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我来了
李靖、苏定方、薛仁贵不仅学了李氏的弓弦劲秘传,还将自身心得体会注明。
因此当李彦学习时,相当于由李广开始,历代传承者名师指导。
传承秘卷里,不会云里雾里,讲的十分详细。
他立刻沉浸在这劲力的奇妙变化中,并且很快对第一招“会满弓”得心应手。
会满弓修的是内劲,讲究将身体的力量积蓄到一点,引而不发,积蓄出石破惊天的一击。
这种技巧在丹元劲、角抵劲都有体现,只是爆发力度不如此时这弓弦一崩,势如雷霆。
此时李彦立于院中,深吸一口气,双腿肌肉膨胀,宽松的裤子瞬间撑得鼓起。
劲力上冲,直达腰部,腰部的肌肉同样鼓起,猛朝背部窜起。
整条脊椎也被催动,一弓一涌,就如同潜龙直欲冲天,隔着衣服,都有一种爆炸式的震撼感。
劲力节节上窜,最终以全身之力,汇聚到双臂。
李彦双拳轰出,一股肉眼可见的气浪冲击出去。
砰!砰!
虽然轰击到了空气里,力量就被分散,但这股恐怖的爆发,如果击打到人身上,足以打得筋骨暴烈,血肉横飞。
“如此积蓄爆发,可以施展出我平时两倍的力量!”
“可惜我的蓄势太过明显,敌人势必警惕。”
“想要达到秘卷上要求的‘轻描淡写,蓄势待发’,还需要一段长足的努力啊!”
李彦又试验了几回,立于原地,开始休息。
秘卷所传,都是对身体负担极大的绝招,也就是他体质19点,当世没有几人可比,才能这样练功。
否则还没等学成出师,自己就练成废人了。
“第二招,射天狼!”
李彦摈弃骄矜之心,十分认真的揣摩,以高智慧作为辅助,足足一刻钟的时间,他才突然进步冲出,身如离弦之箭,就是一闪。
眨眼间,他就掠至十米开外,犹如缩地成寸般,速度快到极致。
不过站定之后,李彦咧了咧嘴,脸色发白,身体感到一股撕裂般的疼痛。
他撸起裤子,发现腿上都沁出了小小的血点,看上去触目惊心。
李彦不惊反喜,因为这恰恰代表他刚刚的揣摩是正确的,十米就是他的身体极限。
射天狼此招最难练的地方,就是要先难后易,找准肉身极限后,再进行反复调整,不断突破上限。
而它也不是单一的招式,劲力运用起来十分全面,几乎囊括了战斗的方方面面。
既是箭法,也是轻功身法,还能锻炼目力,在战场上最为重要。
可惜所视终究是所见之地,否则李广也不至于老迷路了。
李彦目前最需要的,是轻功身法。
他缓了很久,运转丹元劲,恢复肌肉的拉伤,慢慢走到院子门前,挂上了不许打扰的牌子。
回到院内,开始一次次试演,不断调整劲力的运转,冲刺的距离。
“九米…八米…嘶,不行,负担还是有点大!”
“七米…六米…好多了,身体已经可以承受,不过回气跟不上。”
外面的逆旅下仆,偶然经过,似乎感到里面有响动,但侧耳倾听,又什么都听不到,摇摇头走过。
而李彦则一遍遍沉浸在绝技的试验中,最终得出结论,以他目前的水平,冲刺五米是最合适的。
对于身体的负担不是很大,回气也能跟上,还能连续冲刺两回,虽然没有一次十米震撼,但效果差不多。
“暂时够用了!”
李彦没有贪多,收起了秘卷。
第三招落九日,他刚刚也略微看了看。
那是劲力的极致变化,大成之后,连珠九箭,箭箭不同,劲力忽而刚猛霸道,忽而轻灵飘逸,忽而阴损难防,战场上无往而不利。
显然想练成这一招,就不是短短时日能够办到,因此李彦将主要精力,用在了射天狼的身法上。
沉浸练功,时间飞逝,此时太阳已近西下,他马上退房,牵了狮子骢,走出了崇仁坊。
计划赶不上变化,今天玄都观是去不了,李彦有了新的目标。
趁着夜禁之前,他先去太平坊小转了一圈,踩了踩点,然后往丘府而去。
长安的人家是否富贵,看他们住在哪里,就能大致判断。
基本上,越往北的坊市越繁华,所住的人越是非富即贵。
反之最靠南的几个坊市,几乎就无人居住了,跟鬼宅一样。
后来那里也渐渐发展出墓葬区,属实是气氛拉到位了。
而丘氏府邸在十分偏南的大业坊,地位不问可知。
李彦到了府外,通报姓名,很快丘英满脸诧异的走了出来:“元芳,你怎么没有回国公府?”
李彦将之前的遭遇讲述一遍,丘英勃然变色:“武敏之安敢如此骄狂!”
指名道姓,他显然已经对其恨之入骨,但无能狂怒了一番,却又拿武敏之什么办法都没有。
定了定神后,丘英看向李彦,露出歉然:“这次是神绩连累你了,我刚刚回来才知道,你顶着大理寺的压力,一直陪他去万年县衙,多谢!”
李彦道:“我们之间的关系何须言谢,武敏之是冲着内卫来的,丘兄入狱,我若是什么都不做,也躲不过去!”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往府内走去,到了正堂前,李彦低声道:“丘叔,我们找个私下说话的地方,我有些事想向你请教!”
他语气凝重,丘英也不敢怠慢,将他带到侧厅厢房:“元芳,今晚就委屈你住这里了,你刚刚想说的事情是?”
李彦取出人脉法宝:“这是太子赠予我的瑶山玉彩…”
丘英面色一喜:“这说明殿下把你当成心腹看待,是大大的好事啊!”
李彦问道:“这部瑶山玉彩,是哪些名儒编撰的?”
丘英想了想道:“主要是太子宾客许敬宗、太子右庶子许圉师、中书侍郎上官仪和…太子中舍人杨思俭。”
倒不是丘英记性好,实在是这四人太有名,前三位都是实权宰相,最后一位嘛,不太好说…
然而李彦问的就是这不好说的:“太子中舍人杨思俭的女儿,是不是曾经要当太子妃?”
丘英面色一变,压低声音:“这事是殿下与你说的?不应该啊…”
李彦道:“到底是怎么回事?”
丘英神色数变,但眼见周围没有别人,就低低的道:“杨公的女儿杨氏,本来是要入东宫为妃的,不料大婚之前,突然在荣国夫人府上跳湖自尽,圣人震怒,将杨公贬职外放,他没多久就病逝了。”
丘英叹了口气:“杨公应是无颜以对吧,那件事对太子殿下打击颇大,还大病了一场!唉,杨公素有才名,为人也正直,不想被女儿所累!”
李彦眼睛微微眯起,掩饰住其中的寒光:“跳湖自杀吗?当时杨氏女多大?”
“十五岁,那是三年前的事情了…”
丘英见他神色不太对劲,劝解道:“元芳,无论殿下对你说了什么,这等旧事我们做臣子的,不该过问。”
李彦道:“丘叔,你放心吧,我不会自找麻烦的,我只会找一些该死的畜生麻烦!”
他后半句说得又轻又快,丘英都没听到,却见李彦又露出疲惫之色:“我昨晚没有睡好,今天发生了不少事情,待会用了晚膳,就去睡觉啦,丘叔,失礼了!”
丘英赶忙道:“不必,不必,你就当这里是自己的家。”
李彦点了点头,果然吃完晚饭,略作洗漱后,倒头就睡。
这一觉,睡得十分沉稳。
因为他已经确定,这个世上果然没有鬼。
只有比鬼还要恶毒的人。
亥时。
整座丘府安静下来。
在榻上睡了一个多时辰的李彦,陡然睁开眼睛,精神奕奕的翻身起来。
他先是来到院中,抓了一块土,回到房内的门前和榻前,轻轻一捏,均匀的洒下。
闪身飞掠,悄无声息的出了丘府。
目光一扫,李彦看向西北方向,之前踩过点的太平坊,遥遥瞄准一座府邸。
那座府邸的主人,所做之事丧心病狂,竟不为外人所知,怪不得乖戾嚣张,肆无忌惮。
从一品国公了不起是吧?
白天逼我入府是吧?
区区狗奴也敢辱人是吧?
晚上!
看看是谁的天下!
武敏之…
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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