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被他们奉为宝贝的东西在密室里放了那么多年还是第一次发生响动,是真的把他们震的不轻,因为在此之前他们都以为寻天铃一辈子都不会响呢。
下属心沉沉浮浮好半晌,总算冷静下来一些,猜测道:“家主,难不成是南边来的动静?”
若是如此,对他们来说可不是好消息。
男子没说话,伸手探向寻天铃,只是碰到后一如既往的拿不起来,明明就是个不大的小东西,却比一架最有分量的坦克机甲还要重。
下属看着他的脸色,斟酌着道:“那属下去探探口风?”
“不用,你继续守着。”男子总算开了口,看了眼又恢复成与以往相同模样的寻天铃,起身出了密室。
不过虽然什么都没说,他却不打算什么都不做,能让寻天铃响动的气息他是不可能放过的。
天魔森林,将外放的灵力收回,风久睁开眼睛,眸中光华内敛。
她起身,看了眼身上附着的一层污垢,一个法诀打出去就已然干干净净。
异于寻常的威压消失,树洞外的妖兽们心有余悸的往自己的老窝跑,不敢再在外多逗留。
这副身体果然资质分外好,在灵气稀缺没有筑基丹的情况也能突破的如此顺利。
风久看了眼天魔森林深处,却没继续往里走,只放出灵剑,跃身而上,在附近小转了一圈。
到了筑基就可以御剑飞行,风久连练习都不需要,对此十分熟练。
直到将体内才凝结出来的一点灵力消耗完全,风久才停下来再次回到树洞,盘膝修炼。
这一坐又是两天,而风久内府也将吸收来的灵气都凝结成了满盈的液体。
风久这才停了运转的功法,再次起身。
这次筑基花费了不短的时间,进了天魔森林后就跟外间断了联系,风久怕再没有动静,风爹能直接找过来。
所以她没有再多逗留,跳上灵剑返回浮空城。
来的时候用了五天,回去却连一天的工夫都没不需要,就能看到那巍峨的要塞高墙了。
筑基后许多事就变得容易了,原本还需要符篆才能解决的麻烦,现在只需要来个法诀。
风久甚至不打算停留,准备直接从要塞高空飞过去。
可能因为她近期大量吸收灵气的缘故,原本该暴躁的妖兽都冷静了不少,也不再拼了命的冲击城墙,让城防兵们又是惊疑又是高兴。
毕竟每次的兽潮期都非常难熬,比起死伤来说,收货的战利品都不能让人高兴起来。
而今年也不知道什么原因,妖兽们居然都消停下来了,异于往常的举动多少还是让人戒备的。
尤其三天前要塞突然进入三级警备状态,让士兵们的精神都高度紧绷,就怕妖兽突然窜出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
风久不知道浮空城都发生了什么,看到城墙上比以往多出几倍的人数还多瞅了几眼。
不过她筑基后,狄衡再厉害也不能轻易感受到她的气息了,风久离开的很顺利。
等进了浮空城的某处郊区,风久就给童临发了个信息,然后点开风爹的号码拨过去。
通讯器响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风爹的脸出现在光幕上,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心情:“哪呢?”
风久交代了她所在的位置,其实不用说风爹也能通过定位找到。
她来的时候就跟风爹打过招呼,也说过会多花费一些时间,对方大致知道她是来干嘛,只是对修仙那一套实在不了解,所以知道的也很懵懂。
风爹上上下下打量了她几遍,见人没什么事,才道:“回来吗?”
成功筑基,风久没有额外的事倒是可以回家住两天,所以点头应了。
“见识过浮空城了吧,怎么样?”风爹笑道。
风久想了想:“人有点奇怪。”想到出来的时候被围攻的情况,她到现在都还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不过除了突破的时候会穿过浮空城,她寻常时候也不太可能来,就不太当回事了。
两人开始有一句没一句的闲聊,多数还是风爹说,风久边听边查看这段日子里的重大新闻。
支罗甘一向乱,如哪哪被星盗袭击、哪哪出现了暴动,哪哪又出了什么变故的都数常态,已经算不得惊奇。
风久多注意了一下玉佼州,毕竟童临跟着楚千阳就是去了那里,天骄学院闹的这么沸沸扬扬,总归会有些消息。
没看到有什么大变故,她又注意到了另一件事。
云和星球被科里异族侵占了!
这消息实在是不得不让人注意,连风久看到的时候都顿了一下。
运河星是万古最外围的一颗星球,资源算不得多丰富,却也勉强能自给自足,不好的地方就是位置有点危险,正与科里异族的交界处。
以往万古在这里建立了一道防线,一直与科里异族僵持,虽然不能把对方怎么地,却也不至于让云和星出什么问题。
还是童将军领兵驻守云和后情况才有好转,将科里异族打的听到他的名字就不敢妄动。
可如今,一次次的败仗后,万古居然连云和星都保不住了…
就他们与科里的恩怨,可想而知云和星落入对方手里后,民众会过什么样的日子。
这消息已经是半个月前的了,但因为震撼太大,直到现在关于此的讨论依旧不减。
失去了一颗星球,其他星球都顿感不安,生怕其他异族发难,到时候万古还能不能抵得住外族入侵,谁都不知道,怎么可能不惊慌。
谁也不想变成异族的俘虏,那怕是日子会过的生不如死。
“你看到了?”
风爹瞅着风久的脸色就知道她看到那条大新闻了,眉头略蹙了下:“回来再说吧。”
有许多东西再外说不明白,两人又聊了几句就挂了通讯,童临随后接过来,跟她交代了一下最近都成果。
玉佼州确实很穷,野崽也多,但可能因为樊慎行执着于星盗不怎么管事的原因,他们的行动并没有受到什么阻碍,一切都进行的很顺利,如今也进入了收尾阶段。
随后童夫人也打了个通讯过来,没说什么太严肃的话,主要是想看看她。
挨个通了消息后,风久收了光幕,也不休息,准备连夜赶回主城。
到了人多的地方还是要避免御剑飞行,所以她打算再次乘坐飞梭回去,然而进入城里的时候她就发现不对了。
虽然各个关卡做的很隐蔽,但在她的神念覆盖下,还是察觉到了跟在她身后的几个人。
那些人跟了她好一会,却什么都没做,目前看不出是什么目的,她也就当做没看见。
然而就在她准备上飞梭之前,却见到了一个有些意外的人。
“花老弟!”
罗守城看到完好无损的风久差点喜极而泣:“你没事真好!”
对方想上来握风久的手,却被她躲了过去,罗守城也不在意,强压下激动。
他这些日子一直在关注风久的行踪,然而那么严密的关卡设下来竟然没有什么动静,让他心惊胆战的以为风久已经挂了。
毕竟别的不说话,要轻生实在太容易了,往野外一躺,可能最后连痕迹都留不下。
他实在不想看到这么好的一个人出事,还难过了好久,直到今天接到消息,说发现了风久的行踪,他急忙忙的就找了过来。
风久见对方的激动并不作假,所以也没甩手走人,简单的跟他打了个招呼。
“你这是…要离开浮空城?”
罗守城看了眼航班信息,略迟疑的道:“花老弟是想开了吗?”
风久没听懂他在说啥,也就没回答。
说实在的他们并不熟,除了名字外全无了解,罗守城有一肚子的话想问,却也知道唐突,一时间竟不知道该怎么试探的询问才好。
风久的表情又看不出什么情绪来,对方拿不准他会不会去了其他地方继续不将自己的命当回事,那实在是可惜。
所以他想了想,表情顿时变得郑重:“花老弟,你愿意留在浮空城吗?”
“浮空城什么情况你大概也知道,我们光要应对兽潮就花费了全部经历,可就这样人手依旧不够,我们急缺花老弟这样的高手,待遇什么的都好说,有什么条件也可以提出来。”
罗守城看着风久,虽然他是不想看着风久殒命,这话却也不假,他们浮空城从来都不嫌高手多,能拉的就都拉来,只是多数人都不愿意留下。
这也很让人无奈。
如果说支罗甘还有哪个城的城主竞争不激烈,那就肯定是浮空城。
浮空城不算穷,但花销却同样大,重要的是这个城主实在不好当。
就说上一任的城主,只想坐拥江山,而不管实事,边塞都丢给属下管,结果拦不住兽潮,被兽群多次冲破防线,造成了不少伤亡,当即就惹了众怒,被民众集体驱逐。
浮空城的地理位置本就特殊,一个不好,整个城镇的居民可能都要遭殃,他们再怎么荒唐,唯独不会在抵御妖兽方面掺杂一点水分。
这也是他们能始终屹立不倒的原因。
而狄衡比起浮空城的历任城主来都要出色,他足够强,也足够将浮空城当回事,所以在他上任期间,没有让妖兽冲破防线一次。
大概也是因为这样,肯来浮空城的狩猎者才越来越多,可依旧不够。
若是云和星也能做到浮空城的固若金汤,大概就不会被科里异族钻了空子…
只是妖兽跟智慧生物到底还是不一样,要更加难缠。
罗守城想把风久留下,就差直接上手拉着人不让她走了。
不过不等风久说什么,突然有几个大汉骂骂咧咧的从他们面前经过,罗守城眸色莫得一边,将视线不动声色的转了过去。
那是几名非常高大的成年男子,毛发粗重,脸上的胡子覆盖了大半张脸,只露出暗含凶光的眼睛。
他们的话语里带着些口音,不像是浮空城本地人,但来这里的外地狩猎者很多,本也不会多引人注目,但罗守城的身体也莫名的绷了起来。
“花老弟,留个通讯,我们一会说。”
两人交换了通讯号,罗守城都来不及多说几句话,见到那几名壮汉要走远,忙不动声色的跟了上去。
别人没有注意到这边的动静,风久没有抬头,但神念早已经在众人身上扫视过。
罗守城虽然是个少尉,但看得出实力要高出这个等阶,最重要的是非常敏锐。
他这次奔着风久而来,身边并没有跟着其他人,就这么孤身缀了上去,随着几名大汉出了大厅。
那几名大汉说着说着就换了语言,乱七八糟的各地方言逮着什么说什么,罗守城只能勉强听懂一部分,再加上距离有点远,就显得有些不真切了。
他悄悄发了信息出现,见到几人拐进了一处酒肆,在外面停留了一会才进去。
“客人需要点什么!”
侍者宫颈的立在旁边,顺口推荐到:“可要来点本店的招牌?”
所谓的招牌好不好不一定,但肯定不便宜,罗守城对这些黑点的路数都明白着呢,也不上套,点了份最便宜的。
侍者笑着接了单,转身后就翻了个大白眼,看着人模狗样的,没想到是个穷鬼!
罗守城也不管自己给人留下了什么印象,小的探查着周围。
这间酒肆不如何高档,所以一楼的大厅内都没有什么隔扇,能轻易的看清客人们的模样。
他没有找到之前那几名壮汉,正准备起身去二楼,脖子上突然就抵上了一个冰凉的东西。
“别动小子。”
身后的声音很熟悉,正是之前听到的几个声音之一,罗守城的表情微微一变,却并没有老老实实的缩着,伸手的同时身子一扭,成功的抓住了对方架在他脖子上的武器。
“嘭!”
壮汉被他摔了出去砸在桌子上,罗守城正要冲上去将人制服,原本在酒肆里的客人却突然都站了起来,没有人惊呼,只阴测测的看着他。
罗守城愣了一下后,脸色瞬间煞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