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一死战!
后果绝对是九死一生!
不说必死无疑,只是因为苏某人心中觉得不服而已。
秦宗主远不是杜恒可比,其道行已经到了上人境的巅峰,不仅是法力远胜杜恒,而是各个方面,都在杜恒之上!
无论是出(身shēn),还是见识,或是功法,甚至法术,以及斗法的经验,这位一宗之主,老辈上人,都远不是杜恒可比!
杜恒唯一可以与之相提并论的,只有胜过了秦宗主的天资!
但天资终究是天资,天才终究是天才!
杜恒天资再高,也已经夭折!
秦宗主虽然资质稍逊,但至少他的本领,高过了杜恒,已是强者!
真要论来,苏庭也是如此!
尽管苏庭(身shēn)具雷部传承,(身shēn)具陆压传承,并凝就天意,是元丰山千年来唯一破例的外门长老,是当代着实天资罕见的天纵奇才…但天才终究是天才,再是天纵奇才,也仍然是弱者。
秦宗主潜力天资,都不如苏庭!
但他的道行,他的本事,高过了苏庭!
世间从来不看过程,而看结果!
今(日rì)苏庭若死,只是天才夭折而已!
“要是苏某人也在六重天的境界,不,只要更上一层,五重天的道行,就足以反杀这厮!”
苏庭咬牙切齿,暗骂道:“可惜修为境界,终究是差得远了,而斩仙飞刀火候未成,难不成我这主人就得先一步夭折?”
他回望一眼,呸了一声,愤愤道:“以大欺小,以修为相压,臭不要脸!”
秦宗主冷笑一声,缓缓说道:“弱(肉肉)强食,自古如此,你修行在后,道行比我低些,是你的不幸…你若聪明,此时就该停下来,任由本座处置,否则待会儿,可没有这般痛快了!”
苏庭怒骂道:“有本事你抓我呀!”
秦宗主也不恼怒,只是平静道:“你区区四重天道行,驾驭这等宝贝,驾风而行,速度又是这般惊人,想来法力消耗甚多。而本座腾云驾雾,已有多年,早已摸索得窍门,如行走一般,省力得很…此消彼长,倒不知你的法力,可比本座来得浑厚?”
苏庭心中暗恨,着实被他说中了心头隐忧之处,当下不再多说,闷头前行。
“现在咱们去哪儿?”
小精灵就在他怀里,抱着那小白蛇儿,满是害怕地道:“还有,咱们要不要转个道儿,去接咱们的马车?”
“不能过去。”
苏庭顿时摇头,道:“一旦过去,无论咱们还是那几头精怪,都难逃劫数。”
眼下拼尽全力,也只能勉强僵持而已,再转道过去,就算不被(身shēn)后的秦宗主追上,也接不得那几头精怪。
接上了这马车,速度必然慢了无数,也就逃不掉了。
如今只能往相反的方向逃命。
那两匹马儿,五只小怪,秦宗主不会放在心上,只一心追杀苏庭…但若苏庭折道过去,就算他不接马车,秦宗主也会顺手把它们拍成粉碎。
眼下生机所在,或许便是景秀大河!
如果是大周境内的修行人,苏庭或许便逃进了景秀县,直接在(热rè)闹人群之中藏匿,对方顾忌司天监,势必投鼠忌器。
但是秦宗主本就是被司天监((逼逼)逼)得穷途末路,只怕要牵连无辜,连同景秀县一众百姓都灭了去。
现在只能寄望于前往景秀大河,或能得河神庇护!
天空之上。
两道光华,一前一后,划破虚空,穿过云雾。
前者如雷霆闪电,划破长空,声音滚滚,炽烈霸道。
后者青中带黑,(阴阴)冷森然,紧随其后。
“到了!”
苏庭眼前一亮,旋即落下,一头扎入了景秀大河当中,掀起数丈巨浪。
秦宗主倏忽停下,冷哼一声,旋即抬起手掌,便要压落下去,将这条大河截断,却在出手的一刹那,面色为之一变。
这滔滔大河,流势不凡,似有高人引导,而这条大河上下,仿佛充斥着一股神力。
山不在高,有仙则灵。
水不在深,有龙则灵。
水中没有龙,但有神灵!
这条大河,已有了河神?
“好险…”
秦宗主心中庆幸,倘如他先前当真出手,截断这条大河,那么内中的河神,必然是要出手。
河神虽然位阶不高,但终究是神灵之尊。
这少年必然是早知河中有神,以此害他。
果然是(阴阴)险狡诈到了极点。
但真要就此退去,却也未免不甘。
“既然这少年投入河中,不见河神惩戒,那么我也不见得不能入水…”
秦宗主心中微定,大约认为,只要没有触动神灵便可,当下便随之投入水中。
河底之下。
河神洞府,当下在望。
苏庭松一口气,借水而遁,来到河神府邸之前,正要上前求助,忽然见得门前一道屏障,以神力化成,威势煌煌,不可触动。
这是河神亲自布下的屏障,不许外人踏足府邸之内。
“怎么回事?”
苏庭心中一凛,当即便明白了。
若河神在此,压根不必布下这守护洞府的屏障。
如今布下这一道神力,一是守护洞府,二是告知来客,主人不在洞府之内。
也即是说,河神离开了景秀大河。
“河神不在?”
苏庭呆了一下,心中微微一寒。
“要不要这么坑?”
“不是说河神(性性)(情qíng)喜静,在这大河底下,多年不出了么?”
“怎么我上次来拜访才没多久,河神居然便出门游玩去了?”
他反应过来,颇有些(欲yù)哭无泪之感。
他看了景秀县方向一眼,心中犹疑。
河神是否去了景秀县,依附在神像之上,要在众多百姓面前,显露神迹?
眼下是否要往景秀县方向?
他才这般想着,上方水流蓦然滚((荡荡)荡),一股杀机透过水流,直指苏庭而来。
这般气态,显然是秦宗主(身shēn)入大河,追过来了。
而秦宗主来自于上方,也隐约是来自于上流,正好阻了苏庭前往景秀县的方向!
“这家伙居然敢闯神河?”
“真是好大的胆子。”
“无冤无仇的,就这么想要杀我?”
苏庭骂了几声,只好沿着水流,立时遁逃而去,远离这河神洞府。
他是自觉跟河神有过交集,才敢直接投入河中。
本以为秦宗主必定是十分忌惮,没想到这厮杀意甚坚,只是在上方迟疑了一瞬,居然也冒着触怒河神的危险,紧追而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