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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70、开庙(三)

我的诡异人生 白刃斩春风 9127 2024-07-16 15:46

  

密藏域本源力量自苏午脐脉本源之轮中溢发,

  

勾连‘遮跋陀转轮加持咒’的威能,

  

周流于身外轮中,

  

身外轮轮廓化作了大金刚轮,

  

与他心神间升腾的光明大日相互烘托,

  

此时,

  

他又诵‘大日如来本尊咒’,

  

流转于心神间的光明大日向外散发光芒,与大金刚轮相互烘托,

  

四周村民们聚集而来的莫名力量,尽数在光明大日、大金刚轮的转动下被收拢回来,

  

同时,

  

不空摩尼供养神咒的效力显发,

  

种种加持,

  

人心愿力,

  

密藏域本源力量,

  

尽数化作最上等的供品,最优质的薪柴,填入灶眼里,

  

灶眼里,

  

紫红色的烈火完全转为赤红色泽,

  

油锅里气泡翻腾,

  

一轮金红的烈日就从油面上升起,在油脂里浮浮沉沉——

  

“啊啊啊——”

  

炸诡油里被浸炸的厉诡感受到了绝大危机,疯狂挣扎!

  

一条条手臂攀附着那轮沉浮的金红烈日,欲要将之拖入油面以下,熄灭它的烈烈光芒!

  

苏午攥紧锅铲,

  

勐然插入油锅中,

  

浑身发劲,

  

狠狠搅动锅里的油脂!

  

不知何时起,他的双眼已作纯金色泽,从未名之地铺展而来的金光,洒在他的肩膀上,

  

使他身形亦恍如金铜所铸!

  

一种从苏午自性命格里喷薄的力量,

  

勾连了诸生愿力,

  

催发着灶里的炉火,

  

使之愈烧愈旺!

  

油锅里的黑油亦被搅成了旋涡,

  

一轮金红太阳在旋涡里浮浮沉沉,

  

所有攀附太阳的恶诡之手,都在苏午手臂奋力摆动中,被搅成了粉碎,镇压入油锅最底下!

  

哗——

  

油锅里聚集起的、密密麻麻的一层气泡,

  

都在恶诡延伸出的力量,被压入锅底后纷纷破碎、消失。

  

那轮金红圆润的‘太阳’,也如鸡蛋壳般层层剥离,化作块块光斑,沉入油锅之底。

  

漆黑油面上,

  

涟漪阵阵。

  

锅里的油脂像是在被某种未明事物汲取着一样,开始迅速减少。

  

不过几个呼吸的时间,柴锅里的炸诡油已尽数不见影踪,唯见锅底静静躺着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太太泥偶。

  

这老太婆的长相,

  

与谭家村厉诡的长相莫名有几分相似。

  

同时,

  

苏午觉得自身与这只泥偶有一种莫名的联系。

  

现下这种情况,

  

厉诡是已经油炸成功了?

  

还是需要别的步骤来配合?

  

这次自身根本没机会往里面撒五行粉末,像提炼神灵五脏一样,提炼这只大诡。

  

不等苏午开口向师父询问,

  

李岳山已经收拾好心情,在他身后缓声道:“好徒儿,你做得很不错,这只大诡算是炸出来了——不过,这村子里昨夜死了一个人,

  

但名单上还留了她的手印。

  

这次开庙,或许会出一些变故。

  

待会儿你按着我说的来办,

  

我让你做什么,你便做什么。”

  

虽然青石碾子村昨夜有人上吊而死,

  

以至此次开庙可能横生枝节。

  

但大诡总算是炸出来了。

  

只要大诡能炸出来,

  

处置有人横死带来的变故,将会容易许多。

  

“把锅底的泥偶请出来,

  

放到神坛上去。”李岳山和苏午说着话,“这次炸大诡,全是你在主持——你的命格已在无形中与泥偶勾连。

  

只有你能请得动它,

  

师父是把所有力气使尽,也休想搬动它半分的。”

  

胖老者所言,

  

正解答了苏午心中的一个困惑——为何自己会觉得与这泥偶有莫名的勾连?

  

原是这次炸大诡全由自己主持,

  

自身命格与泥偶连了起来!

  

那么,

  

此下的泥偶还能被当作是谭家村那只厉诡吗?

  

苏午心里转着念头,

  

放下锅铲,

  

伸手一拿,

  

就从锅里拿起了那尊一尺来长,拄着拐杖,句偻着身形的慈眉善目老太泥偶。

  

他依着师父的吩咐,

  

将之摆到神坛正中。

  

四周已经筋疲力尽的村民们,眼看那泥偶被摆上神坛,

  

脸色都放松了许多,

  

如释重负。

  

就连传回来不幸消息的里长,见到那尊泥偶,都是长舒了一口气。

  

看来,

  

未经村民们共同心愿油炸过的大诡,

  

固然凶邪可怖,

  

但一旦其被以诸生愿力合会冥冥中的力量,油炸过以后,

  

反而会对当地村民有正向效果。

  

只是,

  

具体是何种效果,

  

苏午现下还看不出来。

  

“着神衣!”

  

看那泥偶摆上神坛,李岳山神色严肃地出声指挥。

  

他话音落地,

  

几个老者就抬过来一张三尺高的,竹篾条编程的席子,

  

将那绿油油的席子围着神坛裹了一圈,

  

席子下端的搭钩勾住神坛的锁扣,

  

老者们相继离去,

  

又有青年人挑着扁担,担来一笸箩一笸箩的泥浆,

  

他们有的将泥浆灌进席子上方的开口里,灌满席子内部,

  

有的把泥浆湖在席子表面。

  

如此一番操作后,

  

原地出现一个大泥团。

  

李岳山把香炉搬到泥团正前方,

  

插上一炷香,

  

等线香燃过一半,他转而向苏午说道:“阿午,把神像背进庙里去吧。”

  

线香才燃了一半,

  

大泥团却已经完全风干。

  

苏午知道此中有莫名力量在起作用,

  

他听得师父吩咐,便走到那个大泥团前,双腿微蹲下,双臂向后一揽一提——看似颇有重量的泥团,被苏午背在身上,却让他觉得泥团的重量,并不比一个瘦弱老妪更重分毫!

  

并且,

  

那泥团看似已经风干,

  

背在身后却并未硌到苏午,

  

反而让他觉得身后的泥团就像一个活人一样,

  

有皮肉相护,

  

自然硌不到他。

  

沙沙沙…

  

苏午背着神像往庙里去,

  

一路走,

  

身后的泥团一路脱落泥块。

  

等他走进庙里,

  

把身后之物安放到神台后,才蓦然发现——大泥团已经变作一个句偻身形,拄着拐装的老妪!

  

这老妪慈眉善目,

  

面上皱纹纤毫毕现,

  

发丝随微风拂动,

  

简直就是一个有血有肉的真人!

  

任谁都无法将眼前这个老妪,和那个大泥团联系起来!

  

苏午看老妪面容,

  

觉得泥偶的体态、面容与它颇为相似。

  

但是再如何相似,泥偶是泥偶,不可能表现出活人血肉的质感!

  

李岳山后脚跟进了大庙内。

  

把一个木箱子递给了苏午:“徒儿,给这神像装脏吧。”

  

木箱内,

  

装着一整套神灵五脏。

  

命格共有三两三钱重,

  

加上谭家村厉诡本身三两七钱重的命格,拢共亦是七两重而已,未满九两九。

  

装脏之事,本该有师父李岳山来做,

  

但苏午后来从师父手中接过了锅铲,

  

真正主持了一次炸大诡。

  

他的命格因此暂时与庙里的神像相连,此后诸多仪轨,却亦需要他来主持完成了,师父只能再旁协助他。

  

“还记得关押谭家村厉诡的那碗米吗?

  

蒸熟的收魂米上有污黄色,

  

说明这只厉诡在五行中属‘土’。

  

所以,

  

为它装上的第一副神灵内脏,应该是能克土的木脏。”李岳山在旁指导着苏午,“这次开庙,青石碾子村里死了人。

  

吉日入煞,变作凶时。

  

厉诡的力量不能完全被炼入神像中。

  

天干地支里有一支可以供它活动——它很可能借助这一支的气机,蛊惑青石碾子村契合命格的村民,来庙里‘投煞’。

  

若它五脏咸备,又正好找来一个命格有二两九重的村民来投煞,

  

那就麻烦了。

  

所以,这次先给它装上四脏。

  

而后我们随机应变。

  

老汉算过了——以五行相克的顺序装上四脏,剩余的第五脏‘土脏’足有一两三钱重,

  

如此这只厉诡就需要找个命格有四两七钱重的村民,

  

才能勉强投煞。

  

——命格上四两的人太难找了,

  

有也不会出现在这个村子里,

  

如此,它势必会设法夺走土脏,再寻契合命格的村民来投煞,

  

到时可以剩余的土脏为饵,将这只厉诡移转出去的部分抓回来,以求开庙圆满!”

  

李岳山对苏午的教导极为详细,

  

每个步骤的用意他都作了说明,

  

如此苏午若再听不懂,

  

那就真地是‘孺子不可教也’了。

  

好在,苏午的领悟能力同样拔群,往往是师父稍作提醒,他就能设想出整个流程。

  

当下亦无例外。

  

他点了点头,接过师父递来的木箱,

  

将箱子打开。

  

五副神灵内脏摆在其中,被碎步包裹着。

  

碎步上是苏午亲手用炭笔写下的金木水火土五个字,他自己自然识得,当即拿出木脏,揭开破布,

  

色彩斑斓的木脏微微跳动,

  

神台上的老妪,

  

胸腹处无声裂开缝隙,

  

露出黑洞洞空荡荡的内在。

  

苏午伸手将木脏填入其中,

  

而后,依着金克木、火克金、水克火的顺序,

  

填入金、火、水三脏。

  

他最后剩下的土脏拿在手里,微微掂量。

  

旁边的师父看着他,

  

并不出声提醒。

  

掂量的过程里,

  

苏午已在破布上加持了‘大霹雳心咒’。

  

土脏重新放入木箱里。

  

“接下来该如何做,师父?”他向师父出声询问道。

  

“等着就是。”

  

李岳山站在庙里,看着神台前的石造火盆,道:“咱们的炸诡油,还被这只厉诡收着呢,它也难受得很,按捺不了太久的。”

  

“阿午,把你的师弟师妹们都叫过来。”

  

“莫让她们守着那些粮食了,

  

都叫过来守在庙里,互相有个照应。”

  

师父走出庙外,向庙外守候的村民道:“乡亲们,开庙总算完成了一大半,那厉诡再凶,想来也祸害不了咱们整个村子的人!

  

这次还得劳烦大家,

  

都守在庙外,等一等,

  

莫给那厉诡钻了空子!

  

等把它的最后一口气也给封住,

  

这次就万事大吉了!

  

大家如果心里有怨气,切记回去以后,找那个狗娃问一问。

  

问一问他——你这狗丨肏的东西!

  

混账羔子!

  

窝囊废!

  

怎地就要把你婆娘逼死?”

  

李岳山全程都收敛着脾气,保持了克制,

  

当下提及家里婆娘死了的狗娃,

  

他忽然就喝骂开来!

  

虽然里长并未言声狗娃婆娘上吊死,与狗娃有甚么关系,

  

但乡野里发生这等事,

  

其本人之死,九成九与其家庭,丈夫,婆婆脱不了干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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