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歌思考了很久，仍没有答案。

“我知道的东西还是太少了，不过今晚也不是完全没有收获。”他眯着眼看向河岸，黄玲的老公已经离开：“以前我还以为他只是个小喽啰，没想到他才是最大的鱼。”

陈歌这人有个优点，不喜欢做那些弯弯绕绕的事情，他决定等完成了双生水鬼任务后就直接去黄玲家。

水库上的浓雾慢慢散去，周围片漆黑，陈歌看了眼时间，现在已经快凌晨点。

“我在浓雾里呆了这么长时间？”船划到水库心的时候还不到零点，现在已经快过去个小时了。

“老周，缸鬼回来过吗？”陈歌站在船头，顺着麻绳朝水下看去，水库要比想象深许多，就算他拥有阴瞳也看不到底。

老周精神状态不是太好，他被张雅吓着了，连带着跟陈歌说话也没有那么自然。

他之前直觉得自己老板很好，很亲切，是靠着以德服人才聚集起恐怖屋的鬼怪，但是近距离目睹张雅从陈歌影子里走出后，他改变了自己的看法。

能和那么恐怖的红衣朝夕相处，关系好到形影不离，这般人能做到吗？

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的老板是不是已经被红衣控制，只不过是个提线木偶。

“你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

陈歌关切的语气，让老周激灵，他终于缓过神来，连连摆手：“没事，没事，您刚才问什么来着？”

“在我发呆的这段时间里，缸鬼没有回来过吗？”

“没有，绳子动都没动。”老周摇了摇头：“其实我也没注意，光顾着看你了。”

“看我？对了，你刚才看没看见个和我长相样的小男孩从远处走来？”

“小男孩？”老周疑惑的表情已经能说明很多东西，之前发生的事情只有陈歌和张雅看到了。

“那你有没有注意到河对岸出现过什么人？”陈想要弄到更多关于黄玲老公的信息。

“不知道，不过雾气好像是从那边飘散过来的。”老周的话再次证实了陈歌的猜测：“那雾气有问题吗？”

老周很聪明，下就想到了问题的关键。

“他们的目的我暂时弄不清楚，不是单纯的想要杀我，似乎是特意为了让我看到什么东西，想要将我引到条邪路上去。”随便换个人过来，看到年幼时的自己被杀死都会出现心理阴影，也幸好陈歌在黑色手机的磨练下，拥有了颗强大的心脏和坚韧的神经。

“不说这些了，缸鬼没有回来，可能是遇到了危险，你帮我跟洗发水瓶子里那个女鬼沟通下，看能不能请她出手，把缸鬼给带上来。”缸鬼独自潜入水底，面对那么多陌生的水鬼，陈歌有些担心他的安全。

老周向雯雯的姐姐转述了陈歌的话，过了会，洗发水瓶盖被打开，缕缕脏乱散发着腥味的黑发从爬出。

她似乎想要爬上陈歌的身体，但是又有些害怕。

“这是在干什么？”陈歌看向老周，老周也弄不明白。

黑发粘黏在起，不仔细看还真的和水草差不多。

“同样都是头发，这和张雅的完全是两个极端。”陈歌蹲下身体，他做出了个很大胆的决定，主动伸手抓向船上的黑发。

“你到底想要我怎么帮你？”手指握住黑发端，湿湿滑滑，感觉好像抓住了条活鱼。

黑发缠绕上陈歌的手指，她非常注意分寸，只敢触碰陈歌的手指，连掌心都不碰下。

端缠着陈歌的手指，黑发另端伸向水面。

“你想拖我下水？”陈歌不觉得对方胆子有这么大，张雅刚刚出现，许音就站在边，在这种情况下雯雯的姐姐不可能表露出想要害自己的意思：“你是给我指路？”

在双方僵持的时候，船头的麻绳动了下，无数气泡冒出，缸鬼圆滚滚的脑袋浮出水面。

“你怎么下去那么久？”可能是感受到了陈歌语气当的关心，缸鬼嘴巴开合，也没那么害怕了，他有些激动的冲着陈歌手舞足蹈，水面上又冒出了连串的气泡。

“他找到了那具尸体，但是他没办法过去，水底下所有的鬼都没办法靠近。”老周认真充当着翻译的角色，非常敬业。

“鬼没办法靠近？”陈歌感受着指尖的湿滑：“就因为鬼怪不能靠近，所以雯雯的姐姐才让我去帮她捞尸？”

望着水面，这任务可跟自己之前想的完全不样了。

雯雯的姐姐是半身红衣，她都没办法靠近，那其他鬼怪去了也白搭，张雅倒是有可能无视障碍，但可惜的是陈歌指挥不动她。

“许音在水里和我的联系会变弱，他还没有找到自己的心，让他下去估计也没什么用。”许音很信任陈歌，正因为这点，所以陈歌不想让许音去做些没把握的事情。

“既然鬼没办法靠近，那就只能人下去了。”陈歌拿出黑色手机，再次确定了下任务信息，上面清楚写着，要求他独自人去打捞尸体：“我就说为什么会加上这样个限制，原来是在这等我呢。”

陈歌思索了好会，终于下定决心：“没什么可犹豫的，刚获得黑色手机时，我的处境比现在糟糕多了，那个时候我都不怕，现在自然也不会害怕。”

将绳索固定在船上，陈歌让老周和白秋林看守麻绳，自己拿着张大坡给的手电筒，脱下外衣和裤子，跳入水库当。

水温很低，不过陈歌并没有觉得很冷，也不知道是他身体素质好，还是已经习惯了那种冰冷的感觉。

指尖被雯雯姐姐的黑发缠绕，对方轻轻拖拽着陈歌朝水库某个地方拉扯。

他深吸口气，让缸鬼和许音护在自己身侧，手脚用力方向相反，控制身体朝水下游去。

打开手电筒，光线在漆黑的水里扭曲，就算陈歌拥有阴瞳，能看见的范围也十分有限。

手指被黑发拖拽，时间变慢，陈歌仿佛进入了另个世界，这里非常安静，带给他种很奇怪的感觉，就好像是胎儿还未出生，呆在母体当样。

身体向下，陈歌手抓着手电筒，另只手拽着麻绳。

压力从四面方传来，肺的空气点点减少，黑暗好像有什么东西碰到了陈歌的身体，不知是鱼，还是其他什么东西。

没办法开口说话，不能和身边的鬼怪交流，陈歌甚至看不到他们，只能隐约感到许音和缸鬼护在自己身边，这也是他敢潜水捞尸的底气。

几秒过后，在黑发的指引下，陈歌看到了水库底部有个类似棺材的东西，在那东西四周长满了密密麻麻的水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