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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一章大赚特赚

我的姐夫是太子 上山打老虎额 12770 2024-07-15 15:47

  

郑赐在中堂坐下,便教人请了那彰德府的人来。

  

这人拜下,口呼郑公,便道:“学生杨喜,见过郑公。我家主人乃是彰德府朱文杰,历来受郑公您的照拂,感激涕零,无以为报,近日天寒,便命学生,押运了些许炭敬,特来献上,还望郑公不嫌。”

  

说罢,再拜。

  

郑赐打量着这叫杨喜的人,此人应该是个落魄的读书人,是那杨文杰的幕友。

  

他颔首,呷了口茶,才慢悠悠地道:“这些日子,京城不太平…”

  

他的话,点到即止,只等这杨喜接招。

  

杨喜被那朱文杰派来办这个差事,自然也极通人情世故。

  

“是啊,京城现在不太平,到处都在捉贼,好几次都被盘查,学生就在想,朱知府的礼,难免惹人耳目,所以便扮作了货商。”

  

“货商?”郑赐凝视着杨喜,心里是溢满了好奇,便立即道:“这里头有什么名堂?”

  

杨喜知道,这个时候,自己不是故弄玄虚的时候,对方也是人精,所以要博取好感,就必须得和盘托出。

  

于是他道:“学生到了京城,几乎无法进城门,可想着知府的请托,实在不甘心,所以四处打探,这时有人面授机宜,说是…既然此路不通,何不另觅他路,又说京城有一种酒,价格高昂,王公大臣都爱之。所以…学生便换了一些酒,其实也不过是朱知府的些许心意而已,也就十来箱子。”

  

这一下子,郑赐好像明白了什么。

  

他脑子开始飞快地计算起来。

  

五两一瓶的酒,这很好计算。

  

一箱六瓶,这就是三十两一箱子,十几箱的话,价格在五百两之间。

  

五百两不算多,却也不算少了。

  

毕竟只是冰敬炭敬,和宋朝一样,像什么花石纲、生辰纲之类,其实都只是送礼的名目之一。

  

而且这知府,十之八九也未必是往一家送。

  

郑赐所收的礼,也不只是一家。

  

每年送礼的,哪一次不是络绎不绝,门庭若市呢?

  

只是郑赐心里,还是心生疑惑。

  

他继续凝视着这杨喜,心情也说不出好坏来。

  

你说好吧,总算有人送了炭敬来了。

  

可你说不好吧,老夫要这么多的酒做什么?

  

沉吟片刻,郑赐还是微笑道:“有劳你了。”

  

说罢,朝一旁的管事道:“给这位先生备一顿饭,他这一路也是辛苦。”

  

杨喜听罢,大喜,忙道:“多谢。”

  

要知道,以往杨喜为他家知府干这些事,人家可不给你备饭的啊,毕竟你只是一个下人,何况就算是杨知府亲自来,也未必能见着郑赐,朝廷大臣,自有大臣的臣仪,岂会是下头人说见就见的?

  

你送了礼,礼单能送到郑赐的面前,让郑赐抬起眼皮子来看一眼,见了你的名字,你的心血也就算是没有白费了,其他的,哪敢奢望?

  

对杨喜而言,他这也是超额完成后了任务了,等回到了彰德府,那知府问起,他将这事一说,少不得知府要大喜,对他必是更为倚重。

  

杨喜也很识趣,再不多话,又行了一礼,便恭顺地碎步而去。

  

这杨喜一走。

  

郑忠便凑出来,道:“爹,我去库房看了,是栖霞的酒,五两银子一瓶的那种,照市价,有五百五十两。”

  

郑赐捋须,皱眉,而后道:“嗯,知道,老夫就知道是那酒,张安世那个家伙…”

  

本来还想骂,不过细细想一想,算了。

  

骂了又有什么意思呢?你越骂他,说不定这家伙还越兴奋呢!

  

人家就喜欢看你跳脚的样子。

  

“想办法处理掉吧。”

  

郑忠愕然地道:“处理?这…这…儿子…没做过买卖啊!”

  

郑赐恨铁不成钢地瞪儿子一眼,才道:“可以贱卖,想办法找个人,当然,要避人耳目一些,不要让人知道是咱们郑家要卖。”

  

郑忠便只好道:“那…儿子这几日,想办法找一找看。”

  

“哎…”郑赐摇着头道:“这算是个什么事啊。好端端的大臣,如今却也要做买卖。”

  

他气咻咻,又无可奈何的样子。

  

只是到了次日。

  

又听管事的来说,一些人送酒来了。

  

郑赐听了,心中更是不悦,恼怒地道:“我们郑家,可不是酒坊…哼,难道要开酒楼吗?郑忠呢?将郑忠那个家伙给我叫来。”

  

没多久,郑忠却是兴高采烈地来了,他喝了酒,醉醺醺的,两腿打晃。

  

“爹,爹…”郑忠醉醺醺地咧着嘴,朝郑赐笑。

  

郑赐顿时大怒,上前去,扬起手,便给了他一个清脆的耳光。

  

郑忠猛地被打醒了,捂着嘴,委屈得要哭。

  

郑赐怒道:“你这畜生,你净不干好事,叫你去卖酒,你在干什么,你成日喝酒?你素来不上进,这也就罢了,现在倒好,还要沾染恶习吗?畜生!”

  

郑忠便哀嚎道:“爹…这酒…这酒,不能卖,不能卖啊。”

  

“不能卖?”郑赐一愣,看着郑忠,狐疑地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郑忠道:“爹,儿子惦记着爹的吩咐,清早就出去打探,看看有谁要买酒。可谁晓得…那栖霞的酒,居然一夜之间,便售罄了。

  

“售罄了…”郑赐又是一愣,心里忍不住又开始生出对张安世的妒忌。

  

这狗东西…他…他又挣了。

  

一想到张安世挣钱,郑赐觉得比杀了他还难受,他金刚怒目地大喝:“那又如何?”

  

“爹啊…”郑忠道:“虽是售罄了,可现在天下人都晓得有一种酒叫宫廷御酿,到处都有人在求购,儿子清早去的时候,听说…听说,已经开始有商户直接挂出招牌,说是六两银子一瓶收购了。”

  

“六…六两…”方才还云里雾里的郑赐,猛地一哆嗦。

  

他不可置信地看着郑忠。

  

一夜之间,价格就涨了一两,之前五两银子一瓶,就已是天价了,怎么还能涨?

  

“这一定是张安世…是他们耍的花招,老夫晓得一种骗术,就是故意让人高价求购…”

  

“不。”郑忠很是笃定地摇头道:“这不是骗术,儿子起初还不信,可清早的时候,不是有人来咱们家送礼吗?我特意问过他们的酒从哪里来的,他们说…栖霞那边没有货,是他们在市面上,用六两银子好不容易才收来的。”

  

“爹,若是这些人是张安世指使,那被指使的人,还会跑来将这酒白白送给咱们家吗?”

  

郑赐身躯一震,他大受震撼,心里却是无法理解。

  

只见郑忠此时又道:“爹若要卖,那就卖好了,现在只要卖,保准不怕卖不出价,儿子这就去…”

  

“回来!”郑赐突然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因为急,所以大喝道:“不卖了。”

  

“不卖了?”郑忠觉得自己这爹,真是比自己的婆娘还难伺候了。

  

郑赐道:“所有的酒都好好封存起来,藏地窖里,以后若还有人来送,也照样如此。”

  

郑忠皱眉道:“爹,这都藏起来?咱们家,不是来年还要扩底,建宅子吗?”

  

“建个屁。”郑赐冷笑道:“家里这样的宽敞,要住这么大做什么?你这混账东西,就晓得享受,败家玩意!”

  

郑忠一脸委屈。

  

郑赐深吸一口气,才道:“给老夫备上朝服,今日老夫要去当值,不能老是待在家里头,人待在家里头,耳目也不灵通了。”

  

说罢,再不理郑忠,急匆匆地准备出门。

  

京城内外,可谓万众瞩目。

  

何止是卖酒的铺子,就算是卖纸扇的,乃至是猪肉贩子的,纷纷张挂招牌,都是收酒。

  

栖霞那里,早有不少商贩,将栖霞酒业的对外联络铺子围了个水泄不通。

  

“你们倒是拿货来卖啊。”

  

“我要…我要…”

  

“刘掌柜,我是朱大掌柜他三叔的姑爷的堂兄弟…的邻居,你得通融、通融一二……”

  

“真没货了啊,不信,你们可以去看后头的仓库,一丁点也没了,何止是这儿,就连作坊那边,也没货了。诸位,诸位…不要滋事,若是有货,到时一定会广而告之,大家别挤…呀…救命,救命啊,快去喊校尉来,这儿来人滋事,你怎么还打人,知道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这儿早就乱做了一团,场面闹哄哄的,许多人都急眼了。

  

谁能拿到货,转手就立即能挣钱。

  

可商行这儿也没有办法,这酒…又不是凭空变出来的。

  

谁能想到,这一夜之间,各家代理的铺面,所有的酒几乎都是销售一空。

  

朱金是早躲起来了,见这场景,真的吓了一跳。

  

更可怕的是…现在突然之间,他的那些三大姑八大姨,都好像从石头缝里蹦出来了一样。

  

各种亲戚,早将他家围住了。

  

朱金不敢回家,也不敢去酒业的铺子。

  

甚至连钱庄也不敢去了,干脆躲在了煤场,等到天渐渐黑了,才先让一个伙计出去四处探探,确保无人,才獐头鼠目的出来。

  

他猫着腰,进了一辆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马车里,放下了帘子,才焦急地道:“我要见威国公,我要见威国公。”

  

“威国公…日子没法过了啊,我自己的亲侄子都要和我翻脸,酒业那边,还闹起来了,打伤了几个伙计,这些人疯了,都疯了。”

  

朱金擦拭着眼泪,一脸的委屈。

  

他只是一个卖货的,挣银子当然高兴,可太危险了,这是拿命换银子啊。

  

张安世显然心情很好,笑吟吟地看着他道:“怕个什么,你见我在外头捉拿乱党,可有怕过吗?男儿大丈夫,求取功名,建功立业,早就将自己的生死置之度外了,不要怕!”

  

朱金苦着脸道:“可这样下去,也不是长久之道,这产量实在太有限了,一天才几千瓶,能不能想办法增加一下产量?”

  

张安世却是道:“一天三千瓶,一个月就是十万瓶,这还不够?你以为这酒这么好制?咱们这酒…可不是粗制滥造的,是九九八十一道工艺,所有制酒的,都是年方二八,很有姿容的少女亲手制的!咱们酒坊里头,规矩这么多,为的就是给大家提供好酒,什么制酒的女子,来了月事不得上工,什么若是怀有身孕就得调岗,得确保是待字闺中。”

  

“还有…”张安世道:“它们在生产过程之中,有专门的大儒,给它们念《诗经》和《春秋》,它们可是听着朗朗读书声最终酿制而成的!”

  

张安世说罢,痛心疾首地道:“贞洁的女子,还有咱们老祖宗的文化,圣人的四书五经,怎么到了你这里,就这样的不值钱?更不必说,每一瓶酒,出作坊之前,还有鸡鸣寺的僧人进行开光仪式,这酒不开光,怎么给酒客带来好运气?不能让人龙马精神,阖家幸福的酒,你卖出去,你缺德不缺德?”

  

朱金直接听得目瞪口呆。

  

酒坊的制造,乃是绝对的机密,即便是朱金,也不了解。

  

现在一听,只觉得这玩意太玄乎了。

  

他忍不住喃喃道:“敢情前几日,公爷您让我随便召一些嫁不出去的老闺女,还有召一些落第的秀才,还有找不到寺庙落脚的野和尚,是为了这个呀?”

  

见张安世的脸骤然间黑了下来,朱金像是顿时惊醒过来,猛地打了个哆嗦他立即赔笑道:“不不不,公爷您…真是大慈大悲啊,小的想明白了,没错,一丁点也没错,咱们卖酒,得有良心,不能眼睛钻进钱眼里。这酒…不能粗制滥造。若不是贞洁的女子亲手制出来,没有听过朗朗读书声,不曾开过光,这样的酒,能给人喝吗?公爷诚信做人,小的心里只有钦佩。”

  

张安世脸色总算缓和下来,随即又得意洋洋地道:“何况咱们制酒的水,乃是特制的泉水,是我栖霞的清泉…”

  

朱金立即想到,当初营造酒作坊的时候,挖的那一口井。

  

张安世继续道:“这清泉,每日产水也只有这么多,我们尽力了。三千瓶,就是五百箱,少是少了一些,不过不打紧,第二批货上市,我们可以提价嘛!这样好啦,一瓶十两银子,一步到位,免得大家争抢。”

  

“我见到许多人为了这酒争抢,我就难受得很,天下已有太多的纷争,难道就不能以和为贵吗?现在定价十两银子,至少争抢的人就能少了许多,天下也太平了不少,为了天下太平,也只好如此了。”

  

朱金则是皱着眉头,带着顾虑道:“十两会不会卖不出去?”

  

张安世倒是淡定,道:“这要看情况,你可以先偷偷放出消息去。”

  

朱金一愣:“先放出消息去?”

  

张安世微笑道:“你放一放,试一试就知道了。”

  

朱金也没有更好的主意,便再不多言,点头应是。

  

“爹,爹…”

  

郑赐下了值。

  

今儿在礼部的时候,没有人谈酒,就好像那酒,从来不曾在京城里出现过一般。

  

礼部上下,大家其乐融融,听闻郑赐病好了,都来道喜,见了郑赐,也只忧国忧民,或谈诗词,亦或者谈风月。

  

唯独…对于这酒,几乎所有人都很默契地避开了。

  

郑赐也没有提,似乎每一个人,都事先达成了某种约定一般。

  

郑赐回到家中,背着手,刚来到家中的中堂,却是听到自己的儿子,又在歇斯底里的大吼。

  

他不悦地皱眉,觉得这儿子没救了,不稳重。

  

瞧瞧礼部里头的那些年轻人,哪一个不是不动如山?就算家里着了火,照旧也能谈笑风生,行礼如仪。

  

这会不会不是自己的儿子啊?

  

一个念头冒出来,让郑赐竟是有些挥之不去。

  

“又怎么了?”

  

郑忠也是刚回来,此时脸上是掩不住的欢喜,兴奋地道:“涨了,涨了,现在外头都用八两银子收了。”

  

郑赐皱眉看着郑忠道:“这么贵?若是这样的话…倒是…倒是…可以售出一些,你出去找几个买家…”

  

郑忠却拨浪鼓似的摇起头来,急急地道:“爹,你糊涂啊,外头虽然叫价八两,可是…其实根本就没有人出售,傻子才卖呢!”

  

郑忠压低声音嘀咕,道:“我听到了小道消息,绝对准确,说是这酒…栖霞那边要涨价了,以后…十两银子一瓶。”

  

郑赐听罢,只觉得有些眩晕。

  

十两…这就有点不要脸了。

  

这样价钱的酒,至少也得是储藏了数十年的佳酿,才有可能。

  

郑赐忍不住骂道:“那张安世,想钱想疯了。”

  

“他们可不愁卖。”郑忠道:“听说因为泉水还有其他的因素,产量很低,几乎是制出一瓶,就能迅速地卖出一瓶。外头那些该死的女干商,竟才八两收。爹,你等着瞧吧,过几日,就得到十两了。我听街尾赵侍郎家的小儿子说的,还是供不应求。他家老子是工部的,对京城的山川,最是熟悉不过,这好水,可是少得很。”

  

郑赐听罢,却是道:“哎,听着是在理…可总觉得哪里好像不对劲…”

  

郑忠乐呵呵地道:“爹,管他对劲不对劲呢,反正…赚了就成。我还听说…”

  

说到这里,他压低了声音:“刘都御史家,有人想办法置办了一批丝绸去,当这炭敬,你猜刘都御史家怎么办的?直接将这礼,退了回去。

  

“退了回去?”

  

“爹啊,这你就不懂了吧,这丝绸,只要有银子,哪里买不到?可这酒,你出去买买看,物以稀为贵啊!我还听说,有不少卖酒的商家,都舍不得拿出来卖了,将来新货上市,也只能找栖霞商行自己的经销商,如若不然…一瓶酒也别想买到。”

  

郑赐越听越玄乎,这哪里是酒,简直…就是仙丹了。

  

他虽觉得哪里好像有问题。

  

可好像身边每一个人,都对此甘之如饴。

  

自己的儿子,也好像宝贝似得,再不提扩建宅子的事了,他开始绘声绘色的讲开光,讲黄花大闺女炮制,讲《春秋》和《诗经》。

  

“听这个,这酒还能长知识?”

  

郑忠很认真的道:“大家都这样说,说是请了大儒去念四书五经,用的还是雅音,一字一句,一个顿挫都不能错,那念书的大儒,每日清早,还得沐浴三次,每日不得吃肉,要以清淡为主,这样的大儒…很耗费心神,基本上…得短命十年。”

  

郑赐越琢磨越不是味。

  

可他的脑海里,却好像又想起了一个声音。

  

这可能是真的,是真的…毕竟…没有人可以去证伪。

  

于是,他一遍遍的开始告诉自己。

  

郑赐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他自觉地自己是极聪明的人,可偏偏,心底的这个声音,越来越强烈。

  

他似乎并没有意识到,哪怕像他这样的人,都在不断的催眠自己,原因可能不是他不够聪明,而是因为…他真的有很多这样的酒。

  

果然,郑忠说的一丁点没有错。

  

次日清早,开始有人九两银子收购了。

  

各种各样的流言蜚语,都传的沸沸扬扬。

  

无论是叫好还是叫骂的人,似乎都以能拥有镇这酒为荣。

  

而且这价格,越来越像栖霞那边的提价靠拢。

  

“陛下,陛下…”亦失哈疾步进入了朱棣的寝殿。

  

一大清早,这亦失哈便让正在梳头的朱棣不禁露出反感之色。

  

他抬头,瞥了亦失哈一眼,道:“怎么急急忙忙的样子,不要吵了娘娘…”

  

亦失哈醒悟,于是蹑手蹑脚,悄声的到了朱棣身边,低声道:“陛下,宫外头有消息…酒…都销售一空了。”

  

朱棣一愣。看着铜镜之中,增加了些许华发的自己,朱棣本是颇有几分自怜之意,似乎自己开始有了衰老的征兆,英雄气短了几分。

  

可一下子,他双目如炬,龙精虎猛。

  

那一双眼睛,看着铜镜,好像打出了两束光。

  

朱棣道:“怎么回事?这么多的酒,怎么可能,一夜之间,就销售一空呢?他喊得很大声。

  

远处的榻上,传出些许的响动,朱棣才意识到,自己将徐皇后吵醒了。

  

于是,顾不得梳头,披头散发的将亦失哈扯到了寝殿之外,背着手,在这长廊之下踱步:“说。”

  

“奴婢…奴婢也不懂啊,奴婢要是懂,奴婢…”亦失哈羞愧的朝自己的裤裆看了一眼。

  

朱棣皱眉:“这么快的吗?前日,张安世那个家伙,才卖出七千瓶呢,怎么转眼之间…罢了,问你也没用,你懂个鸟。”

  

亦失哈委屈的道:“奴婢其实也叫人打听,可是人们又说什么清泉,又说什么劳什子大闺女,还有什么大儒…奴婢很仔细的听了,可是越听…这…这越糊涂啊。”

  

朱棣道:“召张安世来,立即召张安世,你这家伙…去吧。”

  

亦失哈不敢怠慢,匆忙去了。

  

张安世听闻传召,倒也好像准备妥了,夹着一本规划书和账簿,便立即入宫觐见。

  

到了文楼,却见朱棣笑吟吟的看着自己。

  

朱棣的目光中,带着老父亲看着自己儿子的亲昵。

  

他嘴角微微带着浅笑,这是朱棣极少露出的笑容,朱棣的笑绝大多数是粗狂的,没有这样的含蓄。

  

“来来来,张卿家啊,你瞧瞧你,朕也只是召你来,你怎么这么急,你瞧瞧,一身的汗,年轻人,一定要爱惜自己啊,朕当初年轻的时候,就是不爱惜自己的身子,你瞧瞧现在…”

  

张安世道:“陛下龙精虎猛,依然还是强壮的很,一拳就能把臣打死。”

  

“这是什么话。”朱棣微怒道:“你是朕的肱骨,朕怎么舍得打死你,以后再不可说这些话了,朕爱惜你都来不及。”

  

张安世一时之间,不知该怎么接了。

  

这话若是姐夫说出来的,张安世不觉得有什么违和感。

  

可是陛下他…

  

“来,赐座。噢,给张卿家上一副茶,他一定渴了,你们这些奴婢,怎么这么不会办事,难道什么事都要朕一件一件交代吗?朕怎么说的,张卿家既是皇亲,又是朕的左膀右臂,朕与他君臣相知,关系非同一般。”

  

宦官们吓得面如土色,有的端茶,有的递水。

  

张安世坐下,心里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道:“臣…臣…”

  

“歇一歇,歇一歇,别急着先回话,朕昨夜做梦,梦见了你,想当初的时候,张卿家那时候年纪还小吧,虽只是几年前的事,可往日历历在目啊,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朕一日不见张卿家,便如隔三秋。”

  

张安世打了个哆嗦:“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卿说罢,张卿是知道的,朕一向不会拒绝张卿家。

  

张安世道;“能…能好好说话吗?”

  

朱棣听罢,脸拉下来:“入他娘的,非要朕骂娘你才舒坦是吧?”

  

张安世惭愧的低下头。

  

张安世坐下,心里有些发毛,小心翼翼的道:“臣…臣…”

  

“歇一歇,歇一歇,别急着先回话,朕昨夜做梦,梦见了你,想当初的时候,张卿家那时候年纪还小吧,虽只是几年前的事,可往日历历在目啊,所谓日有所思夜有所梦,朕一日不见张卿家,便如隔三秋。”

  

张安世打了个哆嗦:“臣有一个不情之请。”

  

“张卿说罢,张卿是知道的,朕一向不会拒绝张卿家。

  

张安世道;“能…能好好说话吗?”

  

朱棣听罢,脸拉下来:“入他娘的,非要朕骂娘你才舒坦是吧?”

  

张安世惭愧的低下头。

  

虽然现实好像有一点点犯贱,某种程度而言…对张安世来说,确实就是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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