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为什么要寻找第一案发现场呢？大师。”朝着第二处地点飞去的路上，列奥尼德向老师求教：“既然死者来自异维度，那么去他的维度直接调查不就好了？”

“因为那位异维度的至尊法师在抵达我们主维度的时候还是活着的，他在躲避什么东西对他的追杀。”

苏明打量着周围的昏暗环境，连河道上方都被各种植物遮得严严实实，越是深入沼泽，水体就越多，泥浆和芦苇就越少，但红树林也让视野变得受限。

徐教授也接上了话，她还是那一团白色烟云状的模样，飞起来还仙气飘飘的：

“显然那位至尊法师还是不够好运，追杀他的某个东西最后还是顺利杀死了他，而且弄出了诡异的死法喵。那个追猎他的怪物此时可能还留在大沼泽的某处，甚至于第一现场附近，如果丧钟大师不查清这一点，将来它可能就跟着能量反应找上你，你绝对不会想在某个漆黑的晚上遇到一个能杀掉至尊法师的怪物。”

“啊，谢谢老师！那这么说来，杀人的和抛尸的，并不是一个人？”列奥尼德也明白自己的处境，要按天朝话来说，他自己就是唐僧肉，只不过因为有着卡玛泰姬这样的后台，过得更滋润一些。

可那个异维度来的杀人犯如果能杀死一个至尊法师，就大概率能毫不在乎地杀掉自己，而且还真有这个能力。

“呵呵，当然不是一个人，把尸体丢到我面前的，应该就是那个想看热闹的家伙，暂且可以不管他。”苏明笑了一声，缓缓降落在一处河中孤岛上：“不过也多亏了他的抛尸，否则就那老头的几两肉留在大沼泽里，没多一会就会被小动物吃光了。”

第二处地点，是一个废弃的小造船厂，几根柱子顶着个房顶，四面通风的简陋模样。

造船的设备还是烧煤的，而标牌依旧锈蚀得什么都看不到了，一串串奇怪的脚印从厂房旁蔓延到水边，这里的环境反而更复杂一些。

徐纤伸手丈量那些脚印，还抓一点泥放在猫鼻子下闻闻，打了个喷嚏：

“喵噗！好腥！这沼泽地里还有鱼人，这里有它们活动的痕迹，那么应该就不是案发现场了，否则的话，对血液格外敏感的它们肯定会在尸体上留下牙印的。”

她说的没错，和绞杀给宿主的情报一样，这里有着很多神秘生物出没的痕迹，甚至不同的鱼人种群中还在附近发生过战斗，也许就是为了争夺这个棚子的主权。

但显然，它们昨天晚上也没有见到那老头。

“这里也不对，小列，带我们去下一个地方。”丧钟也不废话，直接让列奥尼德带路走人。

下一个地点就在更南方了，在密林掩映之间，有一片半埋在地下的建筑群，就像是一串串地堡一样。

在这片区域附近还拉了铁丝网，铁丝网上画着高压电的警示标志，一旁还有标语。

“军事禁地，严禁靠近。”徐教授下意识地念着上面的英语，那被雨水锈蚀的牌子看起来也像是一只花脸猫，连被闪电击中的标志小人都残缺不全了。

“这里曾经是美军的基地，已经没有人看守了，不过栅栏大门那边是锁着的，电网也在运转。”列奥尼德落地后回归人类形态，向两人解释了一番：“我没有太多的好奇心，我父亲告诉我好奇会害死猫，因此我巡逻也不会进入这里。”

“我们现在看到的几个小地堡其实是地下厂区的换气口，真正的入口不在这里。”苏明直接手撕电网，在电火花噼里啪啦闪亮的同时，他信步走进了厂区：“绞杀闻到了熟悉的气味，我们的被害人曾经来过这里。”

黑豆芽点点头，它伸出一条小触手，指向了其中的一个换气塔，味道就是从那下面传出来的。

虽然很淡，可它是谁？它是多元宇宙中最强的共生体啊！干点警犬的活那不是轻轻松松？

“要下去吗？根据我的经验来看，和军方扯上关系的秘密工厂听起来就不是好地方啊。”列奥尼德凑近了换气塔，试图观察它是不是那种最传统的通风口。

然而他想顺着管道下去的想法是破灭了，下面数千根管道抱团，再通过一些过滤设备才上到地面，管子又细又窄，密密麻麻地看上去像是蜂巢一样。

“无妨，就是个研究生化武器的普通工厂罢了，你们后退一点。”丧钟让两人让开一点位置，随后朝着小地堡般的换气塔尖发动了原力控物。

随着他握紧的拳头缓缓升高，伴随着轰隆隆的地动声，大量的泥土被连带而出，钢筋和混凝土的碎裂声也不绝于耳。

只是几秒之内，他就把整座塔从地下拔了出来，随手丢到几百米外的河道里。

这下，三人面前就是一个能直通地下的大洞了。

“提高警惕，跟上我。”

苏明首先就跳了下去，耳边呼啸的风声连绵不绝，落地之后，他通过重力加速度推算出这个工厂在地下四百米左右。

周围的环境没什么好说的，就是个普通的中央空调房间，一大堆老掉牙的设备，一点价值都没有。

不过小列有句话说对了，这里真的还有电，看起来军方还挺大方的，在这里的地下修了个小型核电站。

灯光明亮，空气清新，除了有点长久无人居住的霉味之外，一切都显得很平常。

“这里让我有点想起印第安山了啊，总感觉上一次进入地下的生化实验室，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苏明有点感慨地握住了弑神者，这把武器已经急不可待地想要砍点什么了，它是一道活着的光，蠕动着钻进了主人的手里。

“硫磺计划是研究什么的喵？”徐教授轻飘飘地浮在丧钟身后，好奇地打听着。

“人体改造。”苏明的回答十分简单，武器系列计划嘛，就是拿人命来玩的。

列奥尼德也进入了星体状态，这是他的战斗形态，一团人形星云漂浮在身边，更是提供了本不需要的额外照明效果，他一边跟着大师前进，一边说：

“可是这里好像没有活物？这里也太安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