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是死,属下查过当年处决的名单,当年被抓而后处死的人里面并没有他。”
夜游神说道。
闻言苏白玉微微颔首。
表面不动声色,但内心却早已困惑了起来。
白莲教,又是白莲教。
白莲教到底要干什么?
靖南王之死,到底跟白莲教有什么关系。
苏白玉想过自己便宜老子的死不会那么简单。
被誉为大燕军神的男人,能被南齐困死在南淮山这样一个小地方?
所以自从接到靖南王死讯之后,他第一时间便开始让人从各方面入手逐步查起。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他发现处处居然都是谜团。
先是近些年靖南军粮饷有猫腻,户部刘夏江供出了兵部沈绥之。
而后这条线从沈绥之身上暂时断了。
但同时也发现,兵部有巨大问题。
然后就是靖南军内部。
虎豹营的一个参将怀有二心,在其中使坏。
紧接着又因左相的远方侄子周琮,而牵扯到左相。
到现在又蹦出来周琮和马贯之外的第三人。
王三福跟白莲教有牵扯。
白莲教跟刑部侍郎和其子又有关系。
刑部侍郎孙泰安又是刑部尚书常启隆的人。
常启隆是右相的人。
以上种种一切。
矛头暂时对准了两人。
左相、右相。
最后还有他最不想看到的结果,燕皇。
苏白玉他不信靖南王的死,燕皇没有提前预知。
燕皇雄才大略,尤其是对御下人心和掌控全局这方面颇有手段。
不然当年也不会从非嫡非长一个
不起眼的小皇子一步步走到大燕天子这个位置。
紧接着登基之后,换血朝堂,也仅用一年时间就彻底平息了当时的局势。
然后大燕就开始养精蓄锐,花了不到十六年时间从诸夏偏安一隅的小国成为一方霸主。
所以对于燕皇,苏白玉是矛盾的。
种种预感都告诉他,靖南王之死燕皇定有参与。
可他内心却又不希望看到。
再加上所有线索似乎也都跟燕皇没关系。
燕皇给他的感觉一直都是置之度外。
所以他内心的这种预感愈发的强烈。
因为燕皇和靖南王之死,这两者之间实在太干净了,干净到他根本从这两者之间找不到半点联系。
因此现在苏白玉只能寄希望到王三福身上。
只要找到王三福。
他应该就能知道,这件事到底跟左相右相有没有关系。
倘若有关系,他们又是出于什么原因。
背后这一切到底是不是燕皇授意的。
……
夜晚,京郊某个宅院内。
“喝。”
“哈哈哈哈,这次多亏了孙大人,不然这次本座在京城就真的是上天无路入地无门。”
于太安一手搂着娇艳女子,一边端着酒杯笑道。
孙泰安也笑道;“舵主客气了。”
“我们同是老母的孩子,在危急时刻理应相互帮助。”
一旁的儿子孙成通此时也笑着附和道。
“老母慈悲,让舵主绝处逢生。”
“这说明我圣教炙热圣光还在,舵主命不该绝。”
“没错,老母慈悲,孙大人,孙圣
使万福。”
“舵主大人,万福。”
三人碰杯,酒水一饮而尽。
酒过三巡之后,孙泰安涨红着脸道:“舵主先暂且安心呆在这里,等这阵子风头过了,到时候孙某再安排人送舵主大人离京。”
“全听孙大人安排。”于太安点头道。
“对了有件事孙某想问问舵主大人。”
“孙大人请言。”
“孙某听人说,下次老母将在诞辰之日将降临人间,不知是真是假?”
看着是孙泰安一脸期待的样子,于太安莞尔一笑神秘道。
“这消息想必是贵公子告诉你的吧。”
“舵主大人……”
孙成通一听这话,顿时想要解释。
但不等他话出口,于太安却摆手道。
“孙圣使不必着急,孙大人虽不在圣教名册,但为教主亲自册封宣圣使,所以自然也算是圣教中人。”
闻言孙成通不由松了口气。
而于太安紧接着看向孙泰安道。
“孙大人说的没错。”
“老母确实会在来年六月中旬降临人间。”
“彼时我等圣教门徒皆可沐浴老母慈悲圣光。”
“若是幸运的话,真空家乡未必没有我们一席之位。”
听此孙泰安也不知是激动还是因为喝了酒,一时间脸色彻底涨红了起来。
“不知老母临凡,诸位沐浴圣光可能带某一份?”
然而就在这时,门外忽然传来了一道声音。
“谁!”舵主当即惊起,目光看着外面充满了警惕。
呼!
一股狂风呼啸,吹开房门。
屋内烛光尽数暗了
下来。
然后众人便看到门口站着一道人影。
阴司神君袍,皂靴铁面具。
“阴司日游神?!”于太安一口道出来人的身份。
日游神双眼微眯:“于舵主好眼力。”
说话的同时他还不忘看了一眼屋内的孙泰安孙成通父子。
于太安看着日游神问道:“不知神君大人今日找于某是有何赐教?”
阴司和白莲教两者之间的关系虽谈不上死仇,但也绝对不属于能和平相处一类的。
君不见前不久,京城分舵左圣使杨奇智莫名消失,就有人怀疑过是阴司搞的鬼。
但奈何一直没有证据。
而且白莲教这几年因阴司吃的瘪也不在少数。
“于舵主误会了,此番并不是在下找你。”日游神说道。
闻言于太安有些诧异。
然而下一秒不等他反应。
耳边却又响起一道清冷的声音。
“是本府找你。”
听此于太安整个人僵在了原地。
这声音……是从房内身后传来的。
有其他人在房间内?
不可能!
什么时候。
门开的一瞬间?
一念至此于太安的背后顿时被冷汗浸透了。
而孙泰安孙成通父子也好不到哪里去。
阴司之名他们如雷贯耳。
无论是作为朝廷官员,还是作为圣教门徒。
他们最近听到的阴司传闻可实在太多了。
这犹如鬼神一般的组织,神秘莫测的手段。
再加上前一阵子兵部侍郎沈绥之疑似刚死在阴司手上。
如此阴司当面,他们如何不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