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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风抽了一半

长生1000000年 张饭否 6098 2024-11-04 14:58

  

高楼林立的现代化都市之中,总有那么一两处格格不入。

  

青砖小巷就是这样的一个地方,两栋红砖楼夹着两侧的院群破败的不堪入目,但不知为何在大雨洗过之后,却有些旧旧的美感。

  

今天小巷中的住户们都有些丧,这是因为联合政府在巷子口挂上了标有‘保护建筑’的铁牌,粉碎了他们多年以来的拆迁暴富梦。

  

所以雨停之后,街里乡亲都踩着石路来到了巷口破口大骂。

  

也不怪他们,毕竟青砖小巷如果真的拆迁,每家每户至少可以分到上百万,面积大的,房产多的要以千万计算。

  

刚刚买完菜,前置车筐里还有两根大葱支棱在外面的李观潮来到了人群尾端,听着不停钻入耳中的污言秽语笑的格外开心——尤其是居委会大妈联合物业阿姨加入战场之后。

  

战斗力十足的她们当然明白在这样的时刻最重要的是平息众怒。

  

于是她们提出了一个极其有建设性的提议——给青砖小巷每家每户的院子重新粉刷一遍...顺带多装些崭新的路灯..

  

只是刷墙装灯这种事情怎么和百万千万的钱相比?果不其然住户们都怒了。

  

于是骂声四起,硝烟弥漫。

  

不过没过多久,愤怒的对峙之后居然有人开始妥协,一个老大爷提出了能不能划出一块地方多装一些健身器材最好来个小公园..

  

听到这李观潮不得不感慨,人们心中的底线果然就是用来不断刷新打破的,特别像男女约会,你不提议,怎么知道她愿不愿意尝试呢。

  

雨后的天空逐渐放晴。

  

巷口的争吵声越来越大。

  

李观潮骑着电瓶车离开了人群,他知道自己看不到粉刷一新的青砖小巷,也看不到这里明亮的崭新路灯,因为明天他就要离开这生活了三年的地方开始新的生活。

  

布兜里的是今晚离别宴的食材,他邀请了三位好友来家里吃饭,做一个友好的告别,并且他希望在自己漫长的生命中这段记忆能有些美好的色彩,在很多年后可以被他记起。

  

推开有些老旧的院子木门,被雨水浸透的上锈合页发出了‘吱~~’的一声刺耳响声。

  

李观潮迈进了其中,先将布兜放在了有房檐遮挡的台阶上,然后拿起了两块大抹布,擦起了院子里的满是雨水的石台。

  

一边擦着,一边有些明悟。

  

他忽然想到青砖小巷要是有了小公园之后,应该就会有老头乐,于是他理解了那位老大爷地良苦用心,思想逐渐邪恶。

  

正出神之际,木门被推开,‘吱’的一声再次响起,雨后有些清澈的阳光宛如一束聚光灯落了下来。

  

李观潮侧头,微微屏息,鼻尖前的潮湿空气被彻底屏蔽,他的瞳孔也开始微微放大,其中写着难以理解。

  

他的第一位朋友,也是他的房东姐姐到了。

  

李观潮难以理解的不是为什么她会出现在这里,当然更不是因为房东姐姐、房东太太、房东的女儿这类人物比较适合作为网络小说第二章的章节名...在第二章出现。

  

他的难以理解只是因为她穿的似乎太过隆重。

  

今天的苏婕身着一身修身黑色小晚礼服,配上穿上了一双黑金配色的高跟鞋,裙摆还在不高不低的位置彻底岔开,露出了修长的美腿。

  

精致的妆容,盘起的秀发,银色的耳坠,让这位芳龄三十三,风韵犹存的‘少女’容光焕发。

  

看到李观潮的神色,苏婕还换了一个造型,将手扶在了破门框上还伸展了一下大长腿问了声:“怎么,不好看?”

  

李观潮用手将抹布拧干,回了句:“这不是好看不好看的问题。”

  

“那是什么问题?”

  

“是谁吃个烧烤还要穿个晚礼服的问题!”

  

十分钟之后,一幅神奇的画面呈现在眼前。

  

李观潮拿来了一个大菜板子放在石台上娴熟的挥着菜刀开始切肉。

  

很快,穿着十分华贵的苏婕坐在旁边的小板凳上接过了半盆切好的肉丁,放在了自己眼前的地面上,然后她分开了开叉极深的晚礼服裙摆,拿起了铁钎子做起了串肉串的工作...

  

李观潮看她的造型实在不雅观,尤其是暴露在空气之中被高跟鞋撑起的纤细腿部线条,于是说了句:“苏哥,你能不能回去换身衣服,这不是你,你要做回真实的自己。”

  

“呸,我这么穿还不是因为要给你送行显得庄重嘛!”

  

李观潮切肉的刀一顿:“说的跟要给我出殡似的,不过因为你这句话我想起了一个笑话。”

  

苏婕眼眸一眯尽显苏哥本色:“我只听带颜色的!”

  

李观潮心想我有不带颜色的笑话嘛?然后说道:“有一天,老王去XX商品店面问TT有没有黑色。”

  

“店员摇头说没有,并反问为什么要黑色的?”

  

“老王一脸悲伤的回答:‘领导去世了,晚上要和嫂子一起吃顿饺子,黑色显得庄重’。”

  

银铃般的笑声响彻小院,只是笑着笑着苏婕屏住了笑容,总觉得...这笑话前呼后应的有些内涵。

  

而李观潮则仿佛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挥舞着菜刀用‘DUANG,DUANG,DUANG’的声响接住了苏婕止住的笑声。

  

夕阳西下,晚风渐大。

  

点燃的木炭在铁盆中被风势助推,快速的烧了个火红通透。

  

李观潮支起烧烤炉子,用钢丝球将沿边处的铁锈擦的干干净净。

  

苏婕则问道:“他们什么时候到啊,你都要走了,也不上点心。”

  

话音未落,刺耳的木门声再再次响起,似乎是看到了苏婕今天的穿着打扮,刚到的两人站在门口木讷在了原地。

  

率先走进来并僵住的叫约翰,穿着一条极瘦的铅笔裤,脚下踩着一双大锃亮的大头皮鞋,发色是当前年轻人中比较流行的粉色,刘海四六分带着回弯,和当前百分之八十的男明星发型相同,只是白色的衬衫衬托着他四十岁明显保养不良的老脸影响了他这身穿搭以及造型。

  

同时也因为这张老脸和穿搭,他的身份也呼之欲出,任谁一看都知道这是个三流发型师,可能很多年前还叫过托尼,只是因为后来托尼这个名字泛滥了,才叫了约翰..

  

约翰的目光定格在苏婕的脸上,又看了看自己这身打扮,字与字有些含糊不清且快速的道:“介不闹呢吗,我以为我穿的够隆重了,苏婕你也太过了..”

  

站在他身边的年轻人则道:“苏哥,今天够漂亮的,我俩是不是来的有点多余。”

  

年轻人叫王硕,寸头,方脸,浓眉却小眼,穿了一身不带警牌的警服,不是保安,而是东城区一名光荣的协警。

  

每每被长辈朋友问起一个月能挣多钱的时候,他和很多协警小朋友的答案格外一致:“工资不重要,主要等转正!”

  

至此,李观潮邀请的三位朋友都已到齐,他也没废话,拿起一把不知什么时候中间被烤焦的塑料硬扇道:“别废话,帮忙。”

  

天色渐黑星光渐亮时飘起了烟。

  

木炭烟中混着肉香带着孜然和辣椒的味道钻进了青砖小巷中,引来了一片骂声。

  

院内灯火通明,幸好有烟熏着,不然高挂的节能灯周围肯定围起了一圈蛾子。

  

四人围着烧烤炉子一边闲聊一边撸着钎子,再喝上一罐冰凉的啤酒,或许这就是人生吧。

  

不知不觉间,夜色又深了些。

  

约翰打了一个饱嗝,不顾自己发型的用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还向上捋了捋粉红色的头发道:“观潮,在这生活不好吗,为什么要去外地工作?”

  

李观潮要走的托词一直很一致,要去外地工作,但实际上当然不是这个缘由,他也不准备正面回答,所以笑着道:“看你这张老脸看腻了。”

  

王硕又喝了一大口啤酒笑道:“扎心了,不过你又打岔,就不能实在点?”

  

苏婕看向李观潮认真的道:“对啊,每次问你都打岔,这次都要走了,不许打岔了,我问你,是不是因为那边工资高,因为钱?”

  

李观潮有些惊异的看向了苏婕的眼眸,十分确定她是认真的。

  

事实上,对于这个世界上百分之九十九的人类来说百分之九十九的困难都是因为钱,这三年来他又一直闲在家里游手好闲,也不能怪苏婕这样想,只是李观潮当然不可能是因为钱,如果真的因为钱,那他真对不起自己漫长的生命。

  

所以李观潮一摆手:“别扯淡,我比盖茨还富。”

  

于是他的三位朋友笑出了声,约翰翻着白眼:“不会吧,不会吧,盖茨租房住是吗?”

  

王硕带着笑意:“不会吧,不会吧,盖茨出门骑电驴子是吗?”

  

平日里苏婕一定会跟着两人一起阴阳怪气,但今天她一改常态继续十分认真的道:“其实咱们临江也算大城市,机会也很多,没必要走的太远,在这里也一样啊,可能工资少一些,但是我们都在这不有个帮衬吗。”

  

约翰看了一眼今天盛装出席的苏婕,露出了一个诡异的笑容:“那苏哥,你打算怎么帮观潮,可不能嘴上说说。”

  

李观潮刚想开口,就听苏婕一咬牙道:“房租减半,水电全免。”

  

王硕一听差点笑出声,竖起了大拇指:“中国好房东,明儿我给去给你做个牌子挂门口,就写四个字‘爱情公寓’。”

  

“扯远了,扯远了…”

  

“不远,我是认真的!”

  

李观潮看出了今儿个这三人不弄个水落石出就誓不罢休的架势,只好用手掌忽闪了几下鼻尖前的烟:“这烟味太大了,我上屋顶抽根烟。”

  

屋檐下有个小木梯,是李观潮自己手工制作的。

  

迅速的攀爬上了屋顶,三人也没拦着,只是他们一边烤串一边用我就不信你今天不下来的眼神没事就瞥他两眼。

  

李观潮坐在屋顶,哀叹了一口气,拿出了一根细烟,只是火机因为大风的关系怎么点也点不着。

  

他只好无奈的看了看夜色越深就越是明亮的星空,任由发丝被吹的不停狂舞。

  

只是很快然仰望星空的李观潮开始呆立静止,夹住烟的手甚至开始了微微的颤抖。

  

在这一刻没有人知道他感受到了什么,他的神色之中写满了不可思议。

  

十五秒后,通过迅速眨眼的李观潮恢复了平静,却背过了身伸出了一根手指,指尖上的指纹清晰可见的就像树干中的年轮,盯了小一会之后奇妙的事情开始呈现在眼前。

  

李观潮看着自己的指尖逐渐变得火红,因为过于炙热冒出了一缕细烟。

  

于是左手夹着的细烟被点燃,李观潮坐在屋顶开始抽烟。

  

他抽了一半,风抽了一半,他没和风计较,不是因为他觉得风也有烦恼,他只是看着夹着烟头的左手食指,面对着突如其来的事实,他想可能是自己抽了风。

  

——事实是灵气回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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