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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百里之内,路卡就一个,但是不固定。”油桃说起了路卡的特性。
“既然就一个路卡,为什么还不固定?”李伴峰还是理解不了。
油桃耐心解释道:“这是关防使定下的规矩,路卡的位置一天一换,要过境的人,当天清早带上路引,去巡捕房集合,到了中午一起过关,据说这么做,是让偷渡的人无从准备。”
是不太好准备,李伴峰现在就找不到事先部署的机会。
思索片刻,李伴峰问道:“你有过关的办法么?”
游雪桃眨眨眼睛:“这还用什么办法?让你朋友带好路引,过两日我带他去巡捕房,他直接过去就是了。”
李伴峰耸耸眉毛:“如果没有路引,又该如何过关?”
“没有路引不就是偷渡么?你那位朋友什么来头?”油桃上前,略带戏谑的勾了勾李伴峰的下巴。
咳咳咳!
楼上又传来了女子的咳嗽声。
游雪桃冲着楼上喊道:“我跟伱说了,这是我朋友。”
咳嗽声停了,游雪桃看着李伴峰道:“这事很难办,除非你的朋友修为高到离谱,否则没有路引,他别想过境。”
“这还看修为?”李伴峰觉得骑着仙鹤那位的修为就很高,可他也没能过去。
游雪桃点头道:“是要看修为,没有路引,想过边境,只有两条路,
第一条,冒名顶替,有人拿到了路引,你可以花重金把他的路引买来,冒充他过关。”
李伴峰点头道:“这个办法很好,一份路引大概多少钱?”
“这我说不上来,这种事情我也没办过,只是听说有人恰好遇到了同名同姓的人,把事情办成过。”
李伴峰不解:“为什么要同名同姓的人?”
油桃解释道:“关防使者有一件德修的法宝,他会问你的名字,在那件法宝面前,你必须说实话,否则会当场暴毙,除非你和路引的持有者同名同姓,又或者你的层次超过了那件法宝。”
同名同姓?
这个貌似可遇不可求。
还是从那件法宝下手吧,李伴峰毕竟也是二层的宅修了。
“那件法宝是什么层次?”
油桃回答道:“听说是八层,只要修为要高过八层,而且能在短时间内压制住那件法宝,前后还不能露出半点破绽,就能顺利过关。”
李伴峰点点头道:“咱们说说另一条路。”
八层?
普罗州有几个八层?
还得高过八层!
那就是九层十层了。
这种人,李伴峰都没听说过。
油桃道:“另一条路,叫货郎道,据说货郎在各地穿行,走的就是货郎道。”
李伴峰眼睛一亮:“货郎道在什么地方?”
“向西两百多里。”
“远点不怕。”对李伴峰而言,两百多里也就走三个多小时。
游雪桃叹息一声:“这不是远近的问题,货郎道只是个传说,虽说我见识不多,好歹也活了二十六个年头,我从没听说过有人能找到货郎道,更没听说有人能从货郎道活着离开药王沟,
传闻找到货郎道,必须要有足够的手段和机缘,而且货郎道里,有无数魔怪猛兽,比新地还要凶险百倍,你的朋友如果没这个本事,就别把心思用在这里了。”
这两条路都不能走,李伴峰的神色有点凝重。
建议都给完了,油桃小心问了一句:“你为什么非要离开药王沟?”
别扯什么朋友了,话说到这里,大家心知肚明。
李伴峰也不拐弯抹角:“为躲避一个仇家。”
答案很简单,但游雪桃听出了状况的严峻。
“先躲在我这吧,想必你那仇家也不会追到这么偏僻的地方。”
李伴峰犹豫许久,摇摇头道:“他现在没来,但迟早会来,我不能躲在你这,你带我去巡捕房看看。”
游雪桃摇头:“去了也没用,那地方钻不了空子,今明两天路卡不开,等后天吧。”
李伴峰看了一下月份牌,今天星期六。
终究是外州来的,关防使还保持着一周双休的习惯。
游雪桃在村子里转了一圈,买了不少食材,在竹楼门前支起炉灶,给李伴峰煮了一顿丰盛的菜肴。
李伴峰把咸鱼和酒拿了出来,吃了好几天罐头,这顿饭吃的痛快。
“你那位伴儿不下来一块吃饭?”李伴峰看了看楼上。
游雪桃摇头道:“她怕见生人,不用理会她。”
吃饱喝足,游雪桃找了一张吊床,让李伴峰睡在了一楼。
等游雪桃上了二楼,李伴峰听到了几句争吵声,油桃的伴儿显然生气了。
“那是我朋友,我和他又没做什么,你发的什么脾气?”游雪桃正数落她的伴儿。
她的伴儿始终不说话,只是一声接一声抽泣。
李伴峰没有睡在竹楼里,他走到了竹楼旁边的田地里,进了随身居。
刚躺在床上,忽听唱机嗤啦一声响:“喂呀夫君,你身上怎么一股脂粉气,却与哪个贱人私会去了?”
李伴峰摸了摸唱机的前箱:“不是贱人,是好人。”
“怎就说她是好人?”
“她能帮我离开药王沟。”
“离开药王沟,夫君要去哪?”
“去绿水湾!”
哐啷啷“去绿水湾!夫君好谋略呀!”
李伴峰眼睛一亮:“娘子也觉得这谋略好?”
“小奴不懂什么谋略,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夫君的谋略,小奴都觉得好。”
按照李伴峰的计划,后天一早,去巡捕房看一眼,看看有谁要出境。
看到一个合适的,李伴峰立刻进随身居,想办法把钥匙放在他身上。
出手要隐蔽,还要稳准。
只要这个人能成功出境,李伴峰就能一并出去。
这和在火车上的情况不一样。
李伴峰不用太在意时间问题。
如果出来早了,最多吓那人一跳,不会遇到可怕的乘务员,更不用面临在火车上无路可逃的问题。
次日天明,油桃来到一楼,却没看见李伴峰。
这人去哪了?
昨夜听到我们吵架,心里不痛快,走了?
走也不打个招呼?
等到中午不见人影,游雪桃很是着急,听到门外有脚步声,以为是李伴峰回来了,出门一看,却是巡捕队长吴金明。
“吴长官?您找我?”游雪桃迅速掩饰失望,换上满脸笑容。
吴金明没笑,他此行有重要任务:“昨天来找你的那位干哥哥,人在什么地方?”
游雪桃笑道:“我也正找他,这个没良心的,昨夜把他喂饱了,今天一早就不见了人影。”
“他叫什么名字?”
“姓白,叫白沙。”油桃没有隐瞒,无论这名字是真是假,油桃都不能瞎编,否则等吴金明遇到了李伴峰,两人对不上口供。
“姓白?”吴金明不太相信,他从信封里拿出一张照片,递给了游雪桃,“是不是这个人。”
游雪桃看了一眼。
这是李伴峰大学时候的照片。
第一眼看上去并不是太像。
照片上的李伴峰留着板寸,穿着运动服,脸上颇有青涩和稚气。
而今李伴峰许久没理过发,头发长了,再加上经常穿西装,多了几分冷峻和成熟。
可如果仔细看五官,还是能在照片中看出李伴峰的痕迹。
油桃故作不知:“看他这衣裳,是个外州人?”
“别管哪州人,这人是不是你那位干哥哥?”
油桃摇头道:“不是,这长得一点都不像,白沙是个方脸,这小伙子是个长脸,白沙都三十五六了,这小伙子刚二十吧?
白沙皮肤黑,眼睛小,这小伙子眼睛大,生的白净,哪是一个人,差得远了。”
照片和本人真有这么多差别么?
真有,这就是油桃说话的技巧。
李伴峰确实是个长脸,校园时期留板寸,脸特别显长。
可昨天出现在麻竹村时,他戴着礼帽,脸显得短了不少。
在礼帽的阴影下,李伴峰的皮肤显黑,眼睛也显小,因而油桃说的都是实话。
再加上李伴峰贴了一脸胡子,年龄瞬间上了一个层次,看起来还真就是两个人。
在她这番心理暗示之下,吴金明也觉得昨天见到那人和李伴峰不是太像。
但他放心不下,转而问油桃:“你那位干哥哥是做什么营生的?”
油桃摇头道:“这我就不知道了,都是露水姻缘,只图个彼此快活,有些事情我也懒得多问。”
吴金明一直盯着游雪桃的眼睛。
游雪桃目光从容自然,没有半点躲闪。
吴金明皱眉道:“游雪桃,在麻竹村里,凡是有修为的,几乎都进过巡捕房,可我从没难为过你,你也别给我找麻烦,
你那干哥哥要是回来了,立刻去巡捕房告诉我。”
游雪桃闪烁着一双眸子,连连摇头道:“我还哪敢让他回来?听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后怕,吴长官,这人到底犯了什么事?”
吴金明道:“我们要找的人,叫李伴峰,村口已经贴了告示,你抽空可以去看看,
我不知道你这个干哥哥是不是李伴峰,李伴峰得罪了陆家,现在陆家在整个药王沟找他,他很可能要偷渡出境,
我还是那句话,要是有他消息,立刻告知我,否则你得算同谋!”
我让她过来和我一起码字,结果她摇着桃子跑了。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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