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3章 中了头彩
黑衣人进入房内后,关闭房门。
房内阴风阵阵,窗户突然被风刮开了。
沈清宁一身白衣,站在窗边,红唇如血。
她的头披散着,露出一张苍白的脸。
黑暗中,透露着一抹诡异。
她起了玩心,本意是扮鬼吓唬宵小之徒,给自己找点乐子。
做贼心虚的人都怕鬼,就当给此人一个教训。
谁料,黑衣人看到沈清宁后,当即变了面色。
他“扑通”一声跪下。
“求求你,冤有头债有主,我没杀你,千万不要来找我……”
黑衣人口中念叨,随后吓得白眼一翻,彻底晕死过去。
“怎么回事?”
沈清宁踢了黑衣人一脚,在他身上发现了绳索等物。
“来人不像是为偷东西,而是奔着人来的。”
沈清宁重新梳发,抹掉唇上的胭脂。
等片刻,无人上来寻找,看来黑衣人没有同伙。
夫妻俩坐在房内品茶,等黑衣人醒来审问。
每晚,沈清宁和洛云斓都宿在医药空间内,因而暗卫都在客栈四周保护。
沈清宁拉下黑衣人的头套,当即认出此人。
“这不是迎着咱们的小伙计吗?”
伙计在客栈行凶,难道一行人住进了一家黑店?
约莫一刻钟,伙计缓缓睁开眼。
他想到自己看到鬼魂索命,差点尿裤子。
“醒了?”
沈清宁慢条斯理地用点心道,“如实招来吧。”
用下三滥的烟管进入到房内,不像是为求财,那只能是求人。
“小人,只是想偷点东西。”
黑衣人咬牙
,他不能说实话。
偷东西得吃个三五年牢饭,可他没成功,应该属于未遂,罪过至少减轻一半。
看出伙计所想,沈清宁又道:“你如果不说,免不了要挨几十个板子。”
天一亮,直接去衙门。
偷东西或许罪名没那么重,但在房内抓到小毛贼,性质就不一样了。
遇见狠的,打一顿后屈打成招,小命没半条。
“你说你没杀人,那就证明你看到有人杀人了?”
沈清宁逻辑条理清晰,又道,“如你从实招来,帮助死者沉冤得雪,说不定还会得到宽恕。”
距离天亮还有几个时辰,伙计还有时间选择。
“这……”
伙计很纠结,毕竟他做的事也足够缺德,不光彩。
“小的可以起誓,真的没有杀人的念头。”
伙计说完,一脸苦涩。
他趴在地上,陷入沉思中。
约莫一刻钟后,他终于长出一口气。
“小的愿意交代。”
伙计首先解释,“咱们客栈,只有东家,账房和两个伙计,两个后院打杂的婆子。”
东家有别的生意,常年在外,经常忘记结算工钱。
账房又是东家的亲戚,也变着法子克扣。
“小人名为何栓,另个伙计是小人的堂弟何山。”
二人之所以没离开客栈,是为方便在客栈里小偷小摸。
“最开始,拿的东西少,住客都没有察觉。”
住在客栈里的,大多是去碧水买玉石的商户。
众人来去匆匆,不在乎一点小钱。
久而久之,何栓和何山兄弟
俩就变为惯偷。
“你能不能说重点?”
沈清宁关心的是人命案,而何栓唠唠叨叨,说的是自己如何走上这条道的,半点挨不到边。
“快了!”
某日,何栓又手痒痒了,这次偷的住客行囊里,有很多烟管。
“一开始,小的也不知道烟管是做啥用的。”
在离开之前,被偷的住客点了何栓几句,但是没有揭穿。
“好了,继续。”
沈清宁听得头晕脑胀,只感觉修长的手指,按压到她的太阳穴。
手劲儿刚刚好,力道适中,沈清宁不由得舒服得闭上眼。
“前几日,碧水玉矿发生塌方,死了不少人。”
何栓兜兜转转,终于说到重点。
沈清宁睁开眼,问道:“这与玉矿塌方有什么关系?”
何栓支支吾吾,好半晌才憋出几个字来,“塌方了死了有二十几个汉子,都是没有成亲的。”
官府曾提议集体安葬,并且立碑,但有些家眷反对,还是坚持自行下葬。
何栓说的这点不假,当时碧水知县冯检还来请示过。
考虑到有些人家就在附近不远,家中又有祖坟,在安葬问题上,沈清宁更尊重家眷们的决定。
“城内,女尸的价钱飞涨。”
天热,必须尽快安葬。
女尸又要适龄的,最好是未成亲的黄花大闺女,不容易找。
“所以,你看中了我,想弄死我去冥婚?”
谋财害命选到她头上,何栓真是中了头彩。
“并非啊!”
沈清宁气场大开,吓得何栓赶紧趴在
地上。
他只想赚点小钱,绝对没想过害人性命!
“我那堂弟何山,与玉矿里一个死者家眷熟悉,就想坑人一把。”
何栓不敢隐瞒,老实交代。
“听说家眷得了一大笔赔偿,愿意用五十两银子买女尸。”
死的人他们兄弟是搞不到了,于是就打起活人的主意。
正好前几日,客栈里来了个到碧水探亲的姑娘。
那姑娘在客栈住了几日,何家兄弟经常帮她打探消息,因而熟悉了。
“那姑娘家在江南,距离此地有些远。”
又是孤身一人自己来的,何山就有了个想法。
何山把姑娘迷晕,弄到矿上去冥婚。
人没死,顺利拿到了五十两银子,何乐不为?
“等下葬那日,何山就躲避在不远处。”
只等棺材下葬后,再挖开救人。
这样相当于白得五十两。
等下葬的人离开后,天已经黑了。
何山喊来何栓,兄弟俩又把坟地挖开。
“结果……”
何栓哀叹一声,他与何山打开棺材,发觉那姑娘脸色煞白。
等探了探鼻息,发觉人已经死了多时。
“不可能啊!”
兄弟俩用的药,可以使人呼吸暂缓,至少睡两日。
而且在棺椁中的时间不长,不至于被捂死。
当时兄弟俩人都傻了,用火折子照亮棺椁,结果发觉那姑娘的脖颈上,有一条青紫色的勒痕。
人被勒死了。
“我与何山不敢报官,只得又埋了棺椁。”
何栓说完,言语中有点苦涩。
他们对不起姑娘的信任,却
也不敢报官。
因为,人是他们买过去冥婚的。
内心备受谴责,兄弟俩用银子进了赌馆,结果血本无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