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然进入李氏实习的事,很快就经由李志鹏、李志远两个堂哥的嘴,传到了李大伯、李伯母的耳中。
虽然李家一家人都在李氏做事,但,李家产业极多,李伯父李伯母在李氏下属公司做事——其实李伯母不想工作,挺想当个阔太的,出门就跟人说自己是李大太太,多有面子啊,哪像在李氏做个小头目,有什么体面呢,但为了了解李氏的情况,助儿子一臂之力,李伯母还是放弃了悠闲的阔太生活,在李氏辛苦操劳——而李志鹏李志远两人则在公司总部做事,所以李伯父李伯母并不知道安然进公司的事,也就李志鹏李志远两人在总部,才听说了这事。
李伯母一听就不由有种危机意识。
虽然李伯母因为贪图李父打下的江山,所以故意按古代规矩行事,嘴上一直故意不将安然当继承人,觉得只有男丁才有继承权,意思就是李父的财产,将来不能给安然,得给她儿子,但事实上她心里像明镜一样,知道按现实中的法律,安然才是李氏财团唯一合法的继承人,按继承法来说的话,她家毛都得不到,一想到几百亿的财产,自己家一分钱都得不到,李伯母能甘心吗?
既然不甘心,这会儿看安然还没毕业就进公司实习,能没危机意识吗?当下便跟李大伯抱怨道:“老二也是脑子有毛病,志鹏志远那么优秀不就够了吗?还把他那个蠢女儿往公司里放干什么?”
李大伯言不由衷地道:“然然是他女儿,还不是他想放就放?”
李伯母很有主人翁自觉,当下便道:“就算是他女儿,也不能想放就放,要是放普通职位就罢了,竟然让她当总裁,这要是经营出事了,怎么跟董事会解释?这不是拿股东们的利益开玩笑吗?”
其实她当然不关心股东们的生意如何,只担心李父会让李安然接掌李氏,而不打算让她儿子接掌。
再有也怕安然将公司败掉了,将来李氏就算落到了她儿子手上,别成了个空壳,所以自然急了。
李大伯明白李伯母是什么意思,当下听了李伯母那表面上为股东着想的意思,便道:“唉,老二是有些糊涂了,这样,我明天找老二谈谈。”
李伯母点了点头,道:“好,快点找他谈,免得然然别搞乱了公司,将来不好收拾。”
到底怕谁不好收拾,李伯母虽没点明,李伯父也是明白的,自然是怕自家接手后,一堆烂摊子不好收拾。
李大伯点头应下了。
于是第二天一早,李大伯来到公司,便找到李父,跟他谈这个事。
他自然不敢阻止李父把自己的女儿往公司里塞,因为那太不占理了,所以他说的很是冠冕堂皇,当下便将李伯母说的那一套虚伪的话说了出来,道:“老二啊,我听说你把然然丫头弄进公司做了总裁?”
要说李伯母是明显的贪婪,那李大伯就要虚伪多了。
李父早就知道他大哥家迟早会有动静的,所以当下看李大伯过来找他,心里就有数了,不过并未戳破,只装作不知道他来意的样子,淡淡地道:“是啊,然丫头已经大四了,要实习了,刚好家里有公司,就让她过来看看。”
李大伯听了李父的话,故作一脸惊讶而后苦笑的样子,摇了摇头,道:“老二啊老二,让我说你什么的好,你怎么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呢?我知道你夫妻二人宠孩子,但也不能拿公司的事当儿戏,这样乱宠啊,然然一个女娃子,在商场上的能力,本来天生就比男娃子差些,更何况她还没出社会,以前也从没接触过生意,你一上来,就让她做总裁,这不是拿公司经营的事开玩笑吗?以前我一直觉得你挺靠谱的,怎么这会儿做出了这样不靠谱的事来,我建议你撤了然然的总裁职务,实习嘛,从基层做起,慢慢了解情况不是最好的?”
李父暗道,那是你不知道我跟我女儿打赌的事,要不是跟她打赌,他的确不会这样弄,不过,他肯定不能跟李大伯说真相,只道:“我在一边看着呢,不会有事的。”
同时心里对李大伯觉得他孩子是女娃子,天生比不上男娃子,不由不屑,暗道他女儿会比不上人家男娃子?不是他说,放眼京中,谁家富二代小子能让投资的钱,在短短不到一年的时间翻六倍?他女儿就行!
——不错,安然去年投资的那支股票,今年这么长时间,已经翻了三倍了,加上去年翻的,已经有三亿了,足足翻了六倍!眼看着还要往上涨,连他都忍不住投了点钱进去。
不谈别的,光是买这支股票的眼光,他女儿就是绝的,自家老大一脸瞧不起自己女儿的模样,那他引以为自豪的儿子,有这眼光吗?要有这眼光,也不会到现在,有自己的支援,全家还只在京中买了一套房。
——虽然还在跟女儿斗气,死不承认女儿厉害,不愿意放女儿自己掌管人生,但李父渐渐的,已开始以安然为荣了,慢慢的承认这个女儿跟自己一样优秀了。
李大伯看李父根本不听劝,还这样说,不由语塞了。
李父都这样说了,保证公司不会出事,他还能怎么说?
于是他心中虽有想法,眼下也不能继续强求李父将安然调走了,当下便离开了。
不过他自然是不死心的,于是当下回家后,便跟李伯母将今天会谈的结果说了,然后道:“老二死活不同意,那这怎么办?”
李伯母道:“别着急,我看那丫头肯定不行,等她捅出大篓子来,老二想不免了她总裁的职务都不行。”
李大伯听了,想了想,便点了点头,道:“你说的也有道理,那就等着吧。”
他也不相信,一个从没做过生意的女娃,初初接手一个商业王国,别说做什么决策了,能理得清千头万绪就算不错了,极有可能会因没有自知之明,胡乱做决策,捅出大篓子来,到时就像老婆说的那样,老二想不免了安然的职务都不行,还省得他多嘴,惹老二不高兴,甚至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