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六章暝寒行左,玄晖走右
超凡道。在妖世浮屠现世的第一时间,渊微子便启动了先前刻画在超凡道周围的阵纹,稳定周遭空间。不得不说,好友的思想虽然天马行空,但稍微细心研究便会发现,这些想法其实都有可行性,而且不低。明明好友不会术法与道术,阵法除了剑阵其他一窍不通,但…在这方面的见解就是非常独到。两人只是简单讨论了一番,渊微子抽时间对其中的一些想法进行实践,便得到了不错的成果。等忙完这段时间,回道境后,他打算专门抽出时间对其进行深入研究,这东西将来怕是能够发挥大用。此时,剧烈的震动自远方传来。“嗯?地气流向生变,正在朝着战场汇聚。”感受着流动的地气,以及地气之中那一丝极为微妙的物质,渊微子将目光望向彼端那座散发着耀眼邪光的妖塔,自语道:“如此状况,是好友那边功成了吗?”如果,真如他猜想的那般,那,今日应当就是决战了。玉织翔出去接应梵天,三途判难逃生天,万魔天指必会被好友给斩于剑下,玄牝到手,佛业双身亦会在今天败亡。就…如果灭境不会被好友借着与佛业双身交手,给直接打崩,那他觉得,自己现在能够准备收拾行李了。可惜的是,这个世界上没有如果。好友那态度,摆明了已经盯上儒圣佛道。“超凡道如何了?”两道虹光落地,现出身形的创世者关心道。“现在的话还无恙,之后,就不太好说了,当下情况大概如此,详情听说…”看着提着业途灵与腹中首的创世者,以及压着鬼王棺的玉织翔,渊微子当即开口,简单明了的与两人说明了当下的情况。听完他的概括,创世者有些担心:“他一个人行吗?”渊微子想起昔日五巅之原,好友以重创之身一对太曦神照的景象,对比了一下佛业双身,十分笃定的说道:“相信他吧。”如果好友谋计功成,不说恢复至全盛,功体恢复到七八成定然问题不大。与其担心好友,不如先担心一下这灭境。“梵天你先行调息,我与宗主在此为你护法。”……彼端。佛业双身分运阴阳邪武,而后,刚柔共济一抗至高剑境。剑光斩落,连开七重乾坤,似要让天地都在这无匹的锋芒下分裂,共济的阴阳邪武被分离,被斩灭。有血液溅出,化作蓝色冰蛾漫天飞舞。“不差,但仅此而已。”清冷的声音缓缓响起。仅是三招,原本的平衡便被打破,至于说当事人用了几成力,那就只有他自己知晓了。“现在说这句话,早了!”再闻天蚩极业发出一声怒喝,天地重新沉沦黑暗之中,森绿邪焰涌动,正是创神邪武再出。“九重邪焰天创罪业!”同时,爱祸女戎邪元沛运,升腾的赤焰如同人之心火,仅是照面,便欲引人坠入深渊。“三千爱火盛罗幔!”双身运双掌,至极邪元不断引动天地变色。面对双人联手,只见蔺重阳手中双剑于顶上交汇,皇天之行绝学再现,却是与昔日轮回峰上截然不同的威能——“皇道神锋。”霎时儒风浩荡,苍穹开道,滔滔剑光激荡,席卷天上地下,让千山万壑摇动,让苍茫大地开裂。黑暗中,三道惊世骇俗之色彩并世而辉,蔚为观止,彰显着出招之人不世根基,招未出,扩散的气机便已先行交锋,让空间开始震荡。而后,招出!“杀!”佛业双身同心并掌,直击鸿道圣元,是至柔至刚的交汇,亦是内与外的完美契合,不止在攻击肉身,更在影响心神。铮!圣邪再交锋,却见!“呃——”妖媚痛呼之中,只见双剑一挡一攻,蓝色冰蛾飞舞间,沾血冰蛾之剑锋,已从爱祸女戎胸前贯体而过。此时,天蚩极业重掌落下,蔺重阳不闪不避。轰!方寸之间,雄浑掌劲竟是擦身而过,炸碎身后一片高山,一层神异力场笼罩周身,化作无毁之防御。劲力反震之下,佛业双身被直接迫退。沉寂!诡异!凝重!天蚩极业可以确定,自己方才并没有打偏。但,现实是,偏了一寸。“怎会?!”此时,只闻爱祸女戎惊呼。一股特殊的力量萦绕在那贯体而过的伤口,不止在阻止伤口的愈合,更是让流出的鲜血,化作冰蛾漫天飞舞,凄艳,而残忍。“邪灵的血若是流干,同样会死吧。”对面,蔺重阳双剑分执,一派自信从容。受伤的又不是他,他自然不会心急。天蚩极业与爱祸女戎对视一眼,邪元沛运,同心一掌贯出,直指妖世浮屠,与此同此,本就飞龙在天在命格终于攀升至最巅峰。霎时!“破境融合妖邪横行!”妖塔纳邪元于体,再度苏醒,肃杀气氛笼罩天地,动雷霆以神怒,感精灵以鬼哭,妖塔之塔尖随着两人催动,没入空间之中。而后!自另一片空间探出,直指蔺重阳而来!左手极寒真元凝聚,以光启寒,冻气自生,志圣配天纳周天寒光于剑身之上,正是霁无瑕九淬暝寒绝式——“六雪无波。”一剑击出,天地万物几无可逃,尽数凝滞,古雪无波,唯化冰牢。妖塔塔尖行至中途,顿被冰封凝滞。右手至阳真元汇流,沾血冰蛾剑锋偏转,疾破勐,柔制巧,力克繁,杂解疾,杀歼敌,玄晖诀终招再现。“振乌吟焰。”招起,千里方圆尽数化作火海,有形之物皆化薪柴,连天地元气都被点燃,伴随一声乌啼,纯阳之火席卷而上,金乌振翅,挟带最灿烂的火光,撞上了被冰封的妖塔。黑暗率先被击破,一轮耀眼昊日在灭境天地冉冉升起,克邪之能肆意冲击天地。轰!惊爆声中,妖世浮屠顶部轰然而碎,大片焦黑遍布其上,大地不住的震动分裂,一条条形似大肠的根系迅速自塔底探出,向各处扩散而去,以抽取灭境之地气,恢复己身。“不过是一件器物而已,也敢对我无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