赖三听罢顿时大怒,怎么说自己在这一带也是有些名气,提起赖三谁不知道,今天遇到个脑袋让驴给踢了的,如果不给他一点颜色看看,以后怎么混,人群中隐约传出笑声,狗六弯着身子斜着眼睛看着赵括,平日里只要演上一出戏,威逼利诱之下,大多人都会乖乖给钱,一百刀那是瞎扯,弄个二三十刀不成问题,每次下手都是挑有钱的主,尤其是这种相貌英俊的富家公子,不想今天碰到愣的。
“给我好好修理他。”赖三吐了一口吐沫,抹了一下嘴角,一挥手,站在一旁的四个泼皮顿时会意,气氛顿时变得不同,距离近的百姓连忙闪到一旁,生怕受到波及,赵括使了一个眼色,秦婉只得退后,正好借这个机会演练一下,剑法与拳脚几乎相同,只要把剑招转为拳法,唯一不同的就是距离还有杀伤的范围,这种近身搏斗最能锻炼人的反应力。
赵括打定主意,第一次与人交手不免紧张,四个泼皮将赵括围在当中,赖三咳嗽一声,看似无意,却是战局发动的信号,一人拳头一晃率先攻出,人群中顿时发出一阵惊呼,一名老妇忍不住闭上眼睛,多半不想看到赵括被人狂殴的情景,在百姓的眼里赵括是好人同样是弱者,这些人能不惹最好不要招惹。
赵括做好准备,左腿向前一滑,右腿顺势跟上,一记直拳打出,正好打中迎面泼皮胸口,所用的正是弓步直刺的剑法,如今换了拳头同样管用,一声惨叫,泼皮捂住胸口倒地翻滚,这一下必然是真的,另外三人同时发动,赵括右脚猛然一转,左脚顺势一蹬,右拳向后砸出,身后泼皮已然攻到,原本以为偷袭成功,不想赵括变招极快,打倒一人,身形一转来了一招‘回身后劈’,正好击中身后泼皮头顶,嗷的一声连连后退。
“打得好!”
“小伙子好本事。”
人群中顿时爆发出一阵喝彩声,平日里必然受了不少这些泼皮无赖的气,如今有人出头看着泼皮被打心中痛快。
“有两下子!”
赖三眼见赵括得手,招式精妙,不想今天真的遇到棘手的主,身形一晃,双手变钩攻向赵括,手掌接近猛然一晃,身形顺势一倒整个人直接撞向赵括胸前,完全是一副无赖的打法,赵括身形后退,左腿一点,右腿化成虚步,双手交叉向前一推,用的是“虚步架剑”,不想赖三整个人顺势一滚双腿接连踢出,赵括不备顿时失去平衡,身子倒地,一旁观战的四个泼皮见状纷纷冲上,一阵拳打脚踢,尤其是刚才被打的两个泼皮,嘴里不停骂着,瞪着眼睛,一脚下去必然不轻。
秦婉站在一旁拳头握紧,对付这些泼皮最简单不过,只是没有赵括的命令不敢轻易出手,公子这样做必然有他的意图。
“给老子好好修理他,敢惹我赖三,真是活得不耐烦了。”赖三背着手一脸得意,没有两下子敢在这种地方混。
赵括身形几个翻滚,勉强从泼皮的合围之中逃脱,身形滚到一旁,一人低声道:“快走吧,这些人惹不起。”
赵括慢慢站起,嘴角隐约带着血迹,脸上同样出现几道被打过的印痕,不想连几个泼皮无赖都打不过,何谈打败连晋那样的剑手,何谈能够成就一番霸业,老子今天还真不信这个邪,身形猛然发动直接冲向赖三,擒贼先擒王。
赖三故伎重演,手掌一晃赵括眼神,身子斜着滚出,赵括吃过一次亏,早已小心,身形一闪直接避过,赖三扑了一个空,顺势反踢,赵括沉腰下步,右手向上一抓,正好抓住赖三脚腕,赖三试图挣脱,怎奈气力不如人,心里顿时一惊。
赵括身形冲出,左手化拳砸向赖三,赖三也算了得,功夫一般,打架的经验赵括完全无法相比,手在地上一抓顺势一扬,顿时一阵尘土飞起,赵括只得闭眼后退,赖三抓住机会身子一蜷奔着赵括胸口一头撞来赵括再次被打翻在地,四名泼皮同时出手根本不给赵括任何还手机会,无奈只得双手抱住要害,人群中发出一阵叹息声,多好的年轻人无辜遭来这么一顿毒打,围观百姓不乏愤怒的神情,只是想到惹到这些泼皮之后导致的麻烦,一家老小都要靠着生意养活,只得连连摇头。
痛,整个身体都在痛,分不清多少拳多少脚下来,只能尽量躲避要害,这是一种难得的经历,同样令赵括认识到实战的重要性,战场厮杀,数不清的刀剑,还有暗藏的箭矢、暗器,如果无法做到拥有足够的反应力必然不行。
赖三停手,多半不想闹出人命,衣服里的布袋滑落,赖三弯身捡起,哗啦一声,脸上露出喜色,“大家都看见了,是他先撞伤我的人不给钱还动人,逼于无奈,我们才还的手,这点就算作医药费好了,以后两不相欠。”
“布袋放下!”
秦婉一脸阴冷,没有公子的命令不能出手,不过布袋里装的是公子的钱,任何人不能拿走。
“小妞,你在和我说话?”
“难道是和狗不成!”
“今天真是怪了,娘们嘴也硬了,是不是汉子被打心疼了,要不要哥哥给你揉揉。”说完双手手指做出极度恶心的动作,脸上露出淫荡的表情,着实邻人作呕,赵括蜷缩身体躺在地上,赖三完了,惹怒了秦婉绝对不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
一道身影接近,赖三一脸惊愕看着自己的手指,五根手指完全变形,根本没看清眼前这个女子如何出手,难道见了鬼不成。
“我的手,哎呦,啊,疼死我了!”赖三捂住手指发出一阵瘆人的嚎叫,原本拿在手里的布袋已经到了秦婉手里,四个泼皮连忙扶着嗷嗷直叫的赖三离开,神情之中带着几分慌乱,所有人清楚这次遇到真正的高手,只能认栽。
“姑娘真是好本事。”
“可是替我们出了口恶气。”
秦婉上前,赵括慢慢从地上爬起,整个身体都在痛,“要不要紧?”
“没事。”
秦婉起身,“正是因为你们的忍让,所以才会得寸进尺,如果大家能够上下一心,那几个泼皮如何敢在这里惹事。”
人群之中不乏身强体壮之人,一人一身油花,应该是卖肉的屠夫,一人手里拎着扁担,皮肤黝黑双臂之上肌肉绷起,同样是气力过人,听到秦婉的话不由得低头。
“姑娘说的对,只要我们联合起来,这几个泼皮必然不敢再来欺负我们。”说话的是刚才那个劝赵括离开的老者,头上带着斗笠,年纪必然不小。
“联合起来。”
赵括脸上露出笑意,不想一次集市弄成这样,不得不佩服秦婉的鼓动力,从今天开始,这里必然不会再有泼皮存在,从高高挥动的拳头还有眼中流露出的愤怒已经可以看出一切。
“公子的东西没有人可以拿走!”
秦婉将布袋交给赵括,赵括不由得脸上一红,布袋小心放回腰间,对于自己而言,这些赵国钱币根本算不得什么,实战,应对各种变化,唯有实战才行,赵括暗下决心,两道身影慢慢离开,集市内的喧闹依然没有停止,那是发自心底的愤怒,秦婉说的没错,正是好人对恶人的一度容忍,加上侥幸的心理作祟,致使人数上完全占据劣势的恶人招摇过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