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你看外面。”
林跃顺着郑微的手指看去,窗外的梧桐树黄了一大片,有两只麻雀站在枝头啾啾叫着。
便在这时,他感觉手底一松,回过头时现放在课桌上的画纸被抽走了。
这个郑微,还真是机灵古怪。
“呵,哈哈呵…啊哈哈哈…”
她把画纸拿在手里看了两眼便忍不住笑起来。
“你小点声,被王教授听见又要点你名字了。”
阮莞碰碰郑微的胳膊,小妞儿这才收敛一点,指着画纸上的人问林跃:“这两个人是谁?”
“希曼和希瑞。”
“这个呢?”
“布雷斯塔警长的那匹马。”
“这个…这个我知道,天马座圣斗士,还有这个,大力水手波比。”
“这个是谁?”
“威震天啊。”
“换了张教授头的威震天啊?如果被教授看到你给他换了身体,一定会让你吃不了兜着走的。”
趁郑微和林跃说话的当口,阮莞拿走郑微手里的画纸,看着上面Q版卡通人物身体搭配授课讲师的脸,不由莞尔轻笑。
难怪郑微忍俊不禁,这个张开太搞了。
不苟言笑的秦教授,爱讲知青插队故事的李教授,平易近人的胡教授…给土木工程系授课的教授被他画了个遍,嫁接Q版动漫人物的身体也就算了,还给他们加了很多台词。
比如讲台上始终懒洋洋的王教授配个希曼身体,再喊一句“赐予我力量吧,我是mR.ang!”
比如教《线性代数》的秦教授顶着个方方正正的躯壳,看起来威武雄壮,右上角的对话框里是“霸天虎,撤退。”
“阮莞,你手里拿的东西给我看下。”说话的人是前排坐的朱小北,她正因为王老头儿一点激情都没有的讲解沉沉欲睡,看到阮莞手里的东西一下子来了精神。
阮莞把画纸递过去:“小心点,别被王教授看见。”
“知道。”朱小北接画在手。
郑微没有在意阮莞和朱小北的小动作,偏头看着林跃的侧脸说道:“老张,我记得今天建筑系有课啊,你就不怕点名未到,扣你的平时分?”
“没事,教素描的张教授脾气很好,去年一个学年都没点名。”
“听许开阳说,你去年挂的四门课里就有《素描》,就是因为他不点名你就疯狂翘课才挂科的吧,都说吃一堑长一智,你呢?榆木脑袋啊,还敢翘《素描》课。”
“你关心我啊?”
“谁关心你。”郑微瞪了他一眼:“我是担心以后宿舍有重活没人帮我们干了。”
“真的么?”
“那还能有假。”
林跃笑笑,把放在桌子旁边的《工程测量》递给她。
郑微下意识接住:“这本书你不是才借走两天吗?”
“看完了。”
“看完了?”郑微愕然:“我很怀疑,你是借去翻的还是借去看的。”
“有区别吗?”
“老张,我跟你说,你这样子不行的,就算你只需要重修那几门挂了的科目,也不能这么浪费时间啊。”
她哪里知道一部分书籍在林跃那里翻书就是看书,《英语》和《思政》就不说了,像《高等数学》、《线性代数》这样的科目,他在放水的情况下做模拟题都能过全国综合排名前五的江大的研究生考试录取分数线十几分,本科阶段的课程对他来讲有难度吗?
建筑系大一课程里的《素描》科目对于一般学生来讲不同于数学、英语之流,要学好比较困难,放到林跃这里,需要学吗?不需要吧,以他从李问那里接收到的天赋能力,上去当讲师都屈才。
比普通人高的智力。
比普通人高的精神力。
每天只需要睡四个小时。
自带精神奕奕光环。
持续时间长达2个小时的过目不忘技能双倍视力。
各种能力叠加,他的学习效率是普通人的十倍以上,在这种情况下,一个专业的课程怎么能够满足他,于是立足建筑系课程的同时,他又盯上了土木工程系的课程,有事没事就会过来蹭几节课,一来加深和她们的感情,二来给自己加加油。
或许在别人眼里是乱弹琴,浪费时间,可他真的真的是在努力充实自己。
“反正不管怎么说,我觉得你这样不行。”郑微见他不说话,又好心劝了一句。
“刚才那幅画,你觉得我画的怎么样?”
郑微认真回想一下,不由点点头:“很好。”
她没有夸张,真的很好,比四眼瘦猴借给她看的那些漫画书都好。
“那你觉得我能不能通过今年的素描考试?”
她被这个问题问住了,心说应该没问题吧,不过他《素描》不是挂了吗?怎么过了一个暑假就有了飞跃式的提升?
“谁画的?谁画的?我问这是谁画的!”
严厉的质问声由前方传来。
郑微回头一瞧,王教授站在第一排课桌前面,手里拿着一张画纸,赫然是林跃画的Q版卡通画。
怎么传来传去传到第一排了呢?还落到王教授手里,别看老头儿讲课懒洋洋的,起火来暴的很。
前面被罚站的男生指指后排一个人,后排那个人又指指女同桌,女学生跟着指了指旁边穿白色T恤的男生…
最后,黎维娟把朱小北供了出来。
“老师,是我画的。”从后面看,朱小北的脊梁挺得笔直。
阮莞站起来说:“不是她,是我画的。”
郑微一看这哪儿行,明明是她把画从林跃手里抢走的,现在捅出篓子她不能做缩头乌龟啊:“王教授,跟她们没有关系,是我画的。”
林跃凑热闹似地举了举手:“画画的人是我。”
好朋友讲义气是不是?
王教授给他们气得不行,猛一瞪眼:“到底是谁画的?”
“是我。”
“是我。”
“真的是我。”
林跃说道:“老师,你想啊,纸上的卡通人物都是男孩子喜欢的,怎么可能是她们三个女孩儿画的呢。”
王教授一想对啊,是这么个理,不过再一深思气又冲了几分,那小子什么意思?是说他没脑子吗?
“你叫什么名字?”
“张开,弓长张,开门的开。”
王教授翻了翻手上的花名册:“土木工程系一班怎么没你的名字?”
林跃如实答道:“老师,我是建筑系的。”
王教授愣了一下:“你建筑系的为什么跑来听土木工程系的课?”
林跃说道:“院里都传您讲课讲的好,我是慕名而来。”
“少在那儿恭维我。”王教授说道:“既然你是慕名而来,为什么在我讲课的时候画画?是觉得已经掌握书上的知识点,听不听讲都所谓了吗?我最讨厌你们这些以为不靠老师可以自学成才的学生了。”
建筑系学生过来听土木工程系的课,还不是头一回,搞得他一直以为这个叫张开的是土木工程系的学生。
“这个…”
林跃被他问住了,心说这老头儿不好糊弄,是个油盐不进的主儿。
“对不起,老师,我错了。”
王教授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拿起三角尺和粉笔走到讲台上,在黑板咄咄咄咄一阵勾画,最后把粉笔往下面的凹槽一丢,拍拍手上的粉笔末。
“如果前面几节课你认真听了,那么这道题你一定做得出,以后可以继续来听我的课,如果做不出,那就别来这儿浪费时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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