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常的行情能持续多久还是未知数。

　　行情下跌却是摆在眼前的事实！

　　夏天淡季能否弥补最近这段时间的损失？年关旺季又能挣多少钱？

　　魏长青脑子转得飞快，反复权衡利弊。

　　连续抽了3支烟，总算有了抉择。

　　狠狠按灭烟头，魏长青抬头看向郭杰，顺势扫了1眼林东和孟大海，“如果我答应，你们最快什么时候过来接手？”

　　郭杰下意识看向林东。

　　林东则是示意孟大海说话。

　　孟大海没有推让，调整坐姿正对着魏长青，反问道：“魏老板要带走多少工人？”

　　“3分之1，剩下的工人也都是熟手，涵盖全部环节，你们只需要补充人手就能正常开工。”魏长青快速回答。

　　孟大海追问道：“工人工资多少？这个月的工资怎么算？”

　　魏长青侧头看向台历，3月21日，再有十天本月就结束了。

　　“男工每天1百，女工每天7十，每个月上够28天班，给全勤奖两百块，当月不休息，全勤奖4百，交接之前的工资我来出。”

　　工资标准和鑫隆差不多，就是多了全勤奖，影响不大。

　　孟大海脸上多了些许笑容，“1周之内可以交接。”

　　魏长青似乎对这个回复不太满意，皱眉道：“不能早点吗？”

　　“我们要增招人手，还要准备生产器具，发货事宜也得提前了解清楚，1周不算慢了。”

　　……

　　魏长青答应了。

　　3人婉拒魏长青吃饭邀请，直奔县城而去。

　　物流点，长途客运站，弄清淮阳这边的运输情况之后，马不停蹄返回睢县。

　　“你猜到他找好退路，为啥不早说？”

　　回去路上，林东负责开车，孟大海扭头向后排座的郭杰发问。

　　郭杰摊靠后座，“这次过来，冻品库存没增加多少，我怀疑他是按成本价出货了。没了出货压力，还主动联系我，要么是找好退路了，要么就是真的抗不下去了，总不能当着人家的面说人家实力不济吧？”

　　林东和孟大海恍然发笑，两人都是第1次过来，没有郭杰了解的情况多，缺失判断属于正常。

　　“天欣这个场子的保证金是多少？”

　　“6十万。”

　　“承包价呢？”孟大海再次问道。

　　郭杰往前倾了倾身子，“魏长青谈的承包价是每头260元，生猪价格还在下跌，我感觉有希望往下谈。”

　　“6十万的保证金，按照3天的资金回流期计算，1300的屠宰量……”孟大海掏出手机，快速点动屏幕，“准备160万比较稳妥。”

　　160万？

　　林东心头1颤，平均下来每人就得5十万，这俩人有意让自己当大股东……

　　“林东，你出4成，俺俩每人3成咋样？”

　　4成也要60多万！

　　“3天的资金回流期是不是太长了？”

　　林东的客户，广州和成都算是距离最远的，运输差不多需要1天时间，到货验货直接结账，满打满算也就两天时间。

　　“3天属于正常情况，这还没算欠账率呢。”见林东面露惊讶，孟大海立刻反问：“你这是啥表情？别跟我说，你没有欠账。”

　　郭杰坐在后排，看不清林东面部表情，听孟大海这么说，也是好奇伸头：“不会真没有吧？”

　　“真没有！”

　　林东果断摇头，把自己从调货开始就严格执行货到付款，偶尔还会让客户先定金的规矩讲了出来。

　　孟大海和郭杰面面相觑，感觉不可思议的同时，暗暗审视自己是不是太好说话了？

　　“我建议，天欣承包下来之后，客户订单全都让林东来对接。”孟大海突然加重语气，“妈的，只要没有欠账，哪怕利润少点我都愿意。”

　　“我也愿意，麻痹的，不要账自己烦，要账客户烦，弄不好就闹掰了。”

　　郭杰跟着骂出声，转过头又感慨：“怪不得你出货量那么稳定，之前还以为你从双汇带出来了优质渠道，原来是这么玩的。”

　　两人的反应让林东很是满意，趁机道：“既然这样，是不是可以少准备点钱了？”

　　“你是不是钱不够？”孟大海调笑道。

　　郭杰似乎有些不信，“就你那出货量，去年应该没少赚吧？几十万拿不出来？”

　　自家事自己最清楚，要说赚钱是不少，可也没少还账花销，还真拿不出这么多。

　　林东没有打肿脸充胖子，大大方方说出自己的难处，“我手上只有3十万，找朋友周转的话，5十万应该是极限。”

　　孟大海再次捣鼓计算器，“按照两天的资金回流期计算，备用金不到130万，4成也就5十万出头，你努努力吧。”

　　……

　　回到睢县已是下午两点钟，饥肠辘辘的3人匆忙对付1口立刻返回鑫隆，各自都要做准备。

　　给林秋打电话，他正带着田亚鹏调货。

　　在车间转了1圈，林东回到宿舍开始筹钱。

　　“老大，借钱。”

　　“……”

　　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钟，然后传出胡卫民的阴阳怪气声音：“卧槽，现在连客套话都没有了？借钱都这么理直气壮？”

　　林东哈哈1笑，把情况讲了出来，“2十万打底，能多给更好，出利息。”

　　“你听听你这口气，真是老板越当越大了，上下嘴唇1碰就是2十万打底。”胡卫民再次调侃，紧接着问道：“我有点好奇，恁老丈人那么有钱，你咋不找他借呢？说不定都不用你还。”

　　林东瞬间红了脸，梁建忠刚出钱帮自己买房，再张嘴借钱会不会显得自己不识趣？

　　不好意思说出实情，林东只能编造理由：“还没结婚呢，张嘴借钱不好。”

　　“也是，定亲和结婚差着事儿。”

　　胡卫民没再多说，“你直接给恁嫂子打电话吧。”

　　有了胡卫民的许可，林东立刻拨打魏晓丽的电话。

　　“你是不是傻？”

　　要说是两口子，魏晓丽先是笑骂1句，而后给林东出起注意，“这事儿你得跟梁潇说，梁潇要是开口，建忠哥能不答应？”

　　没等林东接话，魏晓丽又是说道：“借多少？还是上次那个账户吧？”

　　“嗯，还是上次的账户，2十万就行。”

　　在魏晓丽跟前，林东没敢耍无赖，“谢谢嫂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