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可泰喝了口茶,说道:“藏獒的事情,你应该也知道。”
凌微擦了额头的汗,问道:“藏獒怎么了,那不是发疯了吗?”那件事情,她当然听乔默说起过。
袁可泰说道:“那藏獒,可能不是发疯,是盯上了乔默的。当时我们三个人,藏獒就像是疯了一样扑乔默,应该盯上了乔默身上的气味,所以它只攻击乔默,并没有攻击我和大胖,可能是有人把藏獒训练成攻击乔默。”
“啊…”
“这是乔默分析出来的,但他说的有道理,袭击的事情已经确定,很可能和训练藏獒攻击乔默是同一个人。”
“真的吗?”
“只是怀疑,但宁可信其有。”
“那怎么办,你们要找出凶手?”
“肯定,要是两次事情是同一个人所为,就说明,有人真的要杀乔默,乔默就非常有可能遭遇第三次,要不找到凶手,怎么能安心的生活,不是每一次都这么幸运的。”
凌微目不转睛的看着袁可泰,问道:“那有怀疑的人了吗?”
“我昨天和乔默分析了一下,有两个怀疑的对象,一个是暴发户的儿子陆玉麟,一个月前,我们在春风楼和他打过一架,他发狠话,说让乔默小心点。还有就是徐寡妇的二叔傅海。”
凌微呆了,问道:“徐寡妇?”
“你别误会,乔默和徐寡妇什么关系也没有,他只是抱打不平,和我帮过徐寡妇,而且为徐寡妇出头,傅海想要对徐寡妇耍无赖,霸占烤鸭铺,还想把人一起霸占了,却给我们阻止了,乔默还打了他一顿,有乔默在,他就不会有机会,他有袭击乔默的动机。”
凌微抱着茶杯,道:“那确实有可能。”
“暂时想到这两个可疑的。”袁可泰忽然话锋一转,问道:“对了,我来找你,是想问你一些事情的。”
“什么?”
袁可泰说道:“九月初九那一天,也就是纸鸢节,在虎头山后山的悬崖,乔默被袭击时,你在悬崖下面的水潭边,乔默落水的时候,你有没有看到悬崖上面有人?”
“悬崖上面?”
袁可泰解释的说道:“我昨天和乔默上了那悬崖,确定了他被袭击的位置,你当时就在水潭对面,正往水潭这边来,乔默看见你了,你可能没有看见他,他准备和你打招呼,可还没有出口,就被袭击了,你要是抬头往悬崖上面看,袭击者应该没有跑得那么快。”
“我没有看到袭击者啊。”凌微解释的说道:“我就不知道乔默在悬崖上面,当时我听到了一声巨响,是什么东西掉到了水里,我就跑到水潭里,要看看是什么,我见到了一片红,就大叫起来,然后你就来了,要不是你们把他从水里救上来,我还不知道那个人是乔默呢。”
“那你看到什么背影吗?”
“我没有注意,当时所有的注意都在水潭中,就想知道什么掉进水里,当我琢磨是从哪里掉下来的,才抬起头看,可是什么也没有看到。”
“是的,基本是转瞬间的事情,袭击者不可能留在悬崖上面,而且只要兜过那个山头,小路就背对着水潭了,你不可能再看到他的。”
凌微着急道:“乔默现在的情况,到底如何?”
“哎,都说没事,他就是流了点血,年轻人,两只母鸡,很快就补回来了,你不用担心,昨天晚上大胖还给他要了一盅老母鸡人参汤呢。”
“我迟一点会去看他的。”
袁可泰站了起来,说道:“哎,还是不打搅你了,又浪费你一个时辰,我得回去了。”
“留下来吃午饭吧。”
“不了,我还有些事情要忙活。”袁可泰来到了院子门口。
凌微收回了茶壶,又往储物间去忙活。
袁可泰没有走几步,被一个声音喊住,回过头来,那是住在凌微隔壁家的温兰。
袁可泰转身向他走来。
温兰问道:“乔默没事了吧?”
“昨天晚上,你不是都看到了吗?”
“对,我看到了,但他好像睡了三天。”
“嗯,你母亲的病好了没有,要是没有好,记得去乔默家去看。”
“已经好了很多。”
“你找凌微呢。”
袁可泰微微点头。
温兰小声说道:“凌微和她母亲昨天晚上吵架了。”
“吵架?”这时候的袁可泰才发觉,凌微的眼睛有些红肿。
“吵得很厉害,我还是第一次见。”
袁可泰好奇了起来,问道:“吵什么呀?”
温兰一边磕着瓜子,一边说道:“我回来的时候,她们就已经吵上了,前面的我没有听到,只是听到后面的。”
“别卖关子了。”
“看来你也喜欢八卦别人的事情。”温兰嘻嘻的笑着:“她母亲说什么,我和你弟弟都是为了你好,女人的美貌也就几年,过去了就不再回来,跟着一个穷郎中,不会有什么前途的。
“错过了就不会再有,苏家公子,有什么不好,你现在得瑟,过几年,人家看都不看你一眼,吃苦受累是一辈子,什么同甘共苦,都是屁话。
“有当少夫人的机会你不要,我说你傻,脑子被驴踢了,还真爱,真爱就应该放手,让你幸福去。”
袁可泰知道凌微的母亲不是很看好乔默,但没有想到,这种话会从她的口中说出来。
温兰怕他不相信,急忙说道:“我可没有添油加醋,每一句都是真真的,不是有意要贬低你们的乔默,但孙氏的话却真的让人难以反驳。”
“你是幸灾乐祸。”
“我可没有幸灾乐祸,但我觉得她母亲是对的,那苏家小公子确实不错,长得不比乔默差吧,重要的他不是个败家子,也没有到外面沾花惹草,而且还是真心的喜欢凌微的,你也知道他爹爹很有可能是凤凰城下一届的城主,将来在凤凰城肯定是呼风唤雨的。”
温兰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凌微家还有一个败家子,要不榜上一个富贵之家,靠酿那两坛子酒,怎么够他去赌去败!”
“是你想嫁给苏家小公子吧?”
“可惜我没有人家那么倾国倾城,注定是吃苦受累的命。”
“你还挺抱怨的。”
“抱怨有什么用,谁不想母鸡变凤凰,凌微也挺苦的,遇到一个火爆酒鬼的老爹,只要高兴,动不动就给她母亲耳刮子吃,十三年前下落不明,以为有好日子了,又来了这么一个更不靠谱的弟弟,老是逼凌微嫁人,没有乔默,都不知道嫁了多少回了。”
袁可泰默默不语。
“要是真的能够嫁给苏家小公子,将来就是享福的命。”
“嘿,你说什么呢。”
“我没有说你们的乔默不好,只可惜,他的义父太好了,当了一辈子的郎中,竟然连一套像样的院子也没有,你看别的郎中,好一点医术三年就一套新院子,这还是慢,也别怪孙氏骂他穷郎中。”
“行,你等着,下一次,你再带你母亲到他家去看病,我让他尽可能割你们家的韭菜。”袁可泰就要走。
“嘿,我没有招惹你吧,我不过是实话实说。”
“就活该让你母亲看不起病,要是没有乔默义父,你知道凤凰城有多少穷人看不起病吗?”
“我没有说他们家不好,只是人都是自私的,不能苦着自己呀。”
“对,郎中就应该像是蚂蝗一样,把你们都吸干,让你们来如厕纸都买不起,只能用竹片刮。”袁可泰怒气匆匆,一想到凌微和乔默会不会受此影响,他又是担心。
温兰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