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一汉子为鬼物所伤,此时满脸痛苦之色。
鲁道人上前查看,伤口已隐隐发黑。
他取出一把糯米,均匀地洒在汉子的伤口周围。
糯米接触到伤口时,发出“滋滋”的声响,并微微变黑,显然是吸走了部分毒素。
紧接着,他又从随身的布袋中拿出一块红色的布帛,将其剪成小块,贴在汉子伤口周围的几个穴位上。
做完,他对汉子说道:“我已暂时压制住了毒素,但这只是权宜之计,此地凶险,待出去后我再为你彻底拔毒。”
说完,他便起身,再次带头走在前面。
不多久,雾气逐渐稀薄,众人终是顺利走出了迷雾。
出了迷雾,才发现此时天色已经渐渐黑了,没想他们竟然在迷雾中绕了一整天,好在是安全出来了。
鲁道人收回朱砂绳,并给几个汉子刀刃上粘贴了数张黄符,说是这样便能伤到鬼物。
众人略作休息,便打算趁天黑之前赶到目的地。
前行不消片刻,眼前是一座宽敞的大宅,大宅上书“严府”二字。
宅子朱红色的大门紧闭着,门上镶嵌着一对精致的铜环,在暮色中散发着古朴的气息。
从外面望去,大宅内灯火通明,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人影在晃动。
老齐见着宅子,激动不已,嚷嚷着“到了!到了!严府!就是这里!”
说着就要往前跑,郁自然拉住他,微微摇头,示意他先不要动,观察观察情况再说。
一行人走近了,听得院内传出阵阵人声。
那声音时高时低,时而夹杂着爽朗的笑声,时而又有着严肃的讨论声。
随着微风,还飘来了阵阵饭菜的香气,似乎宅内正在准备丰盛的晚宴。
众人来到大门前,透过门缝,可以看见有几个家丁模样的人在院子里来回穿梭,手中端着托盘,上面放着精致的菜肴。
还有一些丫鬟打扮的女子在廊下忙碌着,有的在摆放碗筷,有的在擦拭着桌椅。
鲁道人皱着眉头,侧耳倾听着院内的动静,手中不自觉地握紧了桃木剑。
其他人也都面色凝重,大气都不敢出,静静地站在门外,等待着进一步的指示,一时间气氛变得格外紧张。不论如何还得进去探一探再说!
鲁道人率先叩响了大门上的铜环。
众人握紧了手里的兵器,严阵以待。
“砰!砰!砰!”就在大门被叩响的一瞬,里面的人声微不可觉的齐齐停顿了一个瞬间,然后又恢复如初。
数息后,大门被嘎吱一声打开,一位仆人摸样的人一脸冷漠的看向他们,
“你们是何人,来此所为何事?”声音平淡仿佛没有情绪。
“您好!老朽的女儿不日前嫁于府上公子作妾,多日未归。我姓齐,烦请您通报一声。”
老齐开口满脸堆笑道,并伸手递出一小锭银子。
这家仆听得老齐所说,立马换上一脸极为灿烂的笑容,也不接银子,让开身子就请他们进去。
他们依旧保持之前的一字形,道士一马当先,跟着家仆走入院内。
只见院内灯火辉煌,雕梁画栋,尽显奢华之气。
正前方是一座宽敞的大厅,厅内摆着数张雕花桌椅,桌上摆满了美酒佳肴。
一些衣着华丽的人正围坐在桌旁,谈笑风生,看到他们进来,目光纷纷投了过来。
家仆引着他们穿过院子,来到大厅前,向厅内的一位老者禀报着他们的来意。
那老者身穿华服,面色冷漠,目光犀利地打量着他们,随后微微点头,示意他们入座。
众人小心翼翼地在指定的位置坐下,手中依然紧紧握着兵器,时刻保持着警惕。
而周围的那些宾客们,有的好奇地看着他们,有的则继续自顾自地喝酒聊天,仿佛他们的到来并没有引起太大的波澜。
整个大厅里平静祥和,但弥漫着一股诡异的气氛,让人心中不禁涌起一丝不安。
郁自然运转灵力覆眼,扫视周遭的一切,顿时了然,在心中默默思量应对之策。
老齐左顾右盼,始终没有见到自己的女儿,不禁急切起来。
“亲家公,请问我女儿娟儿在哪。她嫁来已过十数日,未曾回门,音讯全无,为人父母,请恕老朽心焦。”
华服老者听到老齐的话,脸上浮现一副极为灿烂的笑容。
“亲家您稍安勿躁,娟儿感染风寒,在屋内休息,不便见人。诸位舟车劳顿,请先用一些吃食,我已安排客房,用完饭后诸位可住下歇息。”但是语气却十分生硬。
鲁道人未曾动筷,三位壮汉这一天下来,倒是感到饥肠辘辘。眼前的鱼肉香气,使得他们略有些按耐不住,打算先吃饭再说。
“且慢!”鲁道人突然开口制止了三人。
紧接着他从怀中拿出一面铜镜和一把黄符。
只见他疾速打出黄符,黄符飞至厅内各处墙壁、梁柱上,一下吸附住。
然后他口中念念有词,掐住法决,铜镜微微发亮,一道光柱从中爆射而出,照射在华服老者脸上。
想象中的原形毕露并未出现,华服老者被铜镜的照射晃到眼,脸色一下又变回冷漠,大声质问鲁道人和老齐什么意思。
边上也围上一众家仆,把他们团团围住。
鲁道人一愣,面色困惑,怔怔得看着手里得铜镜,仿佛对手中法器失灵之事极为不解。
老齐也是一惊,只好满脸疑惑得向郁自然投来问询得目光。
“鲁道人,这就是你的错了!这位老员外并不是鬼物,你可别碰上任何人都当作鬼了!”郁自然向鲁道人开口说道,话锋一转,意有所指。
转而又对上座的华服老者说:“您说是吧?”
鲁道人听到郁自然的话略微一愣,而后又突然恍然大悟一般,应是意识到了问题的关键。
而反观华服老者,听到郁自然的话后,却直接揭过了刚才发生的不快,一脸灿烂的点头称是。
“我们赶了一天路很是疲惫,且刚才路上已经用过饭了,就先不吃了,请安排我们去休息吧。”
郁自然拱手作揖,随后招呼几人一起离开厅堂,由家仆领着进入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