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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灾难呀。”女子不由轻轻地说道，这样的灾难，已经可以预见的到来了。

“天灾——”李七夜徐徐地说道：“这将会是一次彻底的荡扫。”

“如何渡过呢？”女子不由问道，说到这里之时，也不由为之忧心。

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想渡之，难，渡之而不得。”

“少爷可曾想过办法。”女子轻轻地说道：“天灾降下之时，将是该灰飞烟灭之时。”

李七夜看了一下女子，徐徐地说道：“但是，贼老天也是有顾忌之时，毕竟，这已经是很近了。”

“逼之？”女子不由说道。

李七夜摇头，说道：“这是不可能的事情，这样的手段，只能说是自寻死路，若是都能逼，还需要等待到这个时候吗？”

女子沉吟一下，说道：“看来，都是有准备了，都是在筑高墙、建堡垒了。”

“这是必须的。”李七夜点头说道：“或许，对于他们而言，至少还是有机会，只要撑得时间足够了，一切都会如潮退，就看他们能撑多久了。”

“若是先下手为强呢？”女子不由沉吟地说道。

李七夜不由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说道：“那就看是向谁下手了，也不是不行，先下手为强，先干掉他们，或许，还不是降下之时，又或许，会有缓下之时。”

“干掉他们？”女子不由沉吟起来。

李七夜淡淡一笑，说道：“这个，就不容易了，而且，一开始的想法并非是如此，堡垒也好，矢向也罢，都并非是如此。”

“现在改弦易辙，可来得及否？”女子不由问道。

李七夜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就算是改弦易辙，但是，又如何攻之？又如何灭之？这些都是需要时间，而且，时不侍人。若是一旦转向，只怕他们也容不得也，只怕会全力以赴。”

“这个倒是。”女子也不由担忧这个可能，说道：“而且，一直以来，他们也是藏得甚深，若是不主动出击，拿下，难也。”

“是难。”李七夜点头，说道：“如果容易，贼老天也不会亲自下场。”

“若是少爷下场呢？”女子不由轻轻地问道。

李七夜摇了摇头，说道：“这不是我该做的事情，而且，需要时间，这个时间，那就不好说了。若是需要这样的时间，那还不如做充分的准备，上而推之。”

“若是他们反过来呢？”女子不由问道：“他们自上而下，先动手。”

“他们是想过了，不然，也不会有人来了。”李七夜看着女子，徐徐地说道：“你来的时候，也有人来了。”

“这是。”女子不由神态一凝，说道：“若是如此，他们乃是自上而下，反向施之。”

“不好说，也不一定。”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他们更多的是一个试探，或者是一个寻找，他们也是需要一个答案，只不过，他们是想从这个世界中寻找一个答案罢了。”

“撤退吗？”女子问道：“这只怕是行之不通。”

李七夜点头，说道：“在常识而言，是行之不通，或许，有其他的方法，只不过，人世间未曾发现罢了，不过，这些现在已经不重要了，时间已经不待他们了。”

“狗急跳墙。”女子说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狗急何止是跳墙，他们不仅仅是想跳墙，还想咬人，咬死人。”

“那先咬谁呢？”女子问道。

李七夜笑了一下，说道：“若真的是有退路，那第一个咬的，肯定是我，我是挡道。若是没有退路，第一个咬的，肯定是贼老天，既然都已死，退无可退，那就放手一搏。”

“只怕他们不至于此。”女子沉吟地说道：“我们也曾商讨过，也曾经去探试过，也有人墙已经够高了。”

“但，不是所有人。”李七夜轻轻摇头，说道：“不是所有人的墙都能挡得住，贼老天亲自下场，谁知道这力度强大到怎么样的程度，未经考验，再高的墙，也不一定能挡得住，只有撑到最后的人，才有资格说自己的墙足够高，足够强大。”

说到这里，李七夜看了一眼女子，说道：“就如你们的墙，也是如此，一旦崩塌之时，该灭的终究是要灭。”

“这个——”女子不由沉吟起来，最后不由为之苦笑了一下，说道：“少爷如此说，那就是没有绝对的把握了。”

“所以，分化是一个好办法，只要足够散，墙足够多，也终究是一个机会。”李七夜徐徐地说道：“如果是聚于一窝，不仅仅是机率小了，在横扫之下，肯定是火力集中轰过来，到时候，一崩就死所有人。散得够远，还是能当漏网之鱼，毕竟，这一次贼老天亲自下场，乃是有特别的目标。”

“生死难料。”女子不由感慨地说道。

李七夜神态平静，说道：“既然都走上了这一条路，那就是无畏于死亡，死亡，终究是要来临的。”

“是呀，死亡，终究是要来临的。”女子也不由点头，说道：“想到少爷登天的那一天呀。”说着，仰脸，望着李七夜。

“登天呀。”李七夜轻轻地叹息一声，说道：“会有这一天的。”

说到这里，李七夜沉默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抬头，说道：“该有机会，不过，不多。”

“少爷有何策略。”女子不由问道。

李七夜望着天空，似乎看到那最深处，徐徐地说道：“我的道，该是生于其中之时，该是破境而入之时。”

“但，这是不可之事。”女子心里一震，轻轻地说道：“这是不可为。”

“若是以前，是不可为也。”李七夜轻轻地说道：“但是，现在可为也，这就是一场交易了。”

“已经找上少爷了。”女子不由目一凝，有些吃惊。

李七夜轻轻地点头，说道：“该来了，这也是意料之中的事情。”

“但，少爷所求，并非是此呀。”女子对李七夜的了解，是人世间其他人难于企及的，她轻轻地说道：“若是少爷这般做，那就是退让了呀。”

李七夜轻轻点头，说道：“这个我清楚，也曾经细细想过，就算是你未到之时，我也是细想过。”

说到这里，李七夜顿了一下，看着女子，徐徐地说道：“在灾难来临之时，一扫而过之时，你们又能撑得了多久，又能撑得了何时？”

“这个——”李七夜这样一说，女子不由沉吟起来，一时之间，女子也回答不上来，毕竟，此乃是非同小可之事，一场灾难，超越出了所有人的意料，甚至是有人是无法意料这一场灾难是如何来临的，更不知道这一场灾难的威力是如何，将会是可怕到怎么样的程度。

“贼老天亲自下场。”李七夜淡淡地说道：“哪怕他只是灭了那几只大虫，目标不是你们，但是，一荡扫而过，威力也是依然可怕，再强大的防御，再了不得的堡垒，也是会被摧枯拉朽的。”

“是呀。”女子不得不承认，说道：“这就是少爷当年也曾说过的话呀，也曾经提过的计划。”

“但，我看你们，是情况不妙。”李七夜笑了一下。

女子不由苦笑了一下，说道：“这是我们的不足，终是有人干涉之。”

“这不是你们的不足。”李七夜笑了一下，轻轻地摇了摇头，说道：“你们是多久，人家是多久？当然会有所干涉，这一亩三分地，谁都想占之，后来者，终究会被前面的人所仇视，不开吃，那是已经有所顾忌了。”

“贼老天不许呀。”女子明白。

李七夜轻轻摇了摇头，说道：“那是以前了，若是真的到了那一步，许与不许，已经不重要了，既然该来的都要来了，所有的顾忌，都有可能被抛到一边。”

“前后受敌。”女子轻轻地说道。

李七夜点头，说道：“所以呀，是该给点好处的时候了，不然，那就是将会一场空。”

“少爷。”女子轻轻地叫了一声，说道：“少爷让步，那仅是为了我等呀。”

“也谈不上吧。”李七夜淡淡笑了一下，说道：“你们也做得够多了，更何况，这样的事情，我不做，或许，也有人会做，既然是如此，那就做吧。”

“是我们做得不够。”女子不由撼着李七夜的手，轻轻地叹息一声。

李七夜笑了笑，说道：“这些都没有什么大不了的，既然都要来了，也不必去计较这些，那就让它来吧，至于后面是如何造化，那最终还是靠你们自己，其他的，我也只能到此了。”

“少爷已经足够了。”女子徐徐地说道：“最终的道路，每一个人都是需要去走。”

“是呀，都是需要每一个人去走呀。”李七夜轻轻点头，说道：“不然，踏天又有何用呢，每一个人都应该有着自己的道路。”

女子认真地望着李七夜，说道：“我归去，必定会筑好的。”

“这个我相信。”李七夜轻轻点头，说道：“不过，小心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