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经他人苦,莫劝他人善!不管这位摊主是什么原因,让他不愿意捐献这批青铜器,都不关陈文哲的事情。就在陈文哲打算进一步看东西,谈价的时候,老板居然没有让开位置。“我是冲着陈老板的名声过来的,主要是我们家最近这些年被骚扰够了,不想再继续留着这批宝贝,所以想要卖了。”看着老板无奈的样子,陈文哲就是一愣,一批?这是树大招风了?“陈老板听说过岐山贺家村吧?既然知道这件调色盘,就应该知道这个地方,百年前我们村里人为了一座古墓,死了很多人,我们家族就死了十几口,后来六七十年代又死了十几口,为了这批宝贝,我们死了太多人。”“放心,只要是真东西,你想要多少钱,直接说个数!”陈文哲直截了当的道。这么出名的一批宝贝,国家肯定是知道的,只要是在桉的,这样他买下来完全没有问题了。陈文哲知道岐山贺家村,也知道那边有一批古墓群。但是他还真不知道,在百年前那边就发现了古墓。百年前国家还没建立,那个时候肯定是战乱时代。他们能够保下一座古墓的青铜器,本身就有着大功劳,也就怪不得国家没有强力收缴这批珍宝。“我靠,这是昔鸡簋?”虽然知道这是一批宝贝,但是真看清楚了那件青铜簋之后,陈文哲还是被震惊到了。之前陈文哲就想到了,岐山贺家村发掘过一处西周贵族墓葬。其中就出土过昔鸡簋等器物,其器主为昔鸡。该处墓葬共出土铜器21件,其中圆鼎6件,簋2件,爵2件,方鼎、斝、尊、牛形尊、觯、卣、斗各一件。此墓葬为1949年以来,周原遗址出土青铜容器最多的墓葬之一。东西为西周早中期之际墓葬,其随葬品很具有特色和研究意义。这批有铭青铜器及其相关资料发表后,引起了学术界的极大关注。其中引起学界最为关注与兴趣的,就是昔鸡簋铭文。学者从不同角度对其铭文的释读、断句进行了讨论和辨析,对这件铜器铭文所涉及的时代、历史事实作了不少考辨。其成绩当然是可以肯定的,但还存在一些相互冲突和不一致的看法需要进一步讨论。特别是昔鸡受封为昔氏,是古文献中曾经提到的,西周大夫受封有土而有氏的特殊现象。这一点,似乎还不为现代人所关注。昔鸡簋时代、所涉及史事人物及其铭文字释读辨析,对于该墓葬出土的昔鸡铜器,学术界虽有不少研究,但仍有以下三个问题需要进一步研究。其一,昔鸡墓葬及其昔鸡簋等主要青铜器的时代问题;其二,昔鸡簋铭文中涉及的韩侯与乃姞之间的关系该如何判断。王姒与昔鸡在铭文记述的事件中,分别扮演了什么样的角色;其三,昔鸡族何时分封、封于何地的问题。关于昔鸡簋的断代,其中也有一些问题。其中第三个问题,学术界还没有人涉及。前两个问题学术界已经有不少讨论,但因说法纷纭不一,还需要先作些讨论和辨析。昔鸡簋等铜器及其墓葬时代,关于昔鸡簋的断代,发掘报告认为该墓葬应为西周早中期之际。很显然,陈文哲现在看到的这件昔鸡簋不是普通东西。但是,他也跟之前国家发掘出土的昔鸡簋不同。如果是别人,肯定认为这是一件纺织品,因为不可能出现相同的两件昔鸡簋。但是,谁让陈文哲记忆力超强呢?他只是简单的分辨一下,就能看出,眼前这件昔鸡簋跟之前国家发掘出来的那件,其上的铭文绝大部分都不同。如果说有相同的地方,那就是其上的昔字铭文。“陈老板可以结合这些照片鉴定。”就在此时,那位老板又给了陈文哲一张影集。翻开一看,里面的青铜器可不止是昔鸡簋了,昔鸡卣也有。一张张翻看着照片,里面的东西还真不少,如果不是专业人士,还真认不出来。除了昔鸡簋、昔鸡卣,其他还有睘卣、竞卣乙。卣还不少,只不过纹饰不同,特殊一点的是作册睘卣。比较少见,而历史上有记载的还有御正卫簋、段簋。通过这些器型,应该能够给这些青铜器断代吧?之前,岐山贺家村西周墓地m11出土的昔鸡卣,形制纹饰类卣、作册睘卣,可以让考古专家们判断昔鸡卣应为昭王时器。而昔鸡簋形制类御正卫簋、段簋,也应为昭王时器。这就得出结论,有人认为王姒为成王后,而成王后王姒应不可能在昭王时期活动,故定此器为康王器。《西陕金文集成》将昔鸡簋等器断在中期前段,即穆王、恭王时期。昔鸡墓所出昔鸡簋等铜器,从纹饰看,两件昔鸡簋颈部和圈足饰以细云纹带,并以凸棱分隔,为西周早期偏晚的纹饰特点;而昔鸡卣与睘卣、竞卣乙的器型纹饰十分接近,应为西周早期偏晚阶段的器物。另外,昔鸡簋所见王姒亦见叔尊和叔方彝,两件器物铭文相同。其文皆为“叔易贝于王姒,用乍宝尊彝”。这两件器,王世民等学者皆断在周昭王时代,则昔鸡簋亦应在周昭王时期。以此来看,昔鸡簋若定为康王时,则时代早了些;定在恭王时,则时代晚了些,应断在西周早期后段与西周中期前段的昭穆之间比较合适。那么昔鸡簋铭文所叙述史事是什么?与所出现的人物身份及其相互关系,是密切联系在一起的?昔鸡簋铭中出现了四个人物:王姒、昔鸡、乃姞、韩侯。学术界对这四个人物身份有不同解读,王姒究竟为哪一代周王的后妃?乃姞与韩侯是什么关系?学术界皆有不同看法。昔鸡簋铭文云:王姒乎昔鸡乃姞于韩,韩侯宾用贝、马,敢扬王休,用乍彝。很显然,这种简单的记录,想要让人了解当年发生的事情,还原真实的历史,比较困难。但是,结合陈文哲眼前的这件昔鸡簋上的铭文,事情好像就变得简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