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晚上方言没有回去。
直到第二天送走他爹爹。
回到家里,正好见到在弄早饭的程月,他的义父程广源也在。
程月说道:“又在外面过夜了。”
方言看着程广源,十分的不好意思,感觉他好像浪荡子一样。
他向程广源走过去。
程广源有些惊讶,这干儿子,已经越来越没有边了,成为小衙蔚以后,他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没有人管他了。
方言知道程广源要数落他,急忙解释的说道:“昨天晚上,有个朋友生日,被拉了过去,喝多了两杯酒,又十分的困,所以就没有回来,留在客栈里休息一晚。”
程广源冷笑一声,问道:“你现在的朋友越来越多了。”
“又不好意思不去,你也知道,我才刚刚进入执法衙,多两个猪朋狗友,遇到事情,也是有好处的。”方言抓起了一个番薯,低着头,啃起来,他真不知道要是说出乔默死了,他们会什么反应。
“迟早都和张洋一个下场。”
方言急忙说道:“不会的,就算我再胡来,也是有底的。”
忽然从怀里拿出了一房契来。
“这是什么?”程广源怎么可能不知道那是房契。
方言赶紧说道:“是昨天晚上赢到的。”
“谁家的房契?”程广源十分的惊讶。
“昨天是赖头家的,今天是我们的了。”
那房契上已经改成乔默的名字,还有赖头签名画押了。
原来昨天晚上,他和方宆在吃宵夜,当时韩飒风也在旁,隔壁的赖头,正和一群人在赌钱。
方言听出了赖头的声音来。
这还得了,那两巴掌,现在还有几块青紫的,一整天都估摸着怎么讨回来呢。
一下子把前天晚上的事情跟方宆说了。
方宆听了,怒气匆匆,当即骂道:“竟然敢打我儿子两巴掌。”儿子长那么大,他都没有用巴掌打过,瞬时就想出气。
方言见赖头赌得正热闹,拉住了方宆,毕竟直接过去打人是不对的,而且赖头还带着一群人,他不想方宆因为自己得事情惹上麻烦,毕竟强龙不压地头蛇,他感慨一声:“可惜我的赌术不怎么样,否则我一定好好敲他一笔,那也算出气了。”
听了这话,韩飒风笑了,当时方宆也笑了,方言还不知道他们为什么笑。
很快就知道,原来韩飒风当神探之前,是个老千。
方言兴奋不已,立刻让他爹爹暂且休息,贴了两条胡须,带上韩飒风,装扮成七分的醉鬼,混进去了。
便跟赖头他们赌了起来,他不断的刺激赖头。
赖头竟然没有认出他来,当方言把一叠银票摆上桌面上,所有人都哑口无言了,一下子拿下了庄家,有韩飒风的妙手回春,确实是所向披靡,当然也不能太过分,偶尔输几把。
最后把他们的银子都赢过来了就行。…
赖头有些扫兴的要走。
方言笑道:“哟,真是扫兴,赖公子,就带这么点银子呢。”
气得赖头回过头来,嚷道:“小子别嚣张,你今天走运而已,我没有带多少银子出来,下一次,我准赢回来。”
“别下一次了,你要是没有银子的话,我借给你,你要是敢借,我就敢给。”方言又是一声冷笑。
气得赖头瞪着他。
方言笑道:“怎么样,你敢吗?我看你输不起,小样,不过如此。”
谁知那赖头看着方言前面那一大堆银子和银票,竟然真的忍不住了,从自己的怀里拿出一张房契来,唤了一声:“我这里有一院子的房契,就一次,赌你桌面上的所有银子,你敢吗?”决不能给这小子唬住。
方言还真是有些惊讶,这家伙竟然带着一套院子的房契,有些不相信的看了一眼,问道:“是不是真的呀,不要拿着假契约来唬人。”他拿了过来。
“怎么不是真的,这就是我在东湖新买的一套院子的房契,前两天才到手的,你要是不相信,可以直接找人来鉴定一下。”那可是赖头他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凑了一笔银子,给他弄到的一套新院子,赖头嚣张的说道:“小子,别赢了两个银子,就觉得很了不起了,这是凤凰城,谁不知道我赖头。”
方言看了一眼韩飒风,韩飒风一笑。
赖头见好像唬住了方言,甚为高兴,还说道:“看你就不敢,应该是带着你家里人给的银子出来做生意的吧,输了,你爹得打你屁股。”他认为那两个人有些生面孔,要是有钱的公子哥,赖头又怎么可能不认识呢。
见赖头要走,方言一笑,说道:“谁爹爹打谁屁股,还不知道呢,来吧,就这银子和银票,赌你手中那张房契。”
赖头还是被吓住了,没有想到,这家伙竟然同意了。
方言又道:“是你不敢了吧,赖公子,你说怕你爹打你屁股吧。”他已经把那一堆银子和银票推到了桌面的正中央,就等着赖头把房契压上。
这时候所有人都吆喝起来,说什么“赖公子不是怂货”、“怕他个鸟”、“凤凰城还能被一个外来人唬住吗?”
在他们的鼓动下,好像赖头要是不赌,他就真的是个没种的怂货了。
最后的结局,也不用干再解释了。
程月还有些不敢相信,拿起那张盖满了印章的房契。
“别看了,是真的。”
程广源看着方言。
方言知道程广源最看不起那些赌棍了,他有个弟弟,就是个赌棍,最后把自己的媳妇和儿子都赌没了,赶紧解释说道:“昨天晚上,就是高兴,没想赌的,被他们拉着,喝多了几杯酒。昨天晚上,运气特别的好,越赌赢得越多,赖头就是要拉着我,非得要找我赌最后一铺,要不然就不放我去睡觉,我没有办法,只能同意了。”…
“所以你把他的房契都赢了。”程月看着方言将信将疑。
“真的,要不然你到阳光客栈去打听,那里有一大群群人,他们都可以为我证明的,是赖头非得不让我走,最后输了这房契给我,我总不能不要吧。”
程月看着那房契的地址,说道:“东湖那边,好像裘府也在那附近。”
方言看过来,喃喃的说道:“是吗?”
程广源已经在那边找棍子了。
方言知道要挨打了。
程月担心她爹爹会把契约给撕了,赶紧收了起来,放进了怀里。
方言已经在那边跪下来了,口中说着:“我知道错了。”
程广源举着棍子过来,还说着:“你真是把我的话当耳旁风。”
程月赶紧跑过去,但又担心那棍子会打到她,又不敢靠得太近,口中说着:“爹爹,哥哥忽然喝多了,忘记了,是被赖头拉着来赌的,也是情有可原。”
可是棍子下来的时候,她怕打到了自己,闪到了另一边去了,疼得方言“啊…”的狂叫了一声,该死的丫头,躲躲闪闪的,也不过来拉着她爹。
“你越来越本事了,都赌院子了,你是不是准备把你妹妹都推出去赌了。”程广源又一棍子下去了。
方言也不敢动,可真不知道,为什么就跪在那边让他打。
程月见打得厉害,怕真的把她哥哥打成白痴,这下子也管不了那么多了,赶紧跑过去拉住他爹,还嚷着:“还不赶紧走。”
方言如何敢躲。
也不知道折腾了多久,反正打得不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