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事在他们第一次睡觉的晚上，也做过。

　　嘴唇被碾磨，挤压。

　　软软的探入嘴里。

　　俞瓷只感觉嘴巴，舌头都是麻的。

　　感觉陌生又熟悉，小鲛人下意识想逃离。

　　蒋少戈没给他这个机会，抱起人往前走了两步，直到俞瓷后背抵上树干。

　　好凶……俞瓷泪眼朦胧，心想，他为什么这么凶。

　　嘴唇有些痛，但是被吮.吸.摩擦的时候，有一股痒痒的感觉从后背蔓延全身。

　　“小瓷……”蒋少戈抽空分开一点距离，说话时嘴唇时不时碰上他的。

　　俞瓷睁大眼睛，掉下一颗眼泪，想问怎么了，却说不出话来，

　　蒋少戈眼中掠过一丝笑意，强势地笼罩他整个人。

　　“张嘴行吗？”

　　俞瓷依然没回答，单薄的胸膛快速起伏。

　　很怪，蒋少戈亲他时，心脏都快要跳出来了。

　　他这条鱼，紧张到吐出一个泡泡。

　　蒋少戈没忍住偏头笑出声，一只手捂上小鲛人眼睛。

　　“那就闭上眼吧。”

　　在被捂住眼睛那一刻，俞瓷已经阖上水光潋滟的杏眸。

　　蒋少戈重新吻回去。

　　自从把人惹哭了，他心里一直七上八下。

　　无心做别的，就想跟着俞瓷。

　　如今亲到对方，俞瓷也没有躲，蒋少戈更加放肆了点。

　　带着枪茧的手掌从衣摆探进去，抚.摸.那截小细腰。

　　同时俞瓷软绵绵的胳膊，被牵引着挂在蒋少戈脖颈。

　　“唔……”俞瓷喉咙里泄露出一声轻飘飘软绵绵的声音。

　　蒋少戈动作一顿，下一刻炽热的气息有些颤抖，捏着俞瓷下颌，吻得更深。

　　小鲛人被欺负的狠了，泛粉的指尖崩溃一般攥紧蒋少戈肩膀处的布料。

　　无意识隔着衣服抓挠他。

　　不疼，反而痒到大灰狼心里去。

　　“俞瓷……小瓷……宝贝。”

　　蒋少戈不断喊他，“俞瓷宝贝。”

　　俞瓷崩溃地闭上眼睛，依言抱紧男人的肩膀，任由他吻过敏感的侧颈。

　　良久，蒋少戈餍足地站直身体。

　　俞瓷被他抵在树上，此刻没了支撑，腿一软，正好倒进蒋少戈怀里。

　　“你……干什么这样啊……”俞瓷用委屈的声音质问。

　　嘴唇都麻了，没知觉了。

　　上次吃掉蓝环章鱼都没有现在这么麻。

　　“对不起。”

　　俞瓷被打横抱起，嘴唇又被重重亲了下。

　　蒋少戈深邃的双眼又点点亮光。

　　“强行给你打针，打你屁股，是因为我怕你出事……刚才，吻你，是想告诉你。”

　　俞瓷在彼此藏不住的过快心跳声中，听到大灰狼很认真地说出一句话。

　　“俞瓷，我喜欢你。”

　　短短一个月，足够蒋少戈发现。

　　自己喜欢俞瓷，喜欢这条爱哭的小笨蛋。

　　看他流泪，看他担心自己，每一个举动，都令自己疯狂心动。

　　俞瓷懂得喜欢是什么。

　　他曾经听过爸爸对妈妈说过喜欢。

　　现在蒋少戈说喜欢……

　　俞瓷不知道应该如何回答，但是……心跳好快。

　　蒋少戈没指望听到小鲛人回复。

　　感情这件事不能急，慢慢教着。

　　“哥先抱你回去？”蒋少戈低声问。

　　俞瓷腿还软着，害臊地埋在男人肩窝，点点头。

　　蒋少戈换了个抱法，像抱小孩儿那样，一只手拖着俞瓷屁屁，另一只手还拎个小篮子。

　　快回到营地，俞瓷被放下来。

　　蒋少戈把玩着老婆细长的指节，因为兴奋而晃悠一路的狼尾收了起来。

　　看到二人回来，倪柔柔松了口气。

　　杜乐乐：“你看我就说了，有蒋队长在这里老大肯定不会出事儿。”

　　“哎，柔柔，刚才咱俩赌的十块钱……”杜乐乐搓搓手指。

　　倪柔柔莞尔一笑，拿起胳膊粗的树枝用膝盖“咔”地怼了一下，树枝断成两节。

　　“你说什么？”倪柔柔问。

　　杜乐乐摸摸脑袋：“今天的月亮……没月亮哈哈哈哈哈哈。”

　　-

　　野训第一天晚上，蒋少戈木着脸看一群不会做饭的小崽儿子叽哩哇啦乱叫。

　　有的把锅烧了，有的把尾巴点了，有的采了一堆五颜六色的蘑菇，整了个凉拌拼盘出来。

　　要不是教官拦得及时，这群崽儿恐怕见不到明天的太阳。

　　嗯――还是自家的让人安心。

　　“啧，鱼刺就是那种。”蒋少戈又开始比划。

　　“你知道的吧，看起来呆呆的，其实挺聪明的，你看看，帮那只小蛾子打下手，就没出过乱子。”

　　蛾子……

　　季延琢磨半天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二班班长，那只蝴蝶。

　　季延正捧着一碗即食炒饭，笑了：“你和我说那么多干什么，万一我再看上他了，你能把他让给我吗？”

　　蒋少戈身体一顿，要笑不笑低头：“你再说一遍。”

　　季延顶着来着狼族首领的压迫：“咳，我还单身。”

　　“吃你的饭，少做白日梦。”蒋少戈一脚把人从车上蹬下去，晃悠着去找老婆。

　　季延长呼一口气：“尼玛，以后终于不会逮着我一个人嚯嚯了。”

　　另一边俞瓷帮着三波人打下手，总算是煮了三锅看起来还不错的面条。

　　忽略大大小小的蘑菇块，气味儿闻起来还是非常香的。

　　二班三十个人，三大锅分下去还剩有差不多两碗饭。

　　俞瓷用一块巧克力贿赂了班长。

　　蝴蝶江与茉笑了下：“怎么了？”

　　俞瓷把巧克力悄悄塞进她口袋里。

　　“班长，我可不可以多盛一碗饭，我十二哥容易低血糖，他现在还没有吃饭。”

　　江与茉：“可以呀，大家胃口都不大，你快去打饭吧，一会儿就凉了。”

　　俞瓷一喜：“谢谢班长。”

　　俞瓷从储物项链里翻出来一只碗，盛满满一碗蘑菇炖肉面，绕过众人悄悄找到俞则言。

　　俞则言果然低血糖犯了，自己一个人坐在帐篷后边。

　　“十二哥。”

　　听到熟悉的声音，俞则言抬头：“俞瓷。”

　　“我们班饭煮的多了，你吃点吧。”

　　俞瓷双手捧着一只小黄鸭碗，在黑夜里，雾霾蓝色的瞳孔泛着点点光亮。

　　俞则言怔愣一瞬，再开口，嗓音有点哑：“谢谢……”

　　俞瓷眉眼弯弯：“蒋队长说过低血糖一定要按时吃饭……给你一小袋珊瑚糖果，明天饿了，记得吃颗糖果。”

　　俞则言接过碗，往嘴里扒了一口面条，眼眶忽然一热，内心的愧疚达到顶峰。

　　“俞瓷，我对你并不好，那一年大哥打你，我袖手旁观，你真的一点都不恨我吗？”

　　俞瓷：“不恨你，我只讨厌大哥，那一天把我扔到沙滩上的时候，大哥说……要在蒋队长面前，夸夸你们。”

　　“他说，哥哥们需要蒋队长帮衬，才能有机会去北美洲作战区发展。”

　　俞则言咽下一口面条，低声说：

　　“那是大哥的想法，我想要的，我会靠自己争取，既然你现在已经结婚了，就……好好活着，不要听大哥的话。”

　　他面上有些许不自在。

　　俞瓷无措地抓了下头发：“我没有让蒋队长帮他们，我这么笨，什么也不会，不想麻烦他的……”

　　偷偷摸摸跟过来的蒋少戈脚步一顿，目光逐渐暗淡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