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八十三章梁氏真正的打算
在踏进听音阁时,容氏长舒了一口气,别看她这一路上笑吟吟的,其实手里一直捏着把冷汗,要不是梁氏跟她再三保证,百香与药混在一起,可以控制住东方溯的心神,又找人亲身试验过,她绝不敢这么做。
在示意兰珠等人下去后,容氏揽着东方溯脖子,媚声道:“陛下可真是狠心,这么多日也不来看一看臣妾,让臣妾想得好苦,这次来了,您可一定要多住上几日,让臣妾好好侍候您。”
东方溯一言不发地盯着容氏,黝黑的眼眸盯得容氏心惊肉占满,他不是被药物控制住心神了吗,怎么还会有这样的眼神?
容氏按一按“呯呯”乱跳的胸口,道:“陛下出了好多汗,臣妾给您换身衣裳吧。”说着,她伸手去解东方溯的衣衫,明黄龙袍滑落在脚边,在容氏准备解中衣的时候,东方溯突然抓住她的手,眼里涌动着挣扎,嘴微微张阖,不知在说些什么。
容氏凑到他唇边,在听清的那一刻,妒意如潮水一般涌上心头,他翻来覆去念的都是两个同样的字——千雪!
“千雪千雪,你眼里心里,就只有慕千雪一人,除了那张脸,她还有什么好,让你这样神魂颠倒,连看我们姐妹一眼都不愿意!”容氏神情激动,说着说着,她竟是褪下自己的衣衫,只着一件肚兜,捧着东方溯的脸道:“陛下您看看臣妾的肌肤,仔细看看,是不是比慕千雪更年轻,更光滑白皙?”
东方溯看着她在烛光下莹白的肌肤,一团欲火渐渐从小腹升起,容氏看到他眼底的情欲,心中一喜,双手如蛇一样,缠上他结实的腰身,声音里透着媚惑之意,“从入宫那一刻起,这身子就是陛下的,所以即便身在畅春园,臣妾也不敢怠慢,日日敷以珍珠粉,内务府送来的不够,臣妾就把珠串拆了一颗颗磨成粉。臣妾相信,终有一日能再回到陛下身边,如今终于如愿了;臣妾一定会好好侍候陛下。”说着,一只滑腻的手伸入中衣里面,缓缓向下探去。
这个时候,东方溯突然推开她,“退下!”
东方溯这一推的力道并不大,容氏只是退后几步便稳住了,面色却是惊骇欲死,难以置信地盯着东方溯,他……他不是被药物控制住心神了吗,怎么会这样?
难道那药,并不能完全控制住他?
想到这里,容氏整个人都在发抖,要真是这样,东方溯……绝不会放过她!
正在容氏被恐惧攥住心神,不知如何是好的时候,殿门被人推开,梁氏走了进来,“怎么样了?”
容氏仿佛看到救星,急忙奔过去,将刚才的事情说了一遍,后者面色一变,走到站在那里不动的东方溯身边,试探道:“陛下?”
东方溯怔怔看着她,黝黑的眼眸看不到一丝波动,就像一个人形玩偶,梁氏犹豫片刻,道:“陛下,臣妾扶您去那边坐。”
东方溯也不反抗,任由她扶着坐下,梁氏朝绣春看了一眼,后者会意,将两个卷轴放在东方溯面前的桌案上,容氏看得眼皮直跳,那个卷轴……竟是明黄色的,这是只有帝后才能用的颜色,连太子也只允许在某些特定的地方使用,梁氏她怎么敢。
梁氏柔声道:“陛下,臣妾这里有两份诏书,都已经拟好了,只等您盖上宝印呢。”
诏书?
容氏一怔,她一直以为梁氏只是想复宠回宫,与予瑾母子团聚,如今看来似乎没有那么简单。
想到这里,容氏走了过去,待看清两份诏书的内容后,她惊呼道:“姐姐,你……你疯了吗,怎么可以。”
这两份分别是废立太子的诏书,废二殿下予怀太子之位,立三殿下予瑾为东宫太子。
梁氏眼波一转,似笑非笑地道:“有什么不可以?”
“废立太子,关系国之根本,万万不可。”
她的话令梁氏露出一丝冰冷的笑意,“想不到妹妹还如此关心社稷,真是难得。”
容氏咬牙不语,半晌,她道:“从一开始,你就不是真心想助我复宠对吗?”
梁氏冷笑道:“复宠有什么用,还不是要看别人的脸色,又哪有自己做主来得痛快;妹妹是个聪明人,竟连这么浅显的道理都不懂吗?”
“我当然懂,可也不能这样,你这简直是……是……窜位!”说出那两个字的时候,容氏心都快从胸腔里里蹦出来了。
无论她怎么恼恨东方溯专宠慕千雪,冷落自己,都从没想过谋朝窜位这种事情,那是随时要掉脑袋的。
梁氏对她的话不屑一顾,“朝纲不正,小人当道;本宫身为九嫔之首的昭仪,有责任拨乱反正!”
“这……这太疯狂了。”容氏连连摇头,看梁氏的目光像在看一个疯子,勉强理一理思绪,她道:“娘娘还是快收手吧,臣妾……只当不知道这件事。”
“收手?”梁氏好笑地道:“太晚了,你我只能继续走下去”
见她扯上自己,容氏连连摇头否认,“一切都是你的计划,我什么都不知道。”
梁氏掩唇轻笑,“你觉得有人会相信吗?从你答应的那一刻起,就跟本宫乘上了同一条船,富贵贫患都在一起,谁也逃不了。”
容氏面色惨白如纸,颤声道:“你存心害我!”
“不能这么说,要不是本宫,你根本见不到陛下,更别说来这听音阁了。”梁氏抚过东方溯呆滞的脸庞,微笑道:“只要予瑾成为太子,本宫一定不会亏了你。”
“万一……”
“没有万一!”梁氏冷冷打断容氏的话,不容置疑地道:“只要你照本宫的吩咐去做,就一定能够成事。”
容氏努力让自己平静下来,“就算陛下答应也没用,御玺并不在他身上。”
“本宫当然知道。”说着,梁氏拍一拍手,一个太监应声而入,拍袖跪地,“奴才给昭仪娘娘请安,给容贵人请安。”
“你是……”容氏瞧着有些眼熟,但一下子想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