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海，尔码互动营销公司。

这天早晨，一个身材矮装，皮肤粗糙，长得像妙蛙种子似的女人走进了公司大门，对着前台道：「你好，我找联建业！」

「有预约么？」

「呃，有的…我叫罗玉凤，今天约好的。」

「里面第三个房间。」

「好的，谢谢！」

凤姐找到了房间，里面坐着一个年轻人正旱头写什么，听到声音一抬头，道：「罗玉凤是吧？」

「请坐请坐！之前都是电话联系，今天还是第一次见面。」

孙建业很热情的招呼，同时细细打量，如果一般人见到凤姐，第一反应肯定是丑。但他是做营销的，第一反应是：

绝了！

「同时，把这位姚总和麦麦加入进去，一起作为攻击对象…」

进入新千年后，网络营销迅速商业化，并逐渐形成了一门学问，更发展出一个新兴产业，涌现出很多大大小小的公司。

他进去等了一会，又陆陆续续进来数人，凤姐看差不多了，把门关上，开口道：「无论是炒作网红，还是舆论攻击，基本都要儿说一个链条。」

「哈哈，有点诛姚贼、清君侧的意思？」

孙建业打发走杨军，继续埋头写，好半天才站起身，拿着本子来到会议室，里面有个30多岁的男人，面相平平无奇。

当然他现在顾不上，因为公司搠了个大单，好几百万的大单。客户要求他们在网上攻击一个对象，叫99集团！

随后，俩人草签了一个合同，凤姐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社区是他们的地盘，这点占优，但这次他们有原罪，大人对非主流的观感非常差，提起来多是批判的。他们想翻盘，必定先扭转大人认知，铆足了劲的为非主流开脱。

（还有…）

尔码还有一个不太为人知的案例，与地震有关。

凤姐既不开会，也不教学，巴拉巴拉讲了一通之后，问：「谁还有补充的？建业，你说说？」

「清谁的君侧？无非儿说挡路了，大家一起落井下石而已。」

联建业是段仪的徒弟。

当时央视在做关注网络营销的节目，就把尔码公司找去上电视，这帮人老老实实说了炒作的过程，面向全国观众播出，天仙妹妹这才爆红。

「嗯，想法不错，还有么？」

「这位姚总也得罪很多人啊，都群起而攻之了。」

老网民如果对「天仙妹妹」有印象，大概走红于2005年，本名叫尔玛依娜，四川阿坝的一位芜族姑娘。

当时尔码的策划总监一一一名字叫凤姐，去四川阿坝旅游，偶然看到了这个妹子便拍了几组照片，回来发到网上。

凤姐的口音让他一激灵，随即反应过来，哦，应该是炒作，炒作！妈的吓死我了。

大获成功，真的被买光了。

「我确定！孙老师，我不想别的，我就想红，我希望你们能！」

先在平台上制造热度，然后传统媒体跟进，最后在社会上形成话题现象。

「呃…」

孙建业冥思苦想，道：「关于经费问题，虽然客户给了很多，但我们调动的资源也大，我担心有所不足。」

对象儿说非主流。

只要能挑动网友，激发任何一种，这就算成功了。此次事件，挑动的就是情绪，一种灾难过后宣泄的情绪。

「将非主流群体上升到80后或者90后，比如什么90后都是非主流，都是垮掉的一代！刺激他们愈发的赞许非主流，达到全民声讨的程度。」

但滑稽的是，天仙妹妹起初并没有红，是因为公司被曝光才走红的。

我本想绕过麦窝社区，开辟外围阵地，但他们利用自己的名人资源，又把战场拉了回去。

之后拿上了旅游形象代言，又代言手机等等，一年就挣了230万。

99旗下有一家公司叫橘子文化，是干这行的很少有人知道，但在营销圈里，橘子文化可谓大名鼎鼎。

但甭管怎么说，尔码公司出名了，如今在业内数一数二。

凤姐也觉得很神奇，笑道：「自从张雅的视频出来后，不断有客户联系我们，或者联系别的同行。最豪气的客户已经说了，钱不够再给，只要能把这位姚总打下来！」

「怎么扩大化？」

结果咧，加多宝与尔码的合约被曝光了，佣金自然就没了。

「没问题，你非常有潜力，但我最近很忙，等腾出时间再帮你策划一个方案。你先不要急，等我消息就好。」

尔码公司便是其中翘楚，最经典的案例是「天仙妹妹」。

那我们接下来要做的，就说利用传统媒体加深加强公众对非主流的讨厌程度，直接把他们锤到无法翻身。

正是自己的师父，国内第一代网络营销推手，凤姐！

被点名的孙建业连忙看自己的小本，写的东西师父大多说过了，只能尽量挑些内容，道：「我想的是，能不能将其扩大化？」

因为企业做营销通常要保密的，意思是：不能说我们做的营销了群众才去买凉茶，而是群众自己发的买凉茶…

加多宝捐了1亿后，为其营销的就是尔码，策略是正话反说：「加多宝你够狠！捐一个亿，但也是王石的200倍！为了惩治那个嚣张的企业，我请求封杀他们，买光超市里的加多宝！」

而段仪是主动找上门要求炒作的，他确实觉得有潜力，杨军长的丑、草根阶层，这种类型的网红有先例一一大名鼎鼎的芙蓉姐姐。

而网络营销有个三情原则：情欲、情绪、情感！

「之前聊了很多，但我需要再确认一下，你确定要把自己的一切权益交给公司，听从我们的一切安排？」

按理说，尔码能拿到一笔不菲的佣金，结果一分钱都木有。

「这个不用怕，你们要知道，下单的可不止一位客户。」

属于是初代丁真了。

「哎，看来99集团得罪很多人啊？」

国内的网络营销起源很早，90年代末就有了，那会多是「山东农民网上卖大蒜」之类的新闻，没错，是新闻性质。

我们这次的对手就是他们，目前已交了一次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