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贺安还对唐棠藏着心思,这是唐骄阳送唐棠求子符的一个原因。
其实,求而不得。
她跟他身同感受!
岑贺安转身,虚虚对着她一笑,“真是什么都瞒不过你。”
唐骄阳苦笑,“如果有一天你瞒住我了,那是因为我不爱你了。”
爱一个人,爱到他的一些细微动作全然了解,如果以后她察觉不到岑贺安失态了,那便是她心里,他再也不是第一位了。
岑贺安心微凉,过来牵着她的手,“说什么话呢?我只是担心她,没有君王爷在她身边会寸步艰难。”
这样的借口,说出来谁都不信。
但聪明的唐骄阳没有揭穿,她柔柔一笑,“我累了,我们回房吧。”
岑贺安点头,两人相携离去。
唐棠决定在封州跟翠景城两地再开两家如意斋,把航线延长到封州去。
这样一来,封州到岐山城,东到北之间,就全线贯通了。
封州到京都城中间还有许多城镇,因为占了地利,这些城镇比岐山城那些要发达许多,岳瑶举双手赞成,并且给唐棠划分了几个城镇,表示那几个城镇也能开如意斋。
这样一来,航线走走停停,不算单调,并且能增加很多生机。
唐棠手上的银两其实所剩无几,封州跟翠景城两地一选址,她就变得拮据了。
唐棠很弱地说:“我再想想。”
这一想,又是两日,直至博修华找上门来“谈生意”。
封州跟翠景城临近东陵国,而君凌轩又在东陵国迟迟未归,博修华想把轩辕阁一部分人手挪到这两座城池中去,方便行动。
而作为这两座城池的拥有者,唐棠占了很多话事权。
只要她同意,这件事将容易许多!
唐棠毫不犹豫的,同意了!
但凡对君凌轩有利的事情,她都愿意去做。
博修华点点头,为了不让君凌轩以后追究起来,说他太不厚道。
他默默从袖间掏出一叠银票,数额巨大到唐棠再建立几十间如意斋都没问题!
他淡淡道:“这是轩辕阁给王妃的一些心意,还望王妃笑纳。”
笑纳……唐棠嘴角一抽,拿着我丈夫的钱来打发我,这样真的好吗?
博修华浅笑,目光浮动着,似有把银票收回的意思。
唐棠深呼吸一口气,“好!”
君凌轩的就是她的,她的还是她的,她花天经地义!
博修华圆满了。
他还没出门,良超就跌跌撞撞冲过来,几欲要在门上跌倒。
他跟在君凌轩身边这么久,博修华哪里见过良超这个样子,长脚一脚踢过良超,“让开!”
良超捂着胸口“嗷”一声,一口气喘不上来,“修华公子你太狠了!”
被人丢在轩辕阁当了一个多月苦力,主事的人迟迟不归,博修华的心情能好吗?
最近他都忙到没有时间下厨了!
良超死尸一样躺着,博修华耐性尽失,大步从他身上跨过,然后良超做了一个让他自己终身难忘的事情,双手一揽,他痛苦道:“我有很重要的事,要跟你们说。”
唐棠完全处于无语的状态。
博修华看着抱自己大腿的人,冷冷吐出一个字:“说!”
如果这件事没有重要到让他惊讶,他深信,他可以踢第二脚!
事实证明,良超这个事情足够震撼。
他就斜斜躺在地上,说:“三日前东方绍先驾崩,王爷三日前在东陵国登基称帝。”
唐棠手中的银票散落一地……
博修华的脚就晾在空中,久久未落……
这样一个大炸弹唐棠还没消化完毕,东陵国的圣旨就已经到了皇宫,宣唐棠过去接旨。
据说,这是君凌轩登基以来,拟的第一道圣旨——封南唐国君王妃为东陵国贵妃,赐字“棠”。
这圣旨疑点重重:一则是他说的是封南唐国君王妃,而非南唐国镇国公主;二则是凭照君凌轩跟唐棠的夫妻情分,他给唐棠的并非皇后,而是贵妃。
三则是……他送了五座城池给唐棠,同样在东陵国跟南唐国交界的地方,就在东疆过去,最靠近南唐国的五座城池,给她——思乡。
果然,当王爷跟当皇帝,他的手法都是一样的,毫无章法,乱得震永帝都分辨不出这圣旨的真假!
“胡闹!”东陵国的使者一退,震永帝就开始发脾气,“谁知道骆贵腾安的什么心?”
凭借骆贵腾那股野心,他能让君凌轩安安稳稳登基,还让他把唐棠接过去?
这怎么可能!
震永帝一点都不相信这是君凌轩亲自下的圣旨,一定是骆贵腾的主意。
“你也知道骆贵腾不安好心,却一样让他来南唐国了。”唐棠讽刺道。
震永帝冷哼一声,“这怎么一样?”
在南唐国,没有人能威胁他的帝位,就算骆贵腾来了,他也不能动震永帝的人。
这是震永帝的自信之处,也是他的底牌。
而唐棠去东陵国,进入的可是骆贵腾的势力范围,君凌轩能不能保住自己尚且未定,如今还要保住一个唐棠。
“朕不同意你去东陵国!”
“我想去。”唐棠飞快接口。
震永帝冷冷瞪着她,“朕说不准就是不准!”
“你如何不准?我是他的发妻,他在东陵国登基,把我接过去乃是常事;虽然四国之中没有外姓登基的例子,但他现在做到了,不是吗?我跟他的婚事是你一手指下的,悠悠众口,你又如何能堵得住?”唐棠幽幽反问他。
震永帝可不管这些,在南唐国内,他最大!别的人如何想,他管不着。
“总之朕不允许你去。”
“我一定要去。”唐棠仰头看着震永帝,目光带着祈求,“不管这旨意是不是他的主意,我都接受。”
“若是他的旨意,我必须过去跟他团聚,富贵同享。”
“若不是他的旨意,我更必须过去,跟他一起,有难同当!”
“夫妻本就是一体的,我做不到看着他一个人孤苦伶仃在东陵国,危机四伏,夜不能寐。”
她一连说了四句话,每一句都堵在震永帝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