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聊着,包房的门被推开。
一个穿着普通青布衣衫,身材瘦削,留着长须的中年人走了进来。
“老潘主任,好久不见!”中年男人拱手说道。
“你这是跟我客气个什么劲儿。”老潘主任站起来说道:“这位就是王道士,你们…”
“随便叫,各论各的。”王道士看着心头有事,但行为却很是潇洒,“就叫哥就行,别道士、大师、仙长的叫着,听的恶心了。”
郑仁对他印象不错。
“这位是郑仁、这位是苏云…”老潘主任给王道士介绍了一圈,“平时打电话,光跟你吹了,这次见面,郑仁的医疗组可有行善积德的大办法。”
“哦?”王道士来了兴致,他也很随意,拒绝了苏云的相让,随意坐在门口靠近菜道的位置旁。
“手术直播,你那面要是有实在没钱的人,你就让他去找郑仁。”
“直播?”王道士怔了一下,忽然面容一正,凛然问道:“敢问小哥就是912的郑仁郑老板?”
郑仁含笑点了点头,心里也有些错愕。不是说杏林园都要执业医师证才能注册么?怎么王道士也知道?
难道说他还考了医师证?
手里有医师证和道士证,双证在手…
郑仁也不知道道士需不需要注册,心里面胡思乱想着。
“郑老板,真是巧啊!”王道士说道:“总听老潘主任说他带的徒弟在912,叫郑仁。我也只知道手术直播将的术者也叫郑老板,没想到真的是一个人。久仰,久仰!”
说这话的时候,王道士的表情有些古怪,郑仁看在眼里,觉得他话里面还是有话。
但自己一个小大夫,他这是要找自己看病么?
“王哥您客气了。”郑仁笑道。
叫王道士为王哥,似乎有点别扭。
但人家连道袍都没穿,只是穿了一身汗衫,很随意潇洒,自己拘泥这么多倒落了俗套。
“郑老板的手术直播间,宅心仁厚,造福不浅,我的话不是客气。”
“都别这么拘束,你们喝酒,喝酒!”老潘主任知道这种话郑仁是很难继续下去的,便张罗着喝酒。
虽然自己喝不到嘴里,可是能看着别人喝,也能过过眼瘾不是。
王道士欲言又止,但处于对老潘主任的尊重,他还是先倒了酒,准备先寒暄一下。
“小王,你这次下山准备去哪云游啊。”老潘主任问道。
“唉,哪有心思云游,我儿子快不行了,我抓紧时间去帝都看看怎么回事。我这不是总听你说你徒弟在帝都,琢磨着问你要电话,我去那面…正好碰见了,这就是缘分。”王道士一口气的把要说的话赶紧都说出来。
这种时候,老潘主任已经提了个头,他也顾不上含蓄。
“不行了?”
“儿子?”
郑仁和苏云同时小声说道,两人关注的点从来都不一样。
“你儿子才多大岁数?我记得你结婚很晚啊。”
“这不是上大学呢么。”王道士愁容更盛,“一周前还好好的,现在据说都住院了。”
“怎么回事?”郑仁问道。
王道士表情一肃,他没说话,而是先站起来,向郑仁深深一躬。
郑仁连忙跳起来,换了个角度躲开。
他可不敢就这么大咧咧的站在王道士面前。
人家是和老潘主任平辈论交的长者,而且虽然是道士,却是一名医专毕业的道士,行为做事郑仁相当的赞赏。
“小王,你有话说话,这么隆重别把我家小崽子给吓到。”老潘主任打圆场。
王道士直起腰,深深的叹了口气,道:“老潘主任,郑老板,我…那我从头说起?”
“您说您说,可不敢这样。”郑仁笑着说道。
苏云有些不屑,这时候不正是应该装逼的好时候么?自家老板怎么就这么怂!
一看这人就有事相求,而自家老板真是煞风景,大好的机会不知道把握,人生木有意义。
王道士坐下,想了几息,随即苦笑。
“老潘主任知道,我家的破道观是家传的。”王道士说到:“解放前闯关东,我先祖就来这面了。说起先祖,也是有名有姓的高人,不过咱怎么都是医专毕业,有点文化,那都是封建迷信。”
郑仁笑了笑。
“家里面传下来一些书,我从小就不喜欢,都是繁体字,看着多累。”
“不过毕竟言传身教,学点干支四柱、阴阳五行、六壬七曜之类的传统文化,也好让来烧香的人觉得咱那小道观有点底蕴不是。”
王道士开始讲述,但这些和他儿子都没什么关系。
郑仁凝神听着,他并不觉得无聊。只要和患者有关的事情,郑老板都很认真。
王道士说的,在别人听起来是八卦。可是郑仁听,却是家族史和可能的既往史。
“不过我也算是老来得子,我儿子可就和我不一样了。从小天资聪颖,更是喜欢传统文化,那些书他总是偷摸翻出来看。”说着,王道士苦笑。
“家里的古书,从我儿子懂事开始我就都藏起来不让他看。毕竟我不会,我就算是半个大夫,哪会那些东西。没人教,要是再闹出个走火入魔之类的就没意思了。而且,对高考没帮助不是。”
席间众人都有些不解,这是怎么了?就算是古书,也不至于看的生命垂危不是。
“这不是他上大学了么,五一回来了一趟看看我。我也很高兴,爷俩在大杨树下喝酒,那叫一个畅快。这人生如此,足够了。”
“后来他开学走了,我也没注意。昨天他同学给我打电话,他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整个人也没了精神,看样子是…”王道士说着,声音有些哽咽,但他还有事儿求郑仁,马上收敛自己的悲伤,整理情绪。
“我一找,果然有一卷古书不见踪影。后来我问他,真就被这小兔崽子给偷走。”
“古书?讲的是什么?”郑仁问到。
“崂山道士的穿墙术,郑老板有了解么?”王道士问到。
“动画片看过。”郑仁笑笑。
“我儿子拿走的是一卷道法,我估计他练的是禁言术。”王道士愁眉苦脸的说到:“这玩意没人教,就自己学,不出岔子才怪。都怪我,都怪我…”
注:不是封建迷信,还是病,就不让大家猜了。小病,病起来也是很要命的。前天看书友大人的本章说,腹泻5年左右,很遭罪,对医生怨恨,不过现在好了。讲真,这话说的我真是夜不能寐。一早就爬起来,查资料库,找同学、老师询问,找了两个病例。大家多点谅解,毕竟医生不是神,越是简单的小毛病,诊断…算了,写完后更新出来,我单章简单讲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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