抱歉,更新迟了,原因是推翻了之前所定入滇勤王战略,因为当初没考虑到云贵地形和道路的复杂性。经朋友提醒,方知那个战略有些异想天开,除非大开金手指,否则根本无法实现。朋友为骨头提供了一个完美的战略,若此战略得以实施,西南清军便如笼中之鸟,望北兴叹了。
另,诸位书友放心,骨头说每天保底两更就肯定会做到。再迟都会更新。
“请大帅领我等入滇勤王!”
周士相一回到桂林,等待多日的威远侯郭登第、庆丰伯李光伯、漳平伯周金汤、海北道周腾凤,威定伯施尚义等第九镇旅校以上将领便齐来请命要求立即入滇勤王。
赵四海、铁毅、苏纳、赵自强、齐豪、邵成国、苏日勒、黄四成、胡明义、李国安、于世忠、鄂多等太平军嫡系镇高级将领也齐聚一堂,望着周士相的目光各有不同。
第九镇诸将皆是坚持在广东抗清的明军,也都是主动响应周士相勤王号召,故勤王积极性绝不弱于太平军任何一镇。然周士相率领太平军摧枯拉朽般攻占广西,却突然在桂林停步不前,这令第九镇诸将心中都是疑虑,不知周士相为何突然停了下来,须知云南那边晋王可是独抗数十万清军,圣驾危在旦夕,救驾如救火,哪里能容半点耽搁!
周士相去了紫荆山区,他们找不到人,只能耐心等侯,现在周士相回来了,他们自然要来问一问兴平伯到底打的什么主意。当然,质问他们是不敢的,但请命立即入滇勤王却是任谁也挑不出错的。
几个镇将中,铁毅是矿工出身,若没有太平军,没有周士相,他早已死在德庆大牢中,所以他一直视周士相为救命恩人,和第一镇的葛义、第三镇的秃子蒋和一样,基本上是周士相说打哪,他们就打哪;周士相说杀谁,他们就杀谁。故而周士相没有下令要各镇马上勤王,他自然没什么勤王的积极性。在他看来,去救那个赏罚不公的皇帝还不如另立一个新君,或者秀才自个黄袍加身也行。
齐豪是大西军出身,虽说晋王对他不免有些不公,但感情上他还是倾向入滇和晋王并肩作战的。但也正因为他是大西军出身,所以他不便和威远侯郭登第他们一样请战。
苏纳和赵自强这两个镇将,一个是满州出身,一个是绿营出身,二人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嗜杀。前者在潮州干了不少屠寨事,后者则是做了几桩屠城事。但二人对于周士相的忠心却不容置疑,因为他们已经没有任何后路,唯有太平军越强,他们才能活下去,否则,他们会死的很难看。二将出身决定了他们对于入滇勤永历那个明朝皇帝很是消极,若非周士相执意要西征勤王,他们压根不可能对云南那边多看一眼。
黄四成、胡明义、李国安这几个绿营出身的旅校对勤王这件事,态度颇是玩昧,因为他们也不知道是不是该勤王,勤王意义又何在。他们只清楚一点,那就是周大帅发了话,他们就要听,要不然他们就没法在太平军混。
相较绿营出身的这帮人对于入滇勤王可去可不去的态度,苏日勒、鄂多等满蒙降将却和第九镇诸人一般对于勤王很是心切,也很焦虑。内中原因说白了却是关系自身利益所在,若明朝真亡了,这太平军能扛得住腾出手来的清廷?太平军扛不住,他们都得完蛋。所以云南一定要去,仗也一定要打,且一定要打赢。不然,不会有他们好果子吃。
邵成国颇像个独行侠,负手在那,什么话也不说,谁也不知道他内心真实想法。看他模样,倒和边上沉默不语的齐豪能有一比。于世忠是戚家军后裔,对于大明皇帝自然是无比忠诚,但他现在是太平军一员,是太平军给了他容身之地,是周士相给他机会大展手脚,因此于公于私,他都不便和第九镇诸将一样“逼迫”周士相出兵。
海北道周腾凤因为过于关切朝廷存亡,情急之下竟口不择言,说周士相在桂林顿兵不进有坐视朝廷覆没之意,此言一出,威远侯郭登第立时慌得赶紧扯了周腾凤一下,示意他不要乱说话,免恼了周士相。漳平伯周金汤他们也觉周腾凤有些过了,纷纷打住,有些担心周士相会不会借题发作,趁机拿下周腾凤彻底吞了他手下那旅兵。
周士相却没有着恼,不过也没有告诉诸将什么时候出兵,而是示意军部官赵四海将军情司派往贵州的探子送来的最新情报通报诸将知晓。
“据探,伪广西巡抚陈维新退入贵州都匀后向清军统帅多尼求援,多尼已令广西提督线国安领军回返堵我军入贵州。另据降官广西左布政张自昌交待,线国安入贵州前只带了万余兵,但现在其部恐怕有三四万人左右,这多出来的兵马都是贵州、云南的降军,战力大致相当普通绿营。”
将这消息说完,赵四海又拿出另一份情报,展开对诸将道:“多尼除令线国安回师堵截我军外,又命伪平郡王罗可驿领满兵四千余回返贵阳,探得此部满兵多打白旗和蓝旗。我军若要入滇勤王,只能走贵州一途,也就是线国安当日所走路线,走南丹州、那地州北上入贵州境,经丰宁、独山至都匀,尔后沿官道入贵阳,再由贵阳南下入滇。”
说着,赵四海转身走到周士相身后,指着军部参谋们绘制的巨幅西南地图对众人道:“若不走这条路,那我军只能走桂西南入滇,而桂西南多是丛山峻岭,根本无大道可走,也无法容大军通过。真要走这条路,各部装备都要放弃,炮镇也不能过,粮草运输更是困难,且耗时耗力,得不偿失,故军部认为此路不可取。”
话音刚落,海北道周腾凤就道:“桂西南不可走,那便走南丹入贵州,他线国安能走得,我们一样能走得。”
赵四海摇头道:“今时不同往日,贵州清军知我军占领广西后就开始封堵入黔官道,于要道多设城寨。当日线国安走这条道路也是困难重重,他能顺利到达贵阳的原因在于贵州明军因孙可望降清事毫无战意,根本没有抵抗,遂让线国安顺利通过。现在我们要入贵州,面对的不但是这条道路的难行,还要面对清军的层层拦阻,所以走这条路的困难也很大。”
周腾凤听着有些不岔,愤声说道:“困难再大我等也要勤王,难道因为困难就不顾圣驾安危了吗?若真如此,那兴平伯当日又何以号召我等勤王?”
赵四海笑了笑,没有介意周腾凤的怒气,他道:“周大人不要着急,大帅可没有说不勤王。只是勤王的方法有很多,未必就一定要入滇才能勤王。”
“大帅的意思是?”
威远侯郭登第扭头看向正座在那的周士相。诸将的视线也纷纷从地图上移了开来。
周士相依旧没有开口,仍是赵四海为他说道:“大帅的意思是第五镇从南丹佯攻西进,造成我军大举入黔姿态,将线国安从贵州诱入广西,放他深入至柳州,然后在柳州歼灭线部。若线部至柳州,则由水师配合邵九公的第三镇坚守,另从第十镇、十一镇各调一旅归第三镇指挥,第五镇在柳州附近待命。柳州战事由邵九公统一负责。”
诸将正在议论此方案的可行性,第五镇镇将赵自强突然开口道:“柳州开打,那我们去哪?”
“我们去湖南。”
说话的不是赵四海,而是久未开口的周士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