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次工业革命是从英国兴起的,而法国和美国紧随英国后尘同样也在第一次工业革命中完成了国家初步工业化,以及囤积了大量的资本。
而随后在第一次工业革命和第二次工业革命之间的过渡期内,法国却走了一条截然不同的发展道路,那就是高利贷资本主义。
在当时的国际社会中,民间与民间,国家与国家,国家与人民之间存在着一种很普遍的贷款生意。
那个时候欧洲国家想要开拓殖民地,想要发动一场战争,想要建设一支全新的军队,没钱去借贷那是很常见的事情,反正有国家税收做最后的安全阀,这种生意安全性还是很高的。
法国在那个时期就尝到了高利贷资本主义的甜头,他们通过这种金融借贷生意赚的盆满钵满,然后拿破仑三世再利用充沛的资本去发展军队,打几场胜仗拓展一些殖民地,这就更增加了法国的国家信用。
法国越有钱,就越能从房贷中赚钱,法国越强大,最后就更能保证贷款的收安全问题。
一直到第二次工业革命后期,也就是二战之前,法国的经济模式其实应该叫高利贷帝国主义,而同期的英国应该叫殖民地帝国主义,而美国叫托拉斯帝国主义,普鲁士德国应该叫容克帝国主义。
而帝国主义其实就是资本主义的一个阶段,属于垄断阶段,这不必费言,基本上人人都知道。(WWW.mian花ang.LA好看的小说棉花糖既然法兰西能顶上一顶高利贷帝国主义的帽子,那么就可以想象这个国家有多有钱了,据史料记载1914年法国对外的投资,也就是房贷就达到了600亿金法郎。
这可不是央行随便印的信用货币,那个时代这种法郎都是锁定黄金的,纸币和黄金等价,那个时代经常能听说通货紧缩,都不知道通货膨胀是怎么一事。
如此看来,普法战争所赔偿出去的50亿金法郎,对于法兰西来说还真是九牛一毛了。
如此雄厚的国力确实不是眼下的华族能够招惹的,王怀远和司马云的担忧不无道理。
肖乐天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不仅仅是因为莫里哀的一条小命,那无关紧要而是他要好好判断一下和法国的关系,如何再不逼疯法国的情况下榨到更多的油水,这才是关键的问题。
历史上普法战争法国赔偿了50亿金法郎,这些钱到底相当于同期大清国多少银两呢?前世还真有学究研究过。
按照当时的货币兑换率,以英镑这个最为稳定的货币为比值,有人推算过,50亿金法郎大概相当于2亿英镑,而两亿英镑兑换成大清的白银就相当于21亿两关平银。
由此可见,19世纪的世界完全遵循的是丛林法则,欧洲对大清国心黑手狠,他们对自己人也没有客气,宰人的小刀磨的也是很锋利的。
但是更让世界惊叹,尤其是让卑斯麦遗憾终生的是,法国仅仅用了三年时间就连本带利的还清了这笔赔款。
当时赔款换清之后,欧洲哗然,卑斯麦震惊,铁血首相本来是狮子大开口想要讹法国一笔,让法国根本换不起这些钱,以换取普鲁士军队在法兰西的长久驻军,并获取阿尔萨斯洛林地区。
可是法国的底蕴实在是太过厚重,三年本利全清,逼的卑斯麦只能下达命令全体撤军。
有人说是不是法国搞那种乱发纸币的游戏才还清的钱啊?一战结束后,德国还钱就是玩的这一套。
还真不是,法国人家就是靠自己的实力换上的,当时赔款偿还计划一共分三部分组成,第一是三年财政收入,勒紧裤腰带从财政收入里攒钱。
第二部分是法兰西国家银行的存款,也就是现金盈余。
第三部分就是爱国公债了。
究竟法国的公务员有没有吃三年瓜菜代这个无据可考,反正三年还清了21亿两白银,换卑斯麦撤军这是不容置疑的史实。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就是从这件事之后,法国才在史上留下了一个高利贷资本主义的称号,这个资本主义的独特分类,其实就是法国贡献出来的。
肖乐天敲着桌子眉头紧锁心中暗自思量,我已经把赌注放在了普鲁士的身上,虽说历史上普鲁士为胜利的一方,但是历史已经发生了改变,原本的历史上还没有我呢。
万一失败了怎么办?法兰西解除了北方的威胁之后,下一个报复的一定是我,绝对是最疯狂血腥的报复。
拿破仑三世那个疯子要是真动员五十亿金法郎扩大海军,到时候我可拼不过人家。军备竞赛这种游戏还不是华族可以玩的。
法兰西以倾国之力对付我华族,那么我除了逃跑之外还有什么办法?战死吗?
可是不杀莫里哀也不行,他已经连续数次触及华族的底线了,如果不杀他如何平息那些愤怒的民意?
更重要的是,如果我不杀莫里哀,会不会给卑斯麦一个不好的印象,他会不会认为我肖乐天在左右逢源,企图两边下注呢?
卑斯麦可不是好对付的,好容易换取他的信赖,如此珍贵的同盟关系难道因为这个要布上裂痕吗?
三位天王看着肖乐天的脸色变幻都不敢大声喘气生怕打断了他的思路,好半天之后只见肖乐天一拳砸在桌子上,杯盘乱跳。
“该死的,难道让我扔硬币吗?老子一路杀过来靠的就是胸中的这一口气,泄了这口气咱们更追不上差距,妈的!三天后战神庙开公祭大会,远东战争第一批英灵入庙的仪式我来主持!”
“这一把,我就赌上了!”
三人一见肖乐天已经下定了决心,那就没必要再啰嗦了,最好的臣子就是这样,当主君没有下决心的时候,要勇敢的陈述厉害,把主君决定所要遇到的危险全部考虑到。
但是施政这种事情没有百分百完美的,都是兴一利必生一弊的,为臣者只有尽力的趋利避害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