏在被他送回倚天世界之前,赠给他的谢礼。
以欧阳锋的药理造诣和灵觉洞察,有这么一盒黑玉断续膏,轻易就能辨析出其成份与调剂配比,以后不仅能自己炼制黑玉断续膏,甚至还可开发出更强的伤药。
他将黑玉断续膏涂上陆无双骨折处,陆无双顿觉伤处一阵清凉,不再那么疼了。
欧阳锋又示意小龙女帮她上夹板、打绷带。
小龙女一边帮陆无双裹伤,一边说道:
“洪师侄和陆师侄都有伤,不如先歇一晚,明早再启程?”
欧阳锋颔首道:“也好。”
于是洪凌波又去找客栈老板要了间客房,给小龙女和欧阳锋休息,自己和陆无双一屋,照顾又遭了一次断腿之痛的小师妹。
欧阳锋进了客房,四下里打量一番,点头道:
“还算干净。”
再看小龙女,却见她已脱去鞋子,只着洁白罗袜坐到榻上,已摆好了练功姿势,清澈纯净的美眸正一眨不眨地瞧着他。
欧阳锋笑了笑,也脱鞋上榻,在小龙女对面盘坐下来,抬起双手,与她双掌相对,开始了修炼。
行功至午夜,小龙女忽然娇躯一震,身上散发出的幽香更加浓郁,仿如蜜香。
欧阳锋见她反应有异,徐徐收功,问道:
“何事?”
“我,我…”
小龙女与欧阳锋对视一眼,又倏地避开视线,似不敢与他对视,呢喃道:
“我也不知怎么了…方才,方才突破了一处关隘,功力陡增,身子却突然…”
方才那种感觉她也不知如何形容,只本能地觉着难以启齿。
原本修行时,真气相融,行于经脉,只是丹田涌出热流,令她浑身酥酥麻麻,倍感舒适。可是方才突破关隘,功力陡增之时,那奇异感觉忽地随之十倍增强。
更令她羞耻的是,里衣也变得湿腻腻的,像是尿了裤子一般。
即便再不通晓俗世人情,小龙女也知自身异状,不便向欧阳锋明说,目光闪烁地含糊其辞一阵,很想去洗个澡换身衣裳,又不知该找何借口——之前修行时,可都是一直到天亮,从未中途停下过。
欧阳锋原本只知小龙女突破了一处关隘,功力大有提升,却不知她身体具体变化。
但他经验何其丰富?
眼瞧着小龙女那俏脸酡红、眼波朦胧的羞涩模样,鼻前萦绕着如兰似蜜的馥馥芬芳,再回想她方才那一阵激颤,那一声轻嗯,哪怕不用灵觉去窥探,又如何不知她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
对此,他心里也颇有些错愕。
他帮林朝英推演“玉女心经”时,两人已结为夫妻,玉女心经能与他的混元无极功亲密双修,当然是天经地义。
只是没想到,用这种纯素双修,突破关隘、功力大增之时,居然也能有这般效果。
哪怕最终感受远不及亲密双修,可对于小龙女这种什么都未曾经历过的姑娘家,带来的冲击显然也是异常强烈。
见小龙女目光躲闪,一副欲言又止模样,欧阳锋沉吟一阵,说道:
“要不要去洗漱一番?”
小龙女正不知该如何找借口,听他如此贴心主动提起,连忙颔首,可点完头,又猛地省地,他为何会有此一问?难道已察觉我身上异状?这可真是…
小龙女一时又羞又窘,脑袋低得几乎把脸儿埋进了胸口,晶莹耳垂一片通红,连修长玉颈都染上了丝丝玫红。
欧阳锋摇摇头,拿出对付古墓派别扭人的霸道手段,不再问她意见,径直跳下床榻,又一把拉住小龙女柔若无骨的纤手,将她拉下床榻。
小龙女轻呼一声:
“哎,等一等,还没穿鞋呢。”
“那快穿上。”
待小龙女穿好鞋,欧阳锋又牵着她的手来到窗前,穿窗而出飞跃至对面屋脊。
“你要带我去哪?”
“去沐浴。”
“为何要外出?”
“这客栈太小,哪有沐浴的地方?方才上山时,不是在山脚看过到一条溪流吗?去那边沐浴就是。”
“那条溪离镇子有十来里呢,大晚上跑这么远…”
“你我轻功,这点路什么算什么?来去不过片刻而已。”
说话间,二人已出了镇子,向着先前看到的那条溪流飞掠过去。
这一路上,欧阳锋始终牵着小龙女清凉柔软的小手,小龙女竟也忘了将手儿从他手掌中抽出来。
以两人轻功,夜里走十几二十里的山路确实不算什么。
不消片刻,两人就到了溪畔,又溯流而上,深入山中数里,找到一处水流平缓且水深适宜的溪湾处。
“这里不错,两侧山崖耸峙,幽寂无人,溪水清澈,水深应该刚好没过你腰际,水底也都是干净平滑的大石,正合沐浴。”
欧阳锋颔首说道。
小龙女站在溪边,看看清澈见底的溪湾,又瞧瞧欧阳锋,抿了抿唇,低着轻捏着衣角,小声说道:
“那便在此沐浴就是。只是,只是…”
欧阳锋侧首,看着月光下,清丽俏美不可方物的白衣少女,问道:
“只是什么?”
小龙女抬首看了他一眼,微微鼓了鼓兀自染着酡红的脸颊,轻声道:
“只是你难道要在此一直看着吗?”
欧阳锋莞尔一笑,“当然不是。你且沐浴,我去打坐。”
说着,自纳物符中取出她的行李包裹交给她,又给了她一块洁白干净的棉巾,便负手去了溪畔一侧,绕到了一块大石背后。
小龙女见他身影被大石遮得严严实实,自己瞧不见他,想来他也瞧不见自己。
于是将行李包裹放到一块平整光滑的青石上,又褪下鞋袜,露出一双仿佛羊脂白玉雕琢而成的纤柔玉足。
之后回过头,瞧了那大石一眼,这才红着脸儿,悉悉索索解起了衣裳。
随着衣裙次第褪下,小龙女那晶莹剔透的无瑕娇躯,显现在月光之下。
而当湿滑粘腻的里衣离体时,小龙女也总算舒了口气,只觉浑身都透着一股说不出的舒爽惬意。
之后,她再次回望大石一眼,提起雪白玉足,缓缓步入溪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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