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玉宁吃了一惊,她好歹也入职一个多月了,虽然刘荆是领导,但平时同事们私下里提起他来,并不是太客气,同事们对他的评价跟师兄和她说的差不多,说这个人虽然有能力,却自私又冷漠。
如今刘荆竟然主动说要给自己提前转正,她当然惊讶。
“谢谢刘总。”夏玉宁连忙说道。
“应该的。”刘荆淡淡的说道,“能帮你争取的我肯定会帮你们争取的。”
夏玉宁摸不透刘荆的心理,不同意预支工资却让她提前转正,不过,摸不透就摸不透吧,她还是那句话,“谢谢刘总了。”
夏玉宁不善言辞,真的只会说这么一句。
就在她准备出去的时候,刘荆抬眼看她,“打电话过来询价的项目注意一下,一律转给我处理,没有我的允许不要单独发给销售。”
刘荆看人的时候,眼神冷的吓人,但是在这样的目光下,什么都不做,都会感到心虚。
夏玉宁心中猛的一跳,“刘总,打过来电话询价的项目我都是转给您的,没有私发给过别人。”
她真的没有,尽管刚开始来的是苏娟跟程海东,后来还有其他销售都跟她说过这件事,但她真的谁都没有说过。
她是缺钱,可是在自己什么都不懂的情况下,还是保住饭碗最要紧。
而且因为冯大陆投标项目的事情,苏娟对夏玉宁一直很冷漠,就算苏娟有事找夏玉宁处理,也不会有什么好语气。
“没事了,出去吧,签完了叫你。”
“哎。”
夏玉宁低头默默的走了出去,出去之后才发现自己的手心里全是汗,真是奇怪了,有些人天生的就是跟别人不一样,明明就是跟人家说几句话,却怕的要死。
其实,有什么好怕的呢?
不过夏玉宁对于自己要转正的消息还是异常的开心,这就意味着她每个月能多拿五百块钱,意味着她可以拿季度奖金,还意味着她可以搬到公司宿舍去住啦!
讲真,饭店那边,她住的够够的。
自从她开始在饭店做啤酒促销,分管促销员的王经理已经不止一次的过来,每次过来都跟夏玉宁说其实不必非要坚持到那么晚,就算促销员不在,很多顾客该点啤酒的还是会点,影响不了多少业绩的。
如果夏玉宁十点能从饭店离开的话,赶回学校住宿也能来得及,她虽不是认死理的人,却不想糊弄这干。她还是尽量的坚持到客人少一点的时候再走,她做的多了,服务员就不必干她的活,跟他们关系好了,点单的时候,他们也愿意帮自己推销啤酒。
转正之后去公司宿舍住那就自由的多了,也不必忍受饭店的住宿环境。
未来可期呢!
隔天周末。
嘉和并不是双休,周六上午还会上半天班,下午跟周日休息。周六中午下班,她拿了东西,蹬上自行车,直奔学校。
她太需要的补觉了,真的,熬两天没问题,三天四天可以坚持,但是每天都要在消耗很多体力的情况下熬着,真的受不了。
她跟白薇说好了,中午她帮自己打饭。
吃饭、洗头、洗衣服、洗澡......然后清清爽爽的上床,四肢延展在床上,浑身上下的每一个细胞都放松了,看着窗外明亮的天空,她的心中无比的满足,困境当中,能躺在床上好好的睡一觉,便是享受。
夏玉宁躺在床上,只觉得自己的身体变得越来越轻,越来越轻,直到什么都不知道了......
夏玉宁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时候睡着的,但是她是被手机的震动吵醒的,翻身看着手机上的时间:18:03分,夏玉宁的脑袋有些转不过圈来,直到感受到宿舍里的昏暗了,好几秒之后,她才嗷的一声跳起来,都没有看手机上那么多未接电话是谁的,直接换上饭店的工装,抄起手机,直奔楼下,蹬上自行车又朝着饭店出发了。
周六的饭店特别的忙,刚到了饭店,夏玉宁才站到吧台喘了口气,收银员推过来一摞还没有送酒的单子,“今天怎么来这么晚,都忙起来了,快点送。”
锦绣厅1提。
盛景厅2提。
玉华厅10瓶。
夏玉宁手机塞在兜里,都来不及看谁给她打的电话,便投入了紧张的忙碌之中。
夏玉宁从前兼职的时候便跟饭店的工作人员很熟悉了,如今做促销,嘴甜勤快、手脚麻利、从不偷懒,不忙的时候还帮着他们收收台什么的,所以他们都很给力,点单的时候第一个便推荐夏玉宁促销的啤酒品牌,连管她促销的王经理都说,夏玉宁的业绩做的挺好,估计等发工资的时候能比上一个促销员发不少。
夏玉宁能不使劲干吗?
姨夫确认肝癌晚期,母亲打电话过来说,她把家里的粮食都卖光了,凑够钱已经把欠大姨夫家的钱都还上了,让夏玉宁不要总想着这事了。
夏玉宁听了只有苦笑的份,拆了东墙补西墙,这是长久之计吗?
周六晚上聚餐的多,饭店格外忙,平时收银带位,这会儿连收银都跟着带位去了,有客人来了,谁看见谁带位。
有人进来,夏玉宁看着没人带位,转身从吧台拿了菜单迎过去站位,“您好,欢迎光临,先生几......”
看着进来的人,夏玉宁的眼珠子差点掉了下来,那个‘位’字,被她硬生生的咽进了肚子里。
闻承志没有穿一贯的衬衣、西裤,今天的他下身穿着墨绿色的工装裤,上面一件黑色T恤,斯文中带着野性,T恤裹在身上,越发显得肌肉诱人。
闻承志的目光扫过夏玉宁的胸脯,脸色比进来的时候的更是黑了三分。
明明都是穿着一样的工作服,偏偏就她好看,束腰的小围裙,越发显得上面的胸脯比别人的大,闻承志蹙眉,武陵春光的工装款式是谁设计的,该换掉了!
“师师兄......”夏玉宁差点咬掉了自己的舌头,她结结巴巴的说道,“来......来吃饭吗?”
其实她很想说,‘师兄,您是来视察工作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