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翠一惊，像是见到鬼一样，腿立刻瘫软了下来。

“娘…娘娘！陛…陛下…”

她害怕得连礼仪都忘了，直拉着茯笙的袖子。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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茯笙立刻抬眼。

“娘…娘娘，不…不能看！”

小翠急得都快哭了。

她扯着她，想让她跪下。

茯笙还没得及看清楚，就弯下了膝盖。

夫人夫人！！！碎片碎片！！！！

团子发出了激动的尖叫声。

茯笙脑门一突，表情差点没绷住。

“小声点！”

她跪下，低着头，静候在路边。

在她身后的小翠，听着步撵的声音越来越近，身子抖如筛子，

茯笙本来想偷偷抬头看一下，

但一想到之前听到的小道消息，

当今陛下不喜欢别人看他，看一个，杀一个。

茯笙立刻怂了，默默地低头。

步撵缓缓走过，

明黄色的衣袍经过时，

脑海中团子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许是杀的人太多，亦或是上位者特有的威严，

龙椅上的人，仅仅只是经过，就能让人忍不住感到心悸。

那股沉重又无情的气势，隐隐藏着深深的暴虐和残忍，宛若战场上杀敌万千的厉鬼，嗜血成性。

茯笙悄悄地舒了一口气，有些紧张。

比起她的镇定，身后的小翠已经快要晕厥过去了。

好在，

步撵很快就过去了。

龙椅上的人并没有发作，似乎完全不在意她们。

茯笙跪了一会儿，确定步撵走远了，这才敢悄悄抬头看。

“娘…娘娘，咱们走吧？”

小翠腿抖着，差点没站起来。

茯笙看了一会儿那走远的背影，慢慢站了起来。

“那就是…陛下么？”

“嘘——娘娘，不…不可议论陛下。陛下听到了会杀人的。”

“…他这么喜欢杀人？”茯笙有些头疼，

性子这么凶，她怎么靠近？

“走吧，回去你给我说说，陛下还有什么不喜欢。”

“…是。”

当天晚上，

皇帝突然开始翻牌子了。

茯笙本来正在宫殿内，认真地听着小翠给她说的各种小道消息，

一名管事公公，忽然喜笑颜开地来传信，

告诉她，皇帝翻她的牌子了。

茯笙刚开始还没有很大的反应，

但小翠一听，一下子就晕了，脸煞白煞白的，看起来吓得不轻。

这下子，茯笙不免紧张了起来。

“公公，陛下，有什么特别反感的东西么？”

说着，她很自觉地从头饰上取了一根镶着夜明珠的金簪给他。

管事公公嘿嘿一笑，接过，没有拒绝。

“娘娘，陛下今日心情应该尚可，您小心说话即是。”

茯笙：“…”说了等于白说。

她无奈，也不能抗旨，只得默默地去换了身干净的粉色襦裙。

小翠晕了，没办法，她也没有多余的侍女，只能一个人去。

一路上，

管事公公在前面举着灯，带路。

茯笙慢吞吞走在后面，享受着所有人可怜同情的目光。

在她们眼里，

翻牌子，等于上断头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