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信!”
阿紫尖声叫道,任凭哪个孤儿突然有人给他说不但父母健在,而且居然还有个姐姐,都会是这样难以置信。
“你从小带着一枚金锁片,上面刻着‘湖边竹,盈盈绿。报平安,多喜乐’,是不是?”
昊学自然有相认的法子,说到这枚阿朱阿紫每人半片的金锁,果然惹得阿紫面色大变,颤声道:
“你怎么知道的?”
昊学不答,很快又抛出另一个猛料,“你肩头的肌肤上,刺了一个殷红如血的‘段’字,是不是?”
能镇住阿朱的问题,当然也同样可以镇住阿紫。
阿紫浑身颤抖,终于相信,这个神秘的人物,的确是知道自己身世,不然不可能连自己肩头肌肤上的刺字都一清二楚。虽然星宿派门人无耻毒辣,可阿紫毕竟还是二八年华的女孩,怎能在人前裸露香肩,把那个字给人看到?
“我爹娘…还有我姐姐,都是什么人,现在何处?”
阿紫扁了扁嘴,就要哭出声来。
从小吃了多少苦,遭了多少罪,在这星宿派里不但身不由己,而且随时都有送命的可能,一直以为自己是没人管的孤儿,却没曾想,居然父母健在,还多了个姐姐?
“你是…姐夫吧?小妹有礼了!”
阿紫想了想,觉得昊学的声音很年轻,对自己家的事情又如此上心,一下子就想歪了去,望空敛衽为礼,似模似样的。
“不是!”
昊学差点出了一身冷汗,你的姐夫可不好当,你这丫头专坑姐夫!
为了把姐夫留在身边,甚至毒针暗袭的事都能干出来,谁爱给你当姐夫谁当,关我毛事…
“姐夫,你是来救我出星宿海的么?”
阿紫却只当是他不好意思承认。敲钉转角地确定了称呼,让昊学十分无奈。
“救你出星宿海不难,但你就不想当一回星宿女仙过过瘾么?”
干掉丁春秋,甚至毁灭星宿派。在昊学看来并不算难事,借阿紫之手,只要给她几件现代化火器,巧妙筹谋,顷刻间星宿海就能化作一片死域。
然而。星宿海没了,阿紫多半就要回返中原。以她小小年纪一肚子狠辣心思,可不是什么武林福音。她爸爸身边一个忠心耿耿的家臣,可以说就是死在这阿紫的手里。
而且乔峰多了这个小姨子,头疼的地方可就多了去了。在昊学的计划当中,乔帮主自然不会再落得“塞上牛羊空许约”的悲惨境地,他是乐意放牛养羊也好,乐意争霸天下也好,都只在昊学一念之间。
既然阿朱会好端端地陪在乔峰身边,阿紫还是在星宿海呆着吧。给她设法混个掌门人,乐乐呵呵的也就是了。
“星宿女仙?什么意思?”
“就是让你替代现在丁春秋的位置,统领星宿海,从此你不用再拍别人的马屁,喜欢听就听着,不喜欢听就改了这个规矩,总之星宿海由你说了算!”
阿紫果然动心,讶然道:“我的武功修为低微,比不上同门的师兄师姐,更别说跟师父相比。怎么才能当上星宿女仙?”
“三个字,听我的!”
昊学神秘地一笑,正打算和阿紫好好商讨一下细节,怎样使丁春秋言听计从。唯阿紫马首是瞻,成为一个合格的傀儡掌门人。
然而电话中传来占线的忙音,这是又有人拨号进来。
我擦,不会又是韦春花吧?!
真特么后悔把打电话过来的法子告诉了她,这一天天的烦死人了,你儿子都跟茅十八进了京。还给我打电话做什么?
聊人生谈理想什么的,你还是找别人吧!
瞄了一眼电话,还好不是那位丽春院院长,居然是程爽?
程爽不是和何婉君逛街去了么,怎么还给自己打电话,莫非婉君出了什么事?
昊学心中一沉,赶紧不由分说地挂断了阿紫那边的通话,把可怜的小阿紫扔在星宿海,接连呼唤了好几声也没个应答。
骗子!
阿紫嘟起嘴,眼泪在眼眶当中打转,欺负我这没人疼的孩子真该死!
还什么星宿女仙,说得人热血沸腾的,没讲几句人就不见啦,什么素质啊…
“怎么了,爽?”
话刚出口昊学就觉得有点蛋疼,程爽这个名字让人叫着的确别扭。
不知道的听了这么孤零零的一句,还以为自己是卖什么产品,做售后回访呢。
然而叫小爽更别扭,叫小程又显得自己老气横秋,直呼其名吧,似乎少了一分亲近。
“出来喝个酒啊!”
程爽似乎已经从陈晨的事件中走了出来,语气恢复了昔日的神采飞扬,内容却让昊学一阵无语。
这两口子…好吧现在不是两口子了,多默契啊,没走到一起太可惜了。
陈晨前些日子就来找自己喝酒,为的是程爽的事。现在程爽约酒,昊学用脚趾头想,也猜到大概得和陈晨有点关系。
然而,先等会儿说酒的事儿…
“婉君没和你在一起?”
昊学有些奇怪,程爽大大方方地打电话过来,开口就是约酒局,那婉君去哪了?眼看着就到了饭口,俩人没道理逛街逛到这时候不顺便吃个饭啊。
“没啊,我自己在家呢,好无聊!痛快点,出不出来?”
程爽似乎没意识到什么问题,还是一副大大咧咧的语气,然而昊学已经从沙发上站起来,脸色有些阴沉。
何婉君哪去了?
“今天先不喝了,回头我找你。”
昊学顾不上应付程爽,挂掉电话就给婉君打过去一个。
“昊学哥哥,什么事儿呀?”
何婉君的声音似乎很高兴,接电话也接得很痛快,让昊学皱起眉头来。
“在哪儿呢?”
“和爽姐逛街呀,她…上厕所了,我等她一下。”
“哦!”
昊学没说什么,简单叮嘱了几句,先挂掉电话。
何婉君撒谎骗自己?
她根本没和程爽去逛街,却编了这样一个理由,实际去了哪里?
昊学突然觉得没有做其他事情的心思,在绿柳庄别墅中缓缓踱着步子,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