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师古渊淋雨感染风寒高烧昏迷。a`
庭院里古氏一族还在焚香祈祷,屋子里浓浓草药味,汗水打湿枕头的古渊似乎在做梦,不停挣扎面色难看,为了一幅画到了如斯地步…
梦境中。
古渊搭乘小小木舟随波逐流,惊涛骇浪雷声沉闷。
他觉得自己并不是做梦,仿佛回到小时候瞒着爹娘偷偷跑去昆水划船,天降急雨,小木船在白浪中忽隐忽现,浪花很高,对小时候的古渊来说像极了城外山丘。
黑色的天空,望不见边际的滔天巨浪。
雨滴打脸冰凉,小小木舟船头高高翘起又重重落下,水浪涌进木船,双脚清晰感受江水冰凉。
“有人…咳咳救命啊…”
轰隆隆!
闪电撕裂苍穹照亮黑云,晃得古渊眼前一白啥也看不清。
紧张之下死死抓住船舷免得被甩出去,雷声震得耳朵生疼似要失去知觉,湿漉漉狂风吹得衣衫潮湿紧紧贴身,没有船桨,望不到岸边,只能待在这小小木舟之上祈求上苍怜悯。
“救命…”
呼救声被浪花和雷电淹没呼喊,看不到任何人,孤独漂泊。
与此同时。
院落里古氏一族男女老少虔诚祈祷,祭拜神龙,期望自家最优秀画师能够画出最真最具神韵的巨龙,助县令平息昆澧二水灾祸,祖辈世代居住于此的叶邑百姓渴望太平,希冀治水成功。
街坊邻居知晓古家作为,纷纷讽其为愚,为了莫名理由劳师动众全家在院子里淋雨,更有人为此病倒,何必呢。
言画龙而已,准备好笔墨纸张绘画就是,弄得如此招摇作甚。
但古渊对自己要求极高。
天庭。
躺河边光滑巨石喝饱喝足的某龙女睡的正香,长发披散,眼睫毛微颤,进入特殊状态…
神奇的是白雨知晓自己以一种特殊状态存在。
巨大白龙四爪连踏在黑云中忽隐忽现,时而露出密密麻麻白鳞身躯游过,自天空而落钻进滔天巨浪,仰起龙头嘶吼,尽情畅游。
既然非真实世界,那就可劲儿折腾呗,反正也不会造成灾害被天庭盯上,享受自由自在兴风作浪。
呼风唤雨掀起恶劣暴风雨…
可怜了浪里那小木舟,随时可能被巨浪淹没。
“救…命…”
开心玩耍的某白突然顿住,刚刚是有人在喊救命?这个虚幻世界也有人?该不会是假的吧?
爪子一蹬蹿出水面直奔云霄。
起浪,就见有高大浪山迅速崛起,如山脉,有山脊有山坡,最高处是山峰,准确说山巅有一艘可怜的小船。
“救…老天爷!龙?真的是龙?”
漆黑如墨黑云鼓荡,暴雨倾盆,在闪电停歇瞬间,他亲眼目睹黑云缝隙有长满白色鳞片巨兽一晃而过,似蛇。
然后,苍穹陷入短暂安静。
高高涌起的浪山在失去力量后重重跌落…
“啊…救我…”
古渊作为封建世代人类第一次体验到失重状态,高高巨浪跌落,从山巅瞬间跌入深谷,两侧全是由水组成的山坡!
在云端黑云里撒欢翻滚的白雨尖耳朵动了动。
好像听到拉长音尖叫,也不知道经历了多么可怕的事情。
低头,大脑袋穿过云雾看向水面。
瞳孔聚焦看见个人类,搭乘棺材似的破船尖叫冲浪,假如他去另一个世界参加比赛绝对拿冠军,别人是为了冲浪,他是为了冲命。
四爪连蹬扭动身躯离开黑云。
倾斜向下直飞。
散发淡淡白色荧光巨大身躯蜿蜒飞行,在昏暗世界极为显眼,正坠落滑入浪底的古渊再次看见神龙,为之惊叹,甚至忘了自己眼下险境,另外更是惊讶真龙与流传的样貌不同。
少了几分祥和良善,多了凶悍。
巨浪拍过来…
在即将翻船并卷入水底时,两侧覆盖而来的水墙忽然静止,好似被仙人以神力分开,再望头顶,巨龙弯来弯去盘亘水云间,轻轻一抓,原本已经塌下去的水面再次隆起。
小船快速升高,不知为何,古渊没了初时的惧怕。
黑云瀚海。
高耸的浪巅小小木舟有人影。
而头顶则是巨大神龙,白雨好奇低头仔细查看,鼻孔对着小不点人类嗅了嗅,呼出的风吹得人类前后摇晃站不稳,吹得长袍猎猎。
古渊发现龙嘴并不像世上流传那样祥瑞,更狰狞,前端略微向上弯,亦非牛首骆驼头,完完全全凶手鳞甲外貌。
嗅了味道之后似乎不太确认,再次低头侧脑袋。
用一侧龙目盯着还没瞳孔高的小不点。
古渊不自觉后仰。
喉咙使劲儿咽口水…
他所看见的只有一双巨大眼睛,瞳孔是竖的…
“人类?魂游太虚?若是本龙吹灭你的魂火,现实中你也许会死,哦,就算不死也会变成痴呆低能儿。”
重新抬头,威压减轻令画师古渊好受些。
“说吧,你为何出现在此地,抱歉把你吹飞了。”
说话带起的风吹得木船后退,说话声如雷,震得可怜古渊头昏脑涨强忍龙威压迫。
摇摇头扶着船舷站稳。
“吾乃画师,欲画龙,你是真是假?”
“画师?”
白雨没想到竟然遇到个艺术圈的,还想着画龙,有意思,真的非常有意思,惊恐过头以至不怕了么?
龙爪踏水左右折返游走数圈,身躯弯曲压迫沧海。
“怎样?可有看清?本龙可呼风唤雨召九天神雷降暴雪冰雹,掌天下江河湖海水脉,鳞甲坚硬龙爪锋利,可有看清?”
古渊脖子僵硬点点头。
“看清了…”
闻言,白雨重新落到水面盘亘,四爪踏水而立,高高仰起龙头做高傲状,并不认为画师有啥意义,
“可怜的小家伙,早早回去罢,小心淹死在这虚幻世界回不去。”
转身,龙爪踏水轰鸣,巨大脑袋猛地一低贴着水面掠过,滑行向前然后抬头直奔云霄。
甩动龙尾蜿蜒游走,卷起狂风,祥云伴随。
一声龙吟回荡。
叶邑城,古氏一族祭龙时忽闻天空惊雷,再一细看,之前点燃的香火已经燃到尽头熄灭,又降雨。
屋内,重病昏迷的古渊猛地坐起!
“龙…真的是龙!我…我在做梦?不可能!我真的看见了!”
左右看看推开妻儿。
“笔!快给我笔!”
掀开被子赤脚跑到案前研磨,伸手抓毛笔,奈何病的久了手掌颤抖力不从心,一不小心打翻笔筒。
哗啦啦毛笔洒落滚出很远,案上仅剩一支笔,古渊赤脚披发看也不看抓起就画,白纸染墨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