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
左重明蛮横的打断她的话,嗤笑:“你们说骂人就骂人,你说原谅就原谅,你以为你是谁?”
边云清握剑的手指隐约泛白:“你…大人到底要我们如何,你才肯原谅我们?让我们进城。”
“求人,就要有求人的态度和诚意。”
左重明怏怏的道:“本官看不见你们的诚意,所以你们还是有多远滚多远,别在这杵着碍眼。”
玩家们暗暗咧嘴,妈的,这货也太霸道了,真就不念旧情呗?
他们可是知道,左重明救了季萱萱好几次,说到底跟玄剑宗颇有牵扯呢。
“你…”
玄剑宗弟子的心态彻底炸了。
“闭嘴。”
这次边云清反应倒快,直接散发归元境强者的威压,强行将他们的话堵了回去。
她死死的咬着贝齿,一字一顿的质问:“你,要什么态度?”
“饭要一口一口的吃,事要一件一件的办。”
左重明唇角扬起,玩味的道:“本官也不欺负你,先履行赌约再说。”
边云清张了张嘴,想到那句羞耻至极的话,俏脸蓦得浮现出一抹绯红,宛若煮熟的螃蟹般。
季萱萱见师父沉默,低声问道:“师父,到底什么赌注?要不…我替你?”
“…算了。”
边云清看了眼左重明,缓缓的摇了摇头。
这个狗男人明显是个小肚鸡肠的性子,就算季萱萱替她说了那句话,那家伙八成也不会认账。
而且,以那句话的羞耻程度,恐怕季萱萱以后就不要做人了。
“死就死吧。”
边云清银牙紧咬,运转真元朝城墙飞去。
她决定等渡过此劫后,就主动退位让贤,隐姓埋名远走他乡,去一个谁也不认识她的地方躲起来。
“仙子果然言出必行。”
左重明侧身让开位置,笑眯眯的从灵戒里,取出一个海螺形状的物件:“拿着它,全力喊哦。”
“这,是什么?”
“你喊就是了。”
“我若喊了,是不是就能让玄剑宗入城?”
“你先喊再说。”
“我…”
边云清颤手接过海螺,木偶般的挪到城墙前面,遥望着下面黑压压的人群,只觉得心颤的厉害。
左重明体贴的递上一杯茶:“是不是口干舌燥?要不先润润嗓子?”
“…滚蛋。”
边云清狠狠地瞪他一眼,一咬牙,一闭眼,一挺胸:“左…左重明英明神武,小女子愿侍奉终生。”
轰隆隆…。
肉眼可见的音浪滚滚扩散,一层层的朝前方铺去。
清晰的回音连绵不绝,短短须臾便声传四野,久久不曾散去。
玩家傻了。
李军等人也傻了。
正跟高宇交谈甚欢的阴煞宗的人,脑袋直接麻了。
城里连同城外的百姓们,更是下意识抬起头,朝着声源方向看去。
“边仙子。”
左重明在旁边幽幽提醒:“剩下两遍,把小女子换成名字,这样更容易辨认。”
“你…”
“不然本官怨气难消,你们进城的事…。”
“我喊就是了。”
边云清用力攥着海螺,转过身不看任何人,闭眼大喊:“左重明英明神武,边,边云清愿侍奉终生。”
左重明眯着眼,随口道:“第三遍的时候,在名字前面加上玄剑宗宗主五个字。”
“我跟你拼了…”
边云清眼眶有泪珠打转,愤然怒视着他,一只手已经按在剑柄上,真元蠢蠢欲动的吞吐不定。
左重明非但不怕,反而上前半步:“你敢出我,我就把你们玄剑宗坑杀了,你可以试试。”
李军等人嘴角一抽,不忍的别过头去。
太惨了,这边云清也太惨了!
换位思考一下,他们已经砍死左重明了。
倒是玩家们兴致勃勃,瞪大眼珠子观望战况,甚至已经有好事者录屏截图,准备发到论坛上了。
他们已经连标题都想好了。
《惊!玄剑宗宗主竟然说出这种话…》
《狗贼左重明,竟然逼玄剑宗的仙子做出这种事…》
《玄剑宗仙子的社死瞬间》
四目对视,良久。
边云清吸了吸鼻子,抹去脸上的泪花,用力别过头去。
她颤声喊道:“我…呜呜呜…我喊…左重明英明神武,玄剑宗宗主边云清,愿侍奉终生。”
左重明哼了一声:“很好,本官怒气消了,你们每人二百元石,交了就能入城。”
“二,二百…元石?”边云清豁然转身,不可置信的盯着他。
“怎么?嫌贵?要不三百?”
“你欺人太甚!!”
“还有个办法…”
“你…说。”
左重明图穷匕见:“交出玄剑宗的传承,当然了,本官可以保证绝不外传。”
边云清娇躯颤了颤,断然否决:“传承关乎玄剑宗生死,绝不可能交给你!”
“不交东西,不交钱,那就别进城呗。”
左重明耸了耸肩:“既然你觉得一本破书的价值,比玄剑宗的命还重要,那就留着带进棺材吧。”
说着,也不等她回答,带着人转身就走。
望着他离开的背影,边云清怔怔的游戏失神,直到对方快消失在拐角时,才猛然清醒过来。
“等,等一下。”
她张了张嘴,艰难的从喉咙里挤出声音:“我…可以将传承给你,但你要发誓绝不外传。”
“行,发誓。”
左重明背着她竖起手指:“我左重明若是将玄剑宗传承外传,将来定是不得好死,头顶生疮,脚底流脓,断子绝孙…”
“嘶…”
众人大惊失色,倒吸一口凉气。
左重明对自己可真狠呐,这种毒誓都说的出来?
“好,好了。”
边云清都有点听不下去了,轻咳一声打断他的话,掏出一页金箔:“你有半个时辰的时间。”
“李军。”
左重明接过金箔,摆手说道:“接玄剑宗的人入城,给他们在外城划个地方,乱动就地处死。”
边云清情急上前:“你敢…”
“敢什么?也包括你在内。”
左重明漠然道:“在这平安县里头,是龙给我盘着,是虎给我卧着,不听话就没活着的必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