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娄燕妮哪里还听得进去,眼泪叭叭往下落,韩凛握着她的手,安抚了好一阵,等娄燕妮平静下来,韩凛才收拾了一家人的衣服,先打电话给自己请假,又打打电话给林向前,把京城店子的事情交给他管,再给学校老师那边打电话。
所有事情都是韩凛在操心,娄燕妮整个人沉浸在悲伤里头,完全没有办法醒过神来。
韩凛这边电话才打完,娄竣林也赤红着眼睛跑了过来,姐弟两个一见面,就抱头痛哭,哭得都说不出话来。
娄竣林接到电话就往娄燕妮这里来了,韩凛只得又跟黄媛娘家,黄媛单位都打了电话,黄父黄母很快就把孩子送了过来,黄媛也匆匆请了假,回家把证件东西收拾好,赶了过来。
让黄媛看着她们姐弟,韩凛又去学校接孩子,把孩子接到家里,一家人才出发往机场赶。
娄靖平和许珊也第一时间接到了电话,赶紧请丧假回老家。
远在美国的娄燕秋接到电话时,顾南宴刚从手术室里出来,“对不起,南宴,这段时间你照顾好自己。”
“路上小心。”顾南宴很想陪娄燕秋一起回去,但他现在的身体根本不允许,只能让娄燕秋孤零零地一个人回去。
娄燕妮一行回到家里的时候,娄奶奶已经换好寿衣躺在棺材里了,老太太面容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了一般,田妞乳燕投林一般扑进娄燕妮的怀里,放声大哭,“二姨,太姥姥没了,太姥姥没了…”“”
方琰他们兄弟也哭,隔代亲,虽然娄奶奶跟他们相处的时候不长,但每次见面,娄奶奶都是把他们放在手心里疼的。
娄燕妮几姐弟妹哭得不行,根本就没有办法操持丧事,开始是左卫国帮着娄姐夫操办起来的,韩凛来了后,担子就交到了韩凛和娄姐夫身上,等到娄靖平回来,也强忍着悲痛撑了招待来送行的客人。
“娄家现在风光了啊,子女个个出息得不了了,尤其是娄家老三,嫁得好自己也行,你看看,那混身的气度,可不一般呐。”
“你看看如今娄靖平,都是大干部了,刘家那头,估计悔得肠子都青了。”
“是后悔,听说早些年还逼闺女跟男人离婚呢,嫌女婿不出息,拿不出钱来。”
“那有什么用,美芝可不糊涂,硬是抱着孩子留在了王家,人现在跟大强两口子搞养殖,日子过得挺好。”
“靖平媳妇这肚子这么大,怕不是双胎吧。”
“娄家生双胎不稀奇,她们家老四老五就是双胎,老三也生了双胎吧。”
“对了,刘美芝那舅舅出来了吧,就是拐乡亲去黑煤矿的那个?”
“早死啦,出来没多久,喝酒掉渠里冻死了,不过啊,听说是被他拐走的人家属干的,人家孩子被拐走,现在都不知道是生是死呢。”
“那种祸害,早死早超生了。”
“我看娄家最出息的,还是最小的燕秋,现在可是大明星啦。”
“大明星怎么不回来?”
大家伙嘀嘀咕咕娄燕秋的时候,娄燕秋正红肿着眼在港城转机,用最快的速度往娄燕妮家里赶,总算是赶在出殡前,见了娄奶奶最后一面。
“那么远,你怎么赶回来的,饿不饿?怎么瘦成这样儿了?”娄燕妮扶着娄燕秋,她还问娄燕秋呢,她自己的样子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这几天时间,虽然韩凛逼着,每天也吃了些东西,但脸上的肉是肉眼可见地往下掉。
娄燕秋哭着摇头,“姐,奶奶怎么就没了?”
娄燕妮也不知道,她一直以为老太太是要长命百岁的,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说没就没了。
家里人让娄燕秋去休息,娄燕妮死活不肯,她现在就算是去睡,也睡不安生,不如陪着老太太最后一程。
送老太太上山的时候,娄家几兄妹带着着家里的孩子全部到齐了,娄燕妮以前在县里的同事也来了好些个,像是朱珍珍她们这些在县城的,都来了。
听了无数句“节哀”后,娄燕妮兄妹几个心里的哀伤无论如何也节止不住,只是哭得眼泪都出不来了,痛得话也说不出来而已。
娄奶奶就葬在了娄爷爷和娄父的中间,这是老人家亲自选的坟地,早在娄父下葬里就定好的位置,那时候娄奶奶总说,她提前把墓地看好了,好让阎王爷安心,让她在阳世多活几年,好照顾几个孙子孙女。
娄家门前的白事棚子拆了,村里人搬走借的那些板凳碗筷,也都散了,老宅里,只余娄燕妮几兄妹看着老太太以前用的东西,触景生情。
“我应该再多回来几回的。”娄燕妮摸着老太太的架子床,心头哽得厉害。
这几年,娄燕妮回来的比以往都多,只要有时间,就算只回来一天,她也会回来陪陪老太太,寒暑假就带孩子回来,娄燕秋也回来得多,她时间比娄燕妮更自由,不拍戏的时候,经常回来。
倒是娄竣林和娄靖平因为工作的原因回得的不多,但许媛和黄媛一年至少也会回来一次,黄媛也就孩子没满周岁那年没回来,之后都带着孩子回来了的,回来会多住上一段时间,好多陪陪老人。
“去让大哥和竣林别跪了,奶奶不会怪他们的。”娄燕妮仰头看了眼天花板,想把眼泪憋回去。
娄大姐叹了口气,她去拉了,根本就拉不动两个弟弟,两个人执拗得很,劝也劝不听。
“如果跪着能让他们心里舒服点儿,那就跪一会儿吧。”韩凛拍拍娄燕妮的肩膀,安慰她别太难过。
许珊和黄媛带着孩子,就站在房门边上,担心地看着脊背挺直的两兄弟,其实他们心里都惦记着老太太,只是工作实在太忙,抽不出空回来,做为妻子,她们也一直在尽力替丈夫尽孝。
只是有些事到底比不上自己亲自来做,两个人心里都万分后悔,没有多陪陪老人,多让老人看看自己。
娄靖平是最为难的,国家和家两难全,甚至差点儿,他这次都不能回来送老太太最后一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