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晴?
这个名字,米亦有印象,上次在拍卖会上的时候,许景阳最后一件拍卖品就是她的衣服。
她是白家的传奇女子。
白晴和白诗?
“她和白诗是什么关系?”
“她是白诗的姐姐,亲姐姐,白家四个女儿,就这两个最肆意。”
难怪米亦和白诗也有几分像,原来是因为白诗是白晴的妹妹,她们本身就有点像。
整整一下午,米亦都在听白洛辰将白家的故事,以及白晴的传奇。
白晴是白家的第五个孩子,出生的时候并不被重视,白诗是白家最小的女儿,说起来,两人相差两岁有余,可是感情却格外的好。
因为在重男轻女的白家,白晴和白诗的身上具有新时代的女性思想,她们不甘心只为白家开枝散叶。
对了,白家只接受入赘,女孩不外嫁。
可是白诗一点儿也不喜欢这种模式下的婚姻,所以她十六岁那年就离家出走了,离开了白家,一出去就没再回来。
白家对女儿轻视,既然离开了,就当从来没生过这个孩子。
白诗这些年都漂泊在外面,对外都说自己是孤儿,直到她遇见米凯胜,一个她以为可以许她未来的男人,却被现实无情的甩了一巴掌。
白诗性格固执坚毅,认定的事绝不回头,包括对米凯胜的爱,这一爱就是一辈子。
白晴则是一心研究茶叶品种,在不被看好的环境中,潜心修炼,最终成就了她的传奇。
“那白家后来为什么会没落了?”
“因为树大招风,加上重男轻女,导致了最后的失败。”
白家的三个儿子,说起来都没什么大成就,资历庸庸,本来白晴可以撑起白家,可是他们嫌弃她是女人,年龄又小,将她开发的新品种死死的压着,不让上市,最后白家只能宣布破产,突出茶行。
“真是愚昧。”米亦有些气愤,为自己母亲惋惜的同时,又替她骄傲。
“对了,你是怎么知道我是白晴的孩子的?”
白洛辰起初,也是无意间见过米亦一次,但就一眼,他心中便有了怀疑。
因为他一直都在寻找白家的后人,所以格外的留心,米亦实在是太像他的姑姑白晴了,所以他便一直关注着米亦的动态。
在见到白诗后,这一切就更肯定了。
白诗死前,白洛辰去见过她一次,关于米亦的身世,她也没有隐瞒,不过她也表示,白晴说过,并不希望米亦知道自己的身世,这对她来说,是孽。
于是白洛辰便在白诗去世后,偷偷藏起了日记本,只是不想被米亦知道自己的身世,没想到该知道的,怎么隐瞒都没有用。
说完这一切,白洛辰还拿出了白诗的日记本,上面清楚的记载了这些事情,和白洛辰说的不相上下。
“你真的是我表哥!”米亦笑了,弯弯的眉眼,格外明亮。
白洛辰眉眼轻垂,只笑不语。
如果可以,他宁愿不做这个哥哥。
“有时间,你跟我回去一趟峰城,认祖归宗吧!”
“好。”
一想到在这个世界上,她终于有了活着的亲人,心里暖暖的。
“对了,那你知道我的父亲是谁吗?”
如果母亲不是白诗,那父亲就肯定不是米凯胜,那又会是谁呢?
白洛辰温润的眸子染上一抹复杂,并没有急着回答,而是思考了良久才开口。
“关于你的父亲是谁,其实白诗也不知道,估计知道的人只有白晴一个人,所以……”
所以她这辈子都不能找到自己的父亲了吗?
到底是谁,又和妈妈之间发生了什么事,以至于妈妈要把她托付给自己的小姨抚养?
这些问题想的米亦脑仁疼,干脆就不想了。
反正只要知道这个世上还有她的亲人就好了。
米亦重新走到墓碑前,露出这些天来难得的笑容。
“小姨,事情我终于都弄清楚了,感谢你对我的抚育之恩,以后的路,我会自己走的很好,我不是一个人,我还有亲人,所以不用再担心我了,在天堂,你可以好好的休息了。”
从墓园回来,米亦的心情一直不错。
“太太,今天什么事这么高兴?”
“李婶,我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有哥哥了。”
米亦身世苦,李婶是知道的,也一直挺心疼她的,此刻听到这个消息,忍不住为米亦开心起来。
“真的吗?那太太什么时候带回来见见。”
李婶的话刚落,季靖北就出现在门口了,脸色阴沉。
“李婶,这个家里来什么人还轮不到你做主,该有分寸。”
冷不丁的声音出现在门口,令两人身体一颤,李婶不知道事情的经过才会这么说,可季靖北明知道这样,还要为难李婶,米亦生气。
李婶脸色尴尬而惶恐,赶紧低头认错,“对不起先生,我知道了,我以后会注意的。”
“下去吧!”
季靖北虽然脾气不好,但是一般不为难佣人,尤其是李婶,周伯,赵姨他们都是季靖北的心腹,其中李婶甚至是看着他长大的。
从来没见季靖北对李婶说过一句重话,今天这是怎么了?
“你为什么凶李婶,不过就是闲聊,她又没乱说”
季靖北脸色阴郁到了极点,有些粗暴的扯开领带,解开面前的纽扣,才觉得呼吸匀称了一些。
他步步逼近,将她抵在沙发边,“她说错了话我要惩罚她,那你做错了事,你说我该拿你怎么办?”
打不得,骂不得,就连想按在床上蹂躏都舍不得。
她做错了什么事?
现在错的那个人明明是他季靖北才对,却还要理直气壮的怪她,简直莫名其妙。
米亦本就在气头上,现在更是一脸的不满。
“我做的事,凭什么由你来评判对错。”
下巴兀的被捏紧,拉近到他的眼前,暴戾的视线恨不得将她吞噬。
“有了哥哥,胆子都大了,对吧!”
米亦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季靖北的眼睛,所以他知道白洛辰就是她的哥哥,一点儿也不惊讶。
米亦不理她,将头硬生生的别向另外的方向。
“不理我?那以后就别想出门了。”
“季靖北,你不要太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