堂嫂找了个地方把铁锨和鸭舌帽手套并穿过的鞋子都扔掉。
回到家,又拿着消毒水把床头的血擦掉,屋里一切打斗痕迹都去掉,洗了个热水澡后,惨白着脸坐在沙发上出神。
卧室她已经不敢进去了。
回想这一天之内发生的事儿。
觉得做了个噩梦没有醒过来。
“我不是故意的,不是”堂嫂捂着脸哭,她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发展到这一步。
她正在哭着,手机响了。
竟然是一条彩信。
这年头都在使用社交软件,谁还会传彩信堂嫂以为是什么销售广告,没搭理,谁知道一会又传过来一条。
她胡乱的点开,手一哆嗦,手机吓掉了。
瞬间天旋地转,天啊两张照片都是她在埋麻袋,不知道用什么设备拍的,特别清楚,尤其是第二张,把她鸭舌帽下的脸拍得一清二楚。
堂嫂顿觉活见鬼了。
电话响起,她颤抖着捡起来,电话那头是一个机械变声的男音。
“喜欢我送你的礼物吗”
接着是一阵诡异的笑。
“你是谁”
“我是一个知道你秘密的人。”
“你,你想要做什么”堂嫂周身冰凉,像是身置冰窖。
“我只是一个掌握你秘密的人,别紧张,我不会把照片传出去,如果你听话的话。”
那人的声音像是地狱传来,冰冷又无情。
“你要挟我”
堂嫂有些绝望,此时的她正像是案板上的鱼,没有选择余地。
“别紧张,我只是让你帮我一点点小忙”
那人把要求说出来,堂嫂惊慌失措。
“你让我对陈芊默下手那不可能的,她夫家有权有势,我如果做了,肯定不会放过我的”
她跟陈家的确有点过节,但那点事儿又不是多大,不至发展如此。
“哦呵呵,你还有选择余地吗你希望我把照片交出去吗”
堂嫂绝望地闭眼,“你是谁,你这么做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不该问的,别问,按着我说的去做,我保证你做完以后可以全身而退。”
那人说了句会联系她的,便把电话挂上了,留下堂嫂捂着脸嚎啕大哭。
有些错,一旦开始,就没有勇气结束。
转过天,陈百川在媳妇的要求下,领着女儿女婿一起来到堂嫂家楼下。
陈百川有点不爽。
“我干嘛要跟一个晚辈解释”
穆绵绵让他拎着水果登门,这让他不悦。
“冤家宜解不宜结,本就是你不该帮着她公公藏房本,现在说明下情况,以后见面也好说话。”芊默本不该跟过来的,但怕自己耿直爹到这瞎说话。
反正闲着也没事儿,她和小黑要下午才回去,顺道过来好吧,真话其实是堂嫂家附近有家炸串超好吃,顺便买点“要说得罪,那小黑昨天怼人家,比我这个还严重吧”陈百川不服。
芊默推他。
“那是两回事,性质不同,我男人怼那是她有错在先,你这帮着藏房本的,情况恶劣。”
一行人推着进了电梯。
堂哥家在五楼,刚出电梯门就见堂嫂正待关门,手里还拎着个大包。
看到这一家子,堂嫂啊了一声,面无血色,大包也落在地上。
这种受到巨大惊吓的反应,看在芊默眼里有些奇怪。
别人对表情的敏感程度远不如她,堂嫂这种极端惊讶的表情,在芊默的课程里也不多见。
“嫂子,我们有这么吓人吗”芊默问道,嘴是笑的,但眼睛却十分犀利。
堂嫂靠在门板上,差点没站住。
“你们,你们怎么会来”
芊默比了比她爸手上的篮子,“刚捞上来的螃蟹,给你送点。”
“啊,啊”堂嫂的大脑还有点短路,只能僵硬的点头。
芊默看了眼她手上的大包。
“嫂子,你要出远门”
“啊,是,不,也不是,我就我就随便走走,走走”
这反常的状态陈百川都看出来了。
“你不舒服”
“没有。”
“不请我们进去坐坐啊,好久没跟你聊天了。”芊默把她的反常记心里。
“我家里没收拾,挺乱的。”堂嫂心里有一万个抗拒。
于昶默弯腰,把她落地上的钥匙捡起来,顺势就开门。
靠,自来熟现在的大老板都这么随便芊默笑,“嫂子,跟我们客气什么,我男人要是出差,我家里也乱的跟什么似得。”
这句绝对是客套,芊默的内务做得一点不比于昶默差,干净的很。
门已经打开了,于昶默拔掉钥匙还给堂嫂,堂嫂只能硬着头皮。
“进来吧。”
只希望这一家子讨厌的,待会儿马上走“这不挺干净的吗”陈百川换鞋。
芊默鼻子微动,堂嫂看到了吓一跳。
“嫂子,你家里这是什么味儿”
堂嫂心跳漏几拍,磕磕巴巴,“没什么啊哪里来的味儿。”
难道她没擦干净血“不对。”芊默义正言辞,堂嫂差点没晕过去。
“敌特,你用得敌特消毒水对不对这牌子我家也用。”
特喵的,说话能不大喘气吗堂嫂神烦。
“不过”芊默话锋一转,“还是不对。你为什么不稀释这味道有些重了。”
那种消毒剂是要稀释后才能用的。
堂嫂支支吾吾,又慌又恨。
这个可恶的陈芊默,怎么偏偏赶在这时候过来问东问西,没完没了听说她上大学的时候读得是那种学校,会不会看出什么越想越慌。
“嫂子,你热”芊默问。
堂嫂不明白她为什么这么问。却见芊默指了下她的额头。
“我看你冒汗了,你家这地暖也不热啊。”
她进屋羽绒服都没脱,也感到一阵的冷,这地暖不只是不热,应该是坏了吧堂嫂额头那是吓出来的冷汗,听芊默这么说,心里又哆嗦起来。
艾玛,这姑奶奶可快走吧,扛不住了其实地暖是她关上的,昨晚地板上也有些血,虽然是清洗过了,但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总觉得有味道,怕地暖一烘味儿更大,就从阀门那关了地暖。
谁知道这要命的姑奶奶今天会来,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