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正功的思绪,还停留在为什么要彻底消除潜在隐患。
他甚至还在构思了一套说辞,让李七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
他要告诉李七,那位外州的朋友处境非常不妙,如果李七想救下那位朋友,需要付出什么样的代价。
肖正功想通过这套说辞,在李七面前表现出相对友善的态度,从而把今晚这场宴会应付过去。
他的思绪顺着李七搭好的坡路,一路向下延伸,直至五颗子弹穿过了脑袋,思绪才停止下来。
这是凌妙影的手枪,威力极大。
挨了五枪,肖正功的思绪几乎完全停止了。
他迅速起身,撒腿就跑。
高层武修的体魄很硬,但他怎么可能跑得过李七?
李七从身后两步追上了肖正功,随即身形一晃,从肖正功的视线里消失了。
他用了走马观花,可肖正功的身体没炸。
没炸的原因很简单,肖正功的大脑严重受损,意识不到李七的存在,走马观花的先决条件不成立。
现在的肖正功只有一个意识,他要逃命,往最安全的地方逃命。
最安全的地方在湖底的地下室,至于去了湖底会不会暴露了赵骁婉,会不会暴露了他整个计划,这些事情他没法去想,与性命相比,对他来说也不重要。
走马观花不灵,可这不打紧。
李伴峰出现在肖正功身后,一脚跺了出去。
碎石烟尘四起,肖正功背后血肉模糊,还在狂奔。
李七又是一脚,肖正功脊椎骨都露出来了。
等李七跺出去第三脚,肖正功后脑开裂,脑浆子流了出来,倒地不起。
李伴峰摸了摸肖正功鼻翼,还有呼吸。
有呼吸好呀!
李伴峰拎起肖正功,钻到假山后边,打开了随身居,把肖正功扔进了屋子。
在处置顾如松的时候,孙铁诚用了铁证如山之技,彻底毁了顾如松的魂魄。
当时孙铁诚曾说过,他怕内州有后手。
肖正功和内州也有来往,而且来往的非常密切,如果肖正功已经死了,李七还真担心会留下隐患。
等他进了娘子的肚子,潜在的隐患就彻底消除了。
“娘子,趁热吃!”
唱机见了肖正功,没有多问,直接干饭。
李七关上随身居的房门,收好钥匙,压低了帽檐。
肖正功想自己毁掉江相帮,用诈死重生的手段,把江相帮变成飞将营,把这个臭名昭著的帮门洗白。
李七推断出了肖正功的意图,只是对诈死这個环节不太满意。
别诈死呀,真死了多好!
也不用等什么飞将营了,今晚就成全你们。
何玉秀那边已经动手了,李七正要赶去支援,忽听手套说了一句:“当家的,有好东西!”
“什么好东西?”
“价值连城的好东西,当家的,你帮我一把,我把这好东西给您带回去。”
“现在不是时候。”李七急着回战场。
“当家的,一会就好,耽误不了您多少时间,这好像是咱家老爷子最喜欢的东西,这东西有灵性,我怕它们自己跑了。”
铁轨?
除掉了肖正功,江相帮剩下几头烂蒜确实不难对付,抽出些时间问题倒也不大。
李七绕到假山前边,看到两个看门的在原地站着,挥起镰刀,直接抹了他们脖子。
手套进了山洞,看到了墙壁上的石锥子,对李伴峰道:“这确实是好东西,可不好往外拿,当家的,您用断径开路,帮我开条路出来。”
李伴峰看了看石锥子旁边的石门,石门开着,门里漆黑一片,有石梯通往地下。
这底下是什么地方?
地下室有隔音的工法,李伴峰用牵丝耳环都听不到任何声音,但他依然担心这下边有人。
手套也看见了这扇石门,他压低声音道:“当家的,力道用的均匀点,千万别出动静,咱们别惊吓了这对好宝贝,也别惊动了里边的人。”
李伴峰道:“你也觉得里边有人?”
手套倾听片刻道:“我觉得里边没人,稳妥起见,我一会先把这门关上,忙完了正事儿,咱们再做处置。”
李伴峰小心翼翼使用技法,在石锥子旁边,开出了一条道路。
地下室里,何家庆还在和陆小兰周旋。
“小兰,听话,把赵骁婉给我。”
“赵骁婉?”陆小兰咬牙道,“我就是赵骁婉,你有本事过来拿!”
“你是赵骁婉?”何家庆笑出了声音。
陆小兰神色平静道:“怎么,你不信?我去了内州,赵骁婉的魂魄一直困在内州,她的魂魄寄生在我的身体里,我也得到了她一些力量,现在的我就是赵骁婉。”
何家庆叹了口气:“这就是肖正功帮伱想好的说辞?他让你假扮赵骁婉,帮他灭了江相帮,再把江相帮变成飞将营,届时他当首领,你当他手下名将,是这个顺序吧?”
陆小兰一惊,何家庆说的没错。
她又被何家庆抓了软肋。
何家庆接着说道:“小兰,从我认识你那天,你有什么想法都瞒不过我,大学的时候主动接近我,到了火车上想要暗算我,你撒谎的样子在我看来幼稚的像个孩子,
先把你手里的长枪给我,那把长枪才是真正的赵骁婉,你心里比谁都清楚。”
陆小兰退后一步道:“不给,你别过来!”
“把长枪给我,咱们的婚约我没忘,从有你之后,我没碰过别的女人,等这段事情过去了,咱们还是正经夫妻。”
陆小兰的手在抖,眼眶一点点湿润。
她感动了!
身在暗室里的达博伊恩斯有些理解不了,就这么几句谎话,就能把陆小兰给骗了?
他从来没接触过愚修技,但他知道现在情况非常不妙。
他想出手偷袭何家庆,却听何家庆喊道:“蜘蛛侦探,别冲动,给多少钱,办多少事,你的规矩我懂,这的情势你也应该明白,多少钱能买你这条命?”
达博伊恩斯没再听何家庆多说。
他知道自己的实力和何家庆有非常大的差距,如果思维上再被何家庆引导,他可能会放弃抵抗。
在这种情况下,如果放弃抵抗,按照达博伊恩斯跌爬多年的经验,他必死无疑。
可他该拿什么抵抗?
硬拼肯定没机会,双方的战力不在同一个层次。
偷袭也没机会,何家庆已经发现他了,唯一的机会就剩下赵骁婉了。
这把长枪上一直挂着达博伊恩斯的蛛丝。
从当前的情势来看,何家庆还有心思和陆小兰周旋,完全是出于对那把长枪的畏惧。
达博伊恩斯身躯一抖,陆小兰手里的长枪随之一颤,威势瞬间暴涨。
何家庆大惊失色:“小兰,你冷静些。”
达博伊恩斯推测的没错,何家庆不怕陆小兰,但真怕赵骁婉,赵骁婉一旦出手,随时能让他人头落地。
威势之下,陆小兰似乎清醒了不少,拿着长枪,指着何家庆道:“你怕了?”
何家庆下压手掌:“小兰,你先把她放下,咱们慢慢谈。”
“放下?你做梦!”陆小兰,缓缓后退。
何家庆步步相随。
陆小兰退回到暗室之中,达博伊恩斯操控机关,暗室门关上了。
就这么一道门,不可能拦得住何家庆。
他在门边上摸索片刻,很快找到了门缝之中的机关所在。
何家庆拔了一根头发,塞进了门缝,头发像细蛇一样在门缝中游走,不多时,机关破解,石门松动,何家庆轻轻一推,门开了。
暗室不大,里边空空荡荡,不见人影。
匿形术?
不对。
人可以匿形,但长枪的威势不会消失。
陆小兰和达博伊恩斯离开了这座密室。
关键问题是他们去哪了?
这座暗室还有一道出口,这道出口会通向什么地方?
应该是通往地下室的外边。
事情有些棘手了,得尽快找到这道出口,追上陆小兰和达博伊恩斯。
何家庆在房间里四下扫视,棚顶的一块岩石吸引了他的注意。
这块岩石周围的缝隙和其他岩石不太一样。
何家庆单手拖住岩石,轻轻向上按压,一分一毫,小心翼翼控制着力道。
压下去一寸多些,机关被破解了,可出口没有浮现出来。
手法不对?
何家庆又拔了一根头发,他挺心疼的,这段时间头发掉了不少,发量非常有限。
头发在石缝之中游走许久,回到了何家庆的掌心。
手法没问题,机关确实被破解了。
可出口为什么没有出现?
反复试了几次,何家庆发现了一个严重问题,棚顶的机关好像失去了中枢,和出口之间失去了关联。
机关的中枢怎么会没了?
何家庆意识到大事不妙,赶紧往入口走。
顺着石阶上了楼梯,何家庆发现石门紧闭,赶紧在门缝中摸索,试图破解机关。
状况和在暗室之中一样,机关很快破解了,可石门打不开。
强闯!
何家庆手上加力,想要强行破坏石门,却没能成功。
化水!
何家庆化作液体,想从门缝里钻出去,门缝里冒出青烟,把液体直接烧成了蒸汽。
蒸汽聚拢化作何家庆,何家庆被烧得满身焦糊,惊愕的看着眼前的石门。
好强悍的工法!
谁打造的这间地下室?
谁关上了这扇石门?
谁把机关中枢拿走了?
何家庆脑壳嗡嗡作响,他意识到自己可能出不去了。
手套拿着一对石锥子,满心欢喜道:“当家的,把这东西送给老爷子,以后肯定有大把变通的机会。”
李七笑道:“你把东西收好,咱们先送江相帮上路。”
主楼大厅里,何玉秀生擒了堂主姚志谊,扭断了手脚,用铁链锁了,扔在了一旁。
几名江相帮弟子想来营救堂主,陆源信身上散出一片飞虫,那几名江相帮弟子,顷刻被飞虫啃成了一片白骨。
楚二揪住一名江相帮弟子,把脑袋摁进了沸滚的火锅里,趁热把那人的脸皮剥了下来。
另一名江相帮弟子刚一靠近,被楚二用筷子掀了的头盖骨,脑浆洒了一桌子。
崔提克拿起一只烤鸡,把脑浆子甩掉,把鸡吃了。
一名江相帮弟子修为尚可,想从背后偷袭楚二,被陆春莹踹了个趔趄。
谭福成赶紧把那江相帮弟子扶住,让他坐在椅子上,说了声:“坐好了就别动。”
那江相帮真就没动,眼睁睁看着自己被谭福成割了脖子。
江相帮总堂,战力原本不俗,可那是在有人组织的情况下。
而今帮主死了,堂主被活捉,剩下的人有的打,有的跑,乱做了一团。
有人隐约看到有一个身形在眼前闪过,转眼之间,那人炸成了血肉。
连杀了几十人,李伴峰联络罗正南,叫他带人过来收尾。
“老罗,都是帮门里的老朋友,不会忘了旧情吧?”
“七爷,旧情肯定忘不了,我来送他们最后一程。”
达博伊恩斯蹲在湖边,通过蛛丝,感知着周围的状况。
何家庆推断的没错,地下室有另外的出口,达博伊恩斯带着陆小兰,在李七拿走石锥子之前,抢先一步出来了。
陆小兰道:“快走吧,长枪的威势不好控制,他们很快就能找到咱们,到时候想走也走不成了。”
达博伊恩斯摇头道:“再等一会,我再找一件非常重要的东西。”
“你到底要找什么?”
“尸体,肖正功的尸体。”
罗正南很快带人来了总堂,和帮门里的老朋友叙旧一番,逐个送他们上路。
“七爷,肖帮主呢?我还想见他一面。”
李七摇头道:“死了,尸体都没剩下。”
罗正南叹口气:“可惜了,我还有很多事儿想问他。”
李七笑了笑:“早知道留他一口气,让你问他几句。”
“算了,不问了,一跟他说话,我就来气,我和姚志谊说两句吧。”
罗正南蹲在姚志谊面前问道:“老哥,还记得我么?”
姚志谊一惊:“罗正南,你不是死了么…”
罗正南拍了拍姚志谊的脸:“都到这份上了,还不知道说两句好听的,你就不怕我割了你舌头?”
姚志谊连连摇头道:“老罗,你的事儿可和我没关系,这都是帮主吩咐裴一口做的。”
“那就先不说我的事儿,说说咱们帮门的事儿,这飞将营到底唱的哪一出?”
事已至此,姚志谊也不再隐瞒:“帮主说江相帮这没出路了,打算换一换旗号,也不知道怎么就和铁羊山搭上了线,请他们寨主陆小兰冒充飞将军赵骁婉,立起了飞将营这块招牌。”
陆小兰?
冒充飞将军的居然是她?
这人真不要脸,她也敢用赵骁婉的名号。
李七问道:“之前剿灭千珠山贼寇,是陆小兰做的?”
姚志谊还真就知道这里的内情:“不能算剿灭,只能算火并,铁羊山和千珠山一直有冲突,陆小兰上山杀了千珠山的寨主,把他手下的匪兵都收了,对外散出消息,说是飞将军除暴安良,
肖帮主弄来几个笔杆子,把这事儿宣扬了出去,飞将营的招牌,就这么立起来了。”
罗正南不大相信:“老姚,事到如今,你可别撒谎骗我。”
姚志谊道:“罗老弟,我哪敢骗你,我刚才跟你说的句句属实!”
罗正南道:“千珠山的名号我听过,他们有点真本事,陆小兰什么斤两?你她单枪匹马上了千珠山杀了寨主,这叫我怎么信你?”
姚志谊连连摇头道:“我可没说她单枪匹马上的山,她带了不少人,混到山上下的手,而且肖帮主当时还给了他一件宝贝。”
“什么宝贝。”
“赵骁婉,化作长枪的赵骁婉,这可是真家伙,只要拿到眼前,那股气势都压的人抬不起头来。”
一听这把长枪,罗正南和李伴峰的青筋都跳起来了。
罗正南是恨得!
他当初为了这把长枪,差点把性命扔在了铁门堡,结果把长枪交到了肖正功手上,肖正功出尔反尔,副帮主的事情没有兑现,想起来这件事,罗正南还觉得牙根痒痒。
李伴峰是憋笑憋的。
那般长枪是铜莲花做出来的,它不叫赵骁婉,它叫炸虎。
本来只是为了诈罗正南,谁知道诈了这么多人。
罗正南道:“这么重要的东西,肖正功怎么可能交给陆小兰?”
姚志谊道:“陆小兰有真本事,她身边有个假洋鬼子,和内州有来往,这个假洋鬼子还找人给帮主做了一具尸首,做的跟真的一样,就连血都一样,任谁都看不出破绽!”
尸首做的跟真的一样?
该不是躯砌之技吧?
躯砌之技也不可能把血做的一模一样,这里边还有什么手段?
李伴峰对此很感兴趣。
罗正南问道:“陆小兰现在在什么地方?”
姚志谊道:“在湖底下,有个地下室,陆小兰和假洋鬼子都在那,那地下室有特殊工法,是假洋鬼子从内州弄来的宝贝,从里边打不开,只能从外边进去,他们肯定还在下边,我带你们去看看。”
湖底下的地下室?
李伴峰一怔。
他在山洞里看见了地下室的入口,难道当时地下室里住着陆小兰和达博伊恩斯?
姚志谊的腿被何玉秀折断了,走不了路,罗正南叫人弄来辆小车,把他推了过去。
等进了山洞,石门紧闭,从外边看不见石缝,罗正南皱眉道:“你说那地下室在哪呢?”
姚志谊慌了神:“这,这大门旁边,有一对石锥子,这个石锥子…”
李伴峰怒道:“石锥子在哪呢?”
“它,它就在这!”姚志谊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原本镶嵌在墙里的石锥子,不见了。
李伴峰又问:“你说的那具尸体在什么地方?就是跟真的一模一样的那一具!”
姚志谊道:“在后楼里放着,我带您去看看。”
罗正南让人推着小车去了后楼,进了楼里,到了二楼第三个房间,推开房门一看,里边摆着一张床,摆着盖尸布,却没看见尸体。
罗正南揪住姚志谊:“老姚,你骗骗我也就罢了,我们七爷在这,你也敢骗?”
李七很生气:“姚志谊,你好大胆子,老罗,这人交给你处置了。”
姚志谊道:“罗老弟,我说的句句属实,你千万信我!”
“信你?”罗正南让人拿了根凿子,“你以前总是问我,我脑袋上的窟窿是怎么来,
我现在就告诉你这窟窿是怎么来的,一下一下告诉你。”
处置了姚志谊,罗正南叹口气道:“这小子硬骨头,什么都问不出来。”
李伴峰摇头道:“算了,江相帮已经没了,你这仇也报了,这条心结也算打开了,其他事儿还理会它做什么。”
罗正南叹道:“别的事我真不在乎,赵骁婉的事情我是真的气不过,
这条长枪是稀世珍宝,本来就是您的,被我死缠烂打买走了,而今我想把那条长枪拿回来,重新献给七爷。”
李伴峰摆摆手道:“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东西,犯不上为这事儿着急。”
李伴峰是真不着急,手套暗中说了一句:“当家的,要不我再把那对锥子装回去,咱们到下边看看。”
“看谁去?有什么好看?”
是陆小兰好看?还是炸虎长枪好看?
李伴峰哪个也懒得去看。
如果陆小兰不在下边,去了也白去。
如果陆小兰在下边,那就在下边吧。
这地下室如果真的从里边打不开,那她就在里边待着,当初在何家老宅待了那么长时间都死不了,而今多待些日子也无妨。
其实这个比喻不是太合理,地下室里的情况和何家老宅不一样。
何家老宅有野猫可以进出,这座地下室连个虫子都进不去。
何家庆快急疯了,以他的修为,居然找不到出去的办法。
这是陆小兰做的?
何家庆咬牙骂道:“你为什么如此恶毒?”
陆小兰问道:“你为什么非得背着这具尸体?”
达博伊恩斯道:“因为这具尸体是用肖正功的血做的。”
“他的血有什么用处?”
“寻常的血没什么用处,但这些血很特殊,这是一个月前,我从他身上采集到的血液,这些血液里包含着他的一部分灵魂和记忆。”
陆小兰还是不明白:“你要他的灵魂和记忆有什么用?”
达博伊恩斯道:“因为真正的肖正功很可能已经死了,这具尸体里的记忆,关系着一项重要的机密。”
“什么机密?”
达博伊恩斯看着陆小兰道:“肖正功与我们展开合作,不仅要损失一个江相帮,他还要失去在外州的重要身份。”
陆小兰道:“他的身份我听说过,暗星局的一个副队长,不算什么了不起的人物。”
达博伊恩斯摇头道:“职务可能不高,但身份非常重要,暗星局里有很多重要的机密,肖正功已经掌握了他想要的机密,这才愿意舍弃暗星局的职务,回到了普罗州。”
“到底是什么机密?是确有其事还是你瞎猜的?”
达博伊恩斯摇头道:“这不叫瞎猜,这是合理的推断,只可惜,他的血液来自一个月以前,最近一个月的重要信息,怕是无法追溯了。”
崔提克喝了一杯红酒,用餐巾擦了擦嘴,整理了一下白大褂,起身对李伴峰道:“我吃饱了。”
李伴峰道:“吃饱了就请回吧。”
崔提克走到门口,背上了消毒水的大铁罐子。
铁罐子很轻,何家庆出去了,但是没回来。
他去哪了?
事情做成了么?
崔提克不关心,这事儿对他也确实不重要。
他只负责把何家庆带到这里,他的任务早就完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