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队狼骑与王翦退走阵营遭遇,不容分说挥动兵器直接冲来,这同样是蛮人一贯做法,平日以打猎为生,终日与野兽为伴,做事完全不受礼法约束,在蛮人眼中,活着的目的就是征服,征服更多野兽,拥有更多女人,留下更多后代。
即便是巴蜀三族之间为了领地同样彼此厮杀,对秦人更是痛恨,原本离开咸阳可以从西北方向离开绕路返回巴蜀,一切都是因为贪欲,眼见后面没有追兵,索性洗劫沿途村寨,东西抢了不少,同样惹来祸端。
王翦虽败,依然拥有一战之力,阵营齐整,秦军骨子里对赵人仇恨在这一刻完全转到眼前狼骑身上,眼见狼骑冲近丝毫不退,长矛奋力刺出,那一刻对方兵器同样落下,双手死死抓住直到生命最后逝去。
对方第二波攻势接近,前方狼骑陷入秦军阵营之中,步兵纷纷冲上,顿时左右难顾,试图凭借战马优势冲出,秦军如何能让,同样杀红了眼,函谷关一战打的那叫一个憋气,硬是被人困在里面冲不出去,等于老虎困在笼子里,一身本事没有地方施展,至于赵军攻城打法更是让人难受,不见人攻,一个劲的往上丢火球。
王翦看在眼里不由得叹口气,“并非兵将不勇,一切都是王翦无能!”
“将军⑨≥,..不必灰心,战场之上胜负难料,只要上下一心定可夺回函谷关将赵人打回邯郸。”
一旁副将看在眼里连忙上前解劝,王翦摇头,“谈何容易,先失宜阳,再失函谷关,咸阳城危在旦夕。”
“赵括要打咸阳?”
副将听罢同样神色大变,赵括要攻打咸阳,这种事未免太过疯狂,咸阳城乃秦之都城,城高墙厚易守难攻,攻下咸阳难度远在函谷关之上,没有十足把握,赵王绝对不敢公然围困咸阳。
狼骑迟迟无法攻破对方防御,首领看在眼里,鼻子发出奇怪声音,多半是为此恼怒,一路上相安无事,谁想在回来路上遇到秦兵。
“现在退回去还来得及,换一条路而已。”
“也好。”
首领下令,一人快速从身上解下一物,腮帮子鼓圆,长长弯角里发出奇怪声音,声音发出,前方狼骑纷纷后退。
“蛮人要跑。”
“左右骑兵出击。”
副将手中大旗挥舞,两侧一直准备出战轻骑随之发动,直插退走狼骑身后,狼骑且战且退,猛然两侧马蹄声阵阵,秦军骑兵手持长矛杀近,不敢停留连连拍马向后奔去。
轻骑左右杀入,瞬间将对方退路截断,这同样是王翦布阵目的所在,等待对方阵营尽数压上,然后以左右骑兵阻断对方退路,进而将这股蛮人骑兵彻底消灭,这种打法与赵括在山谷之中所用之法几乎相同,王翦学的倒是快,只是时机把握上有所欠缺,同样没有想到向来以拼命冲杀著称蛮人会突然后退。
“有人被堵在里面,属下带一队人马冲过去。”
“没用,那样只会死更多人,走。”
首领提马向外就走,那名壮汉目光落在前方交战阵营,手臂上青筋暴起,脸上透出不甘,身为巴蜀勇士从来不会丢下自己兄弟,这一刻是怎么了,为何所有人都怕了,“不怕死的跟我来。”
那人一提战马随之冲出,身后真的跟了几百人,首领看在眼里,回头骂了一句,顾不得太多,带着人马扬长而去。
马蹄声阵阵,壮汉舞动兵器杀入,确实勇猛,体力过人,手中巨型兵器虽重,但在此人手中有如无物,秦军轻骑手中长矛碰上就飞,面前阵营硬生生被几百人撕开一个缺口,只有几百人而已,确实能够打出如此气势,着实让人惊叹。
“好厉害,待王翦取其项上人头。”
王翦抖枪杀出,避开沿途厮杀骑兵直奔中间壮汉冲来,大枪向上一迎,那人手中兵器随之迎上,一声巨响,两人兵器空中相遇,丝毫不受影响,手臂纹丝不动,从气力上拼了一个旗鼓相当。
“好大的劲。”
蛮人壮汉人在马上喊了一句,手臂一阵酥麻,王翦天生神力,即便沐尘同样不是王翦对手,此人能够硬接王翦全力一击不受影响。
“好戏还在后面。”
王翦大枪抖开,枪尖点点,那人越打越惊,对方枪式变化极为精妙,论气力不输给对方,论出手速度、时机完全不如,一枪攻来,身子快速避开,王翦手腕一转招式一变,大枪顺势横扫,直接砸在壮汉胸口。
就听嘭的一声巨响,这一枪劲那叫一个大,换了别人直接肋骨打断吐血身亡,再看巨汉,身子晃了几晃,嘴角同样渗出血迹,人在马上硬生生挺住。
“你是何人?”
“王翦。”
壮汉一皱眉头,听过王翦大名,确实厉害,从小神力,敢和野兽赤手相搏,练得一身过人本事,同样皮糙肉厚,即便如此,那一下同样难受,体内气血一阵沸腾,练的都是外皮,人的内脏无法训练。
“我叫虎刺儿,再来打过。”
真是有股虎劲,受伤在先,向前一提战马,手中兵器嗡的一下直奔王翦脑袋砸来,兵器未到风先到,王翦手中大枪极为灵活,远可攻,近可守,双手交错抓住,顺势一转,其中用上巧劲,枪尖刺中上面带有回旋之力顺势向上一挑。
这下坏了,虎刺儿同样清楚,兵器直接崩起,不清楚对方如何做到,这就是王翦过人之处,懂得借助对方气力为自己所用,当然需要出手极为准确才行。
虎刺儿中门大开,等于直接面对王翦枪尖,枪柄向前,虎刺儿眼睛闭上,枪尖就在对方咽喉位置停下。
“为什么不杀我?”
“王翦枪下不杀好汉,带着你的人走吧。”
王翦收枪,手臂抬起,厮杀随之停止,剩余所有狼骑完全被王翦大阵围住,所有人清楚,厮杀只是一时,最终都要死在这里。
“虎刺儿愿意跟随将军。”
“此话当真?”
“当真。”
“好!”
王翦哈哈大笑,那一刻同样有所犹豫,杀了可惜,一旦放走,他日必然成为祸患,索性赌上一次,不想真的有效,不仅是虎刺儿,剩余狼骑同样归顺,夹在阵营之中直奔咸阳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