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盟,小云天之时,就神秘到让蛤蟆时刻感觉到一股诡异莫测之感。
总觉着这股神秘的力量,有点手眼通天的赶脚。
而此时的霞光万丈的某处秘境之内,仿佛是圆桌会议般的巨大宫殿里,却是安静的有些异常。
因为众人的目光几乎同时被凭空而立的巨大光幕所吸引。
如临其境的真实影像里,却正在发生着一幕幕惨绝人寰的杀戮之景。
那里所呈现的地界,似乎好像是蛮荒圣墟和外部世界连通的界河之所在。
亦有莲花境天的一半光幕里,居然肆虐而出漫天的飞天巨虫。
“是虫族!”
一名身形模糊,坐在圆桌一旁的人影突然就开了口。
声音颇有些清冷的意味,让人感觉不到他此时的心境和情绪。
而坐在他对面的一位,同样是影像模糊的身形,嘿嘿的居然冷声而笑。
“被放逐的魔族,久居世外的虫族,还真是有些意思啊。”
就在这人话声一落之际,立马便有人甚是不悦的反驳道:“老夫可并不觉着有什么可笑的!”
然后起身站起的环视着围绕这方圆桌的几人道:“虫族的异动,魔族的再次出现,这一切的一切,万一要是失控的话,我想可不仅仅关乎着下界,而是会动了你我等的切身利益!”
“聂老的话不错,如今大罗天里,可已经有不少的势力,对我等生出十分抵触的情绪,虽然还不太明显,但私底下的小动作可一点都不少,如果再让局面失控的话…”
从声音里可以听出,此番发言的却是一位女子的声音。
而她所言之事,似乎触动了坐在这里人的神经,不禁皆是沉默了下来。
彼此对视,半眯半合的眼,或是佯装着继续观看着凭空起画的杀戮景象,时间一久,便让整个宫殿里的氛围变得极为压抑。
“动则生变,不动则又是坐以待毙,万众生灵的机遇,门阀势力的气数…”
终于,就在此时,坐在上首位的神秘之人,还是开了口。
他背手起身,环视着大殿里的诸位,而后再看画面里血肉横飞,又像是一笑道:“等着吧,他们会求到我们的…”
与此同时的星辰海上,雾气依旧浓郁的鬼岛之上,宋大蛤蟆的魔魂丹已经进入到了最后的炼制阶段。
在通过月灵宝珠里的魔魂注入以后,整个丹炉里不禁蒸腾出一股极其浓郁的真魔之气。
并有兽吼嘶鸣的嗡嗡声,一阵接着一阵的伴随着那净灵真火的灼烧,发出近乎于痛苦的悲鸣。
对此蛤蟆恍若未闻,只是瞪着俩眼珠子,观火望气的注视着鼎炉的色泽变化。
是真的怕这个重新被他加铸过的鼎身,是否承受得了其内在的巨大压力。
不仅如此,鼎炉下方的火焰,也需要宋钰的不断地注入,以防止火焰的温度不够,反而弄巧成拙的炼了一炉废丹。
而所有的步骤,包括火焰温度的高或者是低,以及加药和辅助材料的时机,宋钰已经演练过无数遍,没有一丝的差错。
可即便如此,他也不敢保证魔魂丹真就能够炼制成型,毕竟是缺粮少药的用了替代品,而究竟能不能成,又或者是成为了什么样,全都只能看老天爷的脸色。
对此他也是无可奈何,主要还是缺失的药材太难找,以及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虽然蛤蟆有裹灵丹帮助压制一身的妖元和修为,但近些时日以来,他总有种昏沉的感觉,以及不知为何的烦闷和烦躁。
就给窜亲戚的姨妈来了似的,整个身体都不舒服。
至于为何如此,其症结的所在,还是在于他那早应该破镜而开的修为。
所以不管这炉魔魂丹究竟能不能成,又或者说成了又能炼成个什么样,他都不打算再折腾了,属实是大劫临头而时不待我,有些事情真就不是自己一定能够掌控的。
只是异常的消耗体力。
“难怪搞科研的都胖不起来。”
蛤蟆一边自顾自的嘀咕着,一边舌头一卷的往外一翻翻,几乎是瞬间便卷到了一团肉的上面。
更为确切的来说,是一个人形化的妖,浑身被捆灵锁外加龙筋所裹缠的一个妖儿。
再在蛤蟆的舌头一收一缩之际,便有一大片血淋淋的鲜肉,进到了嘴里。
反观那青面鲨头的妖人,则是发出了撕心裂肺般的痛苦嘶鸣。
宋钰对此却恍若未闻,而是一直盯视着炉中之火,一口喷吐的同时,净灵真炎随机而出的再次将炉火烧旺,致使其内的魔魂又是一阵的…
“就跟进了菜市场一样,到处都是杀猪声啊!”
蛤蟆眯缝着眼,头也不回的继续道:“你说我这炉丹到底能不能炼成?”
浑身血肉模糊的鲨头海妖,有些战栗的抬起了头,那脸上的血还在吧嗒吧嗒的往下滴,用眼角的余光扫了一眼就在不久之前已经被吃成了白骨一堆的另一位同伴。
青鲨不禁在一阵恶寒之余,悔不当初自己的这个决定。
而眼前的这只背生毒眼疙瘩的蛤蟆,怕不就是前些年在红瑚城里名声大噪的那个妖人吧!
虽然青鲨也不太敢确定,毕竟被鱼主真灵盯上的猎物,终究只是猎物而已。
那眼前的蛤蟆呢?
青鲨有些不太敢想象,能有谁能在海族部属外加一头真灵的围追堵截之下,居然真就闯出了个一线的生机。
但事实上,不管是与不是,都对它眼下的处境没有丝毫的帮助。
“饶了我吧,在下可奉你为主!”
这是他眼下唯一所能做的事情,就是低头讨饶。
回想不久之前那犹如噩梦一样的经历,被偷袭,被掩杀,没有一次的正面相抗衡,甚至连同那个大阵之眼,居然也是这蛤蟆的分身所化,再有两个同伴的惨死,以及自己即将要面对的那个结果…
终究还是成为那一类它最为厌恶的人。
贪生怕死的没有任何尊严可言,在面对比自己强大的存在时,只能卑躬屈膝的放弃本我,而从此成为别人的部属。
他不愿意,但又不得不愿意,只要他还想活。
可让其想不到的是,回应青鲨低声下气的却又是一舌头。
而这一次几乎将他整个面皮都给舔了下来,疼的他呜哇乱叫的同时,那炉火正旺的丹炉居然就在此时,骤然蒸腾出一股浓郁的黑,瞬间黑了眼前所能见到的一切。
耳边亦有一声似乎有些兴奋的蛤蟆叫,呱呱的不绝于耳的同时,青鲨神识海在忽然一疼的当下,便再无感应的失去了所有知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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