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博士就挺无语的。

这话说的，他本来就是人啊。

二方陷入了僵持的状态，牛博士似乎也不急，干脆席地而坐，双手随意的搭在腿上就那么看着她，别说，这样看还挺像良民，可秦红绯知道，这个人并不是有底线的人：“小丫头胆子真大，我欣赏，不过你以为就算你吃了药有了抗体，我就奈何不了你了？”

“现在的情况，你孤立无援，就算你的人在附近，难道我的人就没有在附近？”

他咧嘴一笑。

秦红绯从三轮车上下来，慢悠悠的：“所以啊，我这不是还留了一手么。”

下一秒，牛博士眼瞳微缩，“你…！”

秦红绯将手臂的袖子撩了起来，上面捆了东西，炸药，左手里拿的是引爆器。

做事不留后路，向来就不是她的风格。

“牛博士，喜欢同归于尽吗？”她问道。

“喜欢你二大爷。”牛博士不文明的骂了一声，小小年纪的手段百出，跟谁学的，不是好东西：“我可不能死，我要活着，我还有好多事要做呢，你别过来，离我远点。”

秦红绯挑眉，“你不喜欢死，可你尽干些作死的事，逗我呢？”

牛博士嗤笑，不屑一顾：“作死的事，什么是作死的事？我干的都是正事。”

“H企的技术系统看了吧，那是作死的是吗？”

“那个技术系统一年不知道救了多少有需求的人，挽救了多少生命，多少家庭，那是国内那些傻缺能开发出来的吗，他们不能，没那脑子，也不会开发，开发了也不会贡献出去。”

“听起来，你是在做好事。”秦红绯笑道，“我是不是要夸你一声棒棒的。”

“…”牛博士，我觉得我听出了嘲讽。

他眼眸幽深，“你不信？”

秦红绯，“信什么？”

牛博士幽幽的说，“我开发那个技术是为了救更多的人，没有盗取信息的想法，和你开发订票系统是一个道理，你难道也是为了盗取信息。”

秦红绯点了点头，“我信，但我信和你手上沾着不知道多少条人命并不冲突。”

牛博士怔了下看着她，你信，你还真信啊。

想了想的，觉得也是，确实不冲突。

他喃喃的说，“我手上沾了人命那是为了救更多的人，起顾期，孙书，他们手上哪个沾的人命不错，包括那几个虚伪的老东西，你敢说他们这辈子干干净净的，不过是在明在暗，知道不知道的区别而已，他们未必比我干净多少，因他们而死的人不会少，一群道貌岸然又虚伪的东西，提什么保护，说什么为了大局，为了他们所谓的保护，大局，他们手底下无辜牺牲的人可不少。”

“小丫头，别被所谓的大义蒙蔽，你跟着他们，迟早有一天需要做出选择，你也会被牺牲的，假设有一天你和那个坏胚子在一起，他们老东西要做出选择，他们肯定选择那个坏胚子。”

秦红绯稍稍寻思，“坏胚子，你说唐小今？”

牛博士一脸愤怒，“对，就是他。”

秦红绯开口道，“他哪里坏了，单纯的很。”

牛博士很震惊，苍天了！

我呸，你们女孩子都是看脸的玩意！哪怕天赋奇高也无法避免。

单纯，哪里单纯了，心肝都是黑的。

“想当年…算了，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们俩个人之间假设有一天需要做出选择，你是会被放弃的那个。”

“没有发生的事你要去给它假设不难受吗？”秦红绯波澜不惊的道，“你咋不假设假设你现在离开你要被车撞死，别这么看我，你要假设了我就要给你假设，假设你被车撞了压在轮胎下车主丧心病狂无良觉得你太老了放过你可能是个无底洞，宁可把你压在下边几天几夜弄死，把你难受的喘不过去来。”

“你看，你要不要现在直接选择自我了断省得一会出去受这份苦。”

牛博士无言以对。

秦红绯本身也没指望他回答：“所以别给我假设，人生的意义在于当前不再于假设。”

没有发生的事非给自己来个假设，假设我和妈妈掉水里救谁，假设假设，哪来那么多假设，吃饱了撑的就去写卷子，搬砖，还能多增进几分文化，做赚几分钱。

牛博士眼神一变再变，好家伙，这丫头不止天赋惊人，心理也强大的可怕。

想要给她洗脑似乎不大可能。

但要冒险强行带走他也不想，万一把自己炸死了咋办。

不过这样才对，要是太容易绑走，那就是白痴，不是天才了。

他咧嘴一笑，将一个东西抛出来，“拿着。”

秦红绯没拿，任由它跌落在地上一看，才知道是个内存卡。

牛博士眼皮一抽，“你警惕心是不是太强了，还能给你丢炸弹不成，H企那个技术的主系统，给你了，你交给那些家伙。”

秦红绯随意的拿了个石头朝那玩意丢过去，没爆，这才过去捡取起来。

看我，看什么看，谁知道你会不会把什么玩意伪装成内存，这事你没干过我干过，不得不防。

牛博士无语了老半天，忽的起身拍了拍衣服上的尘土：“告诉那些老东西，这玩意给他们了，不放心的话可以把主系统的链接和密码都改了，让H企总部拿出一笔钱捐给孤寡，算是买断，至于他们信不信，随意，不信的话大可毁了，嗤，对了对了，小丫头，别太相信那些老东西，真的，别太信，省得步上我的后尘。”

秦红绯不明所以的看他，忽的想起一事，“你和黑虎是什么关系？”

牛博士嘎嘎的笑，“合作关系，还能是什么关系。”

秦红绯开口道，“八年前的秦市案，和你有关系吗？你对黑虎又知道多少，那天在半心岛他为什么要救我？”

牛博士咧嘴一笑，“为什么要救你，这个简单，你爸爸救过他，所以他自然要救你，明白了吧，黑虎那家伙是诈骗集团的，你爸爸和他混在一起，你爸爸也是黑的，所以啊，研究所一旦知道了真相，你觉得他们还会无条件的培养你吗，对了对了，还有个事你可能不知道…”

“江木生已经怀疑上你爸爸了，提出要挖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