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萤飞舞,漫天的星屑,就跟头皮屑一样,又好似大火之后的黑色灰烬,就在这荒野平原上乌泱乌泱的一大片。
但却有一道黑色的流光在其中穿梭个不停,几次亦欲一破而就的一穿而过,皆被那星屑芒闪下的细微剑芒所阻。
叮叮当当,
当当叮叮,叮哩咣啷的就在这半空之上,不时的发出着声声的脆响。
流萤点点,亦带飞火流光,唰唰的开始剑形而显,就在宋钰的操控之下,
越发的显露出七星伴月剑该有的峥嵘。
一剑飞流火,
璀璨似星辰!
流炎星爆的剑阵,道道飞天而起的星火,越窜越快,亦有星磁下的蒙蒙重光,褶皱如泥潭深陷。
一套接着一套,剑阵的种种变化,彼此相合的开始,各种神通禁制的彰显,蛤蟆疯了,甚至连原本隐匿的身形,亦是在浑身妖气的充盈之下而显现了出来。
因为导管的频率最近有所增加的缘故,宋钰的手速已经快到令人发指的地步。
捻个诀就跟搓麻花一样简单,随心所欲的甚至有挖鼻屎的空挡。
所以只见现在的他,各种指诀的变化,各种心意的传导,以及神念上的操控,那座已经完全铺开的剑阵,在这一刻的当下,
终于是绽放出了“最美”的笑容!
而这还没完,因为依旧缺少些渲染,毕竟红唇之下,是要真的红,那才叫一个魅惑。
于是就如同水墨画卷里的一点殷红的小俏色,宋钰“执笔”般的画龙点睛的一下,那是有雷掌上起,罗兰紫的光芒一经显化的瞬间。
嘎嘣的雷霆,就跟串联的电网一样,立马于剑阵当中,滋滋的电光环绕。
如此一来便让深陷如同泥沼之中的黑袍人脸色一变道:“紫极真雷!”
虽然眼下的他,完全处于被动,而这座看似简陋,但实为繁琐的剑阵,确实是远超他先前的预估。
尤其是星磁重光的掣肘,是要多难受就有多难受。
动作迟缓他也能忍,就连原本一个念头起,而瞬身闪现的位移都受到了影响,委实吓的他够呛。
因为延迟太大的原因,一个瞬身闪似乎总差那么几秒的样子,致使那飞天入地的飞剑,剑剑都占了他的先机不说,
这剑器法宝更绝对不是一般的物件。
一击如千斤,剑身之上更缠绕着好似阴煞之气的罡风,隔空透骨的就别提让人多难受了,此时再有紫极真雷的噼里啪啦,黑袍人顿觉一个脑袋两个大。
属实就是这么几个呼吸间的功夫,他那一身的黑色宝衣,已经被雷光烧灼出了密密麻麻的窟窿眼,眼瞅着就要透宝光而入的这个时候,黑袍人再也忍受不住了,当即一声厉喝道:“给我破!”
“公鸭嗓子!”宋大蛤蟆胸口一闷的感叹着。
而手上控制的整座剑阵,包括飞天流萤的星火,就这一嗓子,全都化为了破碎的荧光,点点而落时,仿佛烟花即将落幕时的光景。
但有一个飞盘,通体呈圆,银光闪闪的挂在了天上。
外层套着内层的圈,内层里有转着一轮更小的圈。
还散发着阵阵空间之力的灵压波动,并且就是这玩意打破了蛤蟆的剑阵。
但又不完全。
尽管眼下的黑袍人有些得意,因为他认为宋钰的那个剑阵,已然被毁,还捕捉到了本人真身的定位,因为就在眼前,一眼便能瞅到的地方。
岂不知流炎星爆的剑阵,其主意并非困人困物,而是用来杀生除灵的毁灭。
所以站在不太远的红袍青年,咧着嘴,并用手往黑袍人的头顶指了指道:“你看!”
后者不为所动,并用戏谑的眼神打量着他,那意思好像在说,你真当我是三岁小孩?
但是下一刻里,似乎有了什么感应一样,黑袍人猛然间的一抬头,顿时瞳孔一缩的同时,惊叫了一声道:“啊?”
又是一个宋钰,那一身的大红袍铮铮在作响,呼啦呼啦的,好不凛冽的高空俯冲,双手举剑于头顶,周身亦有火红的光在包裹着,而最为关键处,他有尾巴。
火红的一条大尾巴,而整个人亦如坠地的流星一样,速度极快,那剑在燃烧,七柄化一柄的大剑上,凝聚着的却是飞星碎灵的无尽杀意。
见此一幕的黑袍人本能的就想要躲,与此同时的刹那,原以为已经破除的剑阵之圈,忽有罡风起,肆虐而卷的刮地成圆,尽是剑煞之气,亦能凝聚成罡墙。
牵制飞卷,剑意透射,逼着黑袍人不得不先一步的架起防御类的宝光,也就是那个大银盘。
反观宋钰呢?
不作了,也不闹了,蛤蟆认真了!
另一边幻月宝镜的实体分身,骤然消失的开始,一个“斩!”字刚刚出口,宋钰便觉着这还不够。
于是飞炎流火的流星里,亦有紫艳艳的电之极光,势若雷霆的霹雳一响!
罡风,重光,紫电,流火,以及剑之本身的重劈!
蛤蟆从未如此认认真真的砍人,凶狠非常!
而炸地迸射的那一刻,风火雷霆,却是闪亮出一大团好大的光。
包括整个地面,都跟着一起的轰燃而震碎!
从未有过的一剑,全力施为的一击,让将整个斗法过程全看在眼里的吴越,简直快要惊掉了自己的下巴。
但也就是这时,猛然的,他忽的一下子两眼一发黑,竟是莫名的瞎了!
包括周遭里的一切,以及对于外围的感知力,还有和宋大蛤蟆之间的联系,都在这一瞬间里全被切断了。
吴越立马觉着自己似乎是被放逐到了,某个不为人知的异空间里一样,到处是黑暗,以及极其非常的安静。
结果呢?结果呢?
谁胜谁负?
如果输了的话…
吴越几乎不敢去想这个结果。
属实是见过真人之怒到底是一番怎样的光景。
他或许会死,就这么莫名其妙的死!
吴越嘴唇哆嗦着的瞪大了眼睛,只等着那道光的出现。
而现实是,真的出现了!
好不亮眼,好不明媚,倒是这目之所及的一切,怎的都是倒过来的呢?
耳边则又响起了那个无比熟悉的声音道:“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