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鬼揪出来以后,剩下的就是如何对付外敌了。只是海州不归栢城管辖,石业伟又是当地实力庞大的黑恶势力头子,如何应对是个头痛的难题。
琢磨来琢磨去,耿文扬能想到的只有低价倾销一条路可走。因为科技实业公司是大规模工业化生产,年产量已经达到了十万套。虽然今年由于锁具分厂拆迁,生产能力受到了一定的影响,但完成七八万套还是没有多大问题的。
而等到年底开发区新厂址建成之后,科技实业公司电子门锁的生产能力估计可以达到年产十五到二十万套的生产能力。
工业产品一旦进入成熟的大规模生产之后,成本就会随之下降,市场竞争力随之增强。如此大的产量一旦低价投放到市场,必然会挤压竞争方的利润空间,直至逼着对方无法获利而停产了事。
不过耿文扬只会用即将淘汰的老型号电子门锁大规模投放到市场进行倾销,新研制的型号需等待市场斗争结束以后再予投放。
石业伟投资的厂子,其产量最多只有年产一两万套门锁的能力,成本更是高上去很多。在科技实业公司大批量低价倾销下,他们生产的电子门锁每套只能勉强赚上个十几块钱,比起以往动辄一二百元的利润来说自然是天上地下。
石业伟投资建厂是为了赚钱的,可不像耿文扬一般考虑什么社会利益和百姓利益。眼见着市场风向突变,他立即找来刘天维和丁书田质问。
刘天维忐忑不安道:“石总,我估计是耿文扬那小子发现咱们的事了,这才把售价降到了赔本的地步。”
石业伟不解道:“大家做买卖为的就是挣钱,那姓耿的好好地放着钱不赚,为什么非要把价格搞得那么低?”
丁书田道:“耿文扬行事霸道,在佰城横行惯了。肯定是他知道了咱也生产门锁,怕咱们抢了他的市场,这才降下价来想搞垮我们。”
刘天维又道:“听说咱们的内线老王和小高都被他给送进派出所了,看来这家伙是铁了心跟咱们对着干了。”
上次记者来暗访被发现后,负责看场子的石业伟手下立即驱车追赶。只是没想到对方还埋伏有帮手,把石业伟的得力干将大开和他手下揍的不轻快,着实吃了把暗亏。
如今佰城文扬科技实业公司摆明了要跟他打对台,石业伟顿时凶性大发道:“跟我对着干,他姓耿的不配!”
他一指刘天维道:“老刘,明天我让小宝带些人去佰城教训一下耿文扬,你负责带路和认人。”
“我?”刘天维有些惧怕道:“我就跟耿文扬见过一面,不大认得他的。”
“那你给我找个认识他的。”石业伟不容质疑道:“要是找不到,你就去。”
“找得到!找得到!”刘天维忙道:“王文东有个徒弟在咱们厂,他以前在耿文扬手下干过,肯定认得他。”
“赶紧把他叫过来。”石业伟催促道:“明天你也得跟着去压阵,听明白了吗?”
刘天维哪敢当面顶撞石业伟,硬着头皮答应道:“好!我去,我一定去!”
时间已经是六月下旬,天气渐渐热了起来。下午下了班后,耿文扬开着切诺基和妻子一起往家赶。
甘若兰道:“文扬,这个周末我们再去山上住上几天吧。那个地方安静舒服,空气也好,能让人忘掉一切烦恼。”
前一阵文若院内部装修好以后,耿文扬带着甘若兰上山去住了几天,给她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耿文扬笑道:“那就是咱俩的家,什么时候想去都行。我想啊,这次把我爸妈和你爸妈都叫上,也让他们舒舒服服泡个温泉澡。”
“行啊!”甘若兰没想到丈夫居然连自己的爹妈也能顾及的到,不禁欣喜道:“你想的真周到,连我爸妈都想到了。”
“你爸妈不也是我爸妈吗?”耿文扬只觉好笑道:“我可是他们的女婿,算是半个儿子的。”
“嗯,你这半个儿子当得不错!”甘若兰盈盈笑着刚夸了一句,一辆没有悬挂号牌的黑色桑塔纳忽然超过他们,猛地一个急刹车停在了前面。
耿文扬连忙一脚刹车狠狠地踩了下去。车身急停之下,坐在副驾驶的甘若兰身子前倾,差一点额头就撞到前挡风玻璃。
“哎呀!这人怎么开车的?”甘若兰火道:“怎么说刹车就刹车!”
耿文扬从后视镜里瞥见车后方也逼过来一辆白色桑塔纳,一白一黑两辆车正好将切诺基前后堵了个严丝合缝,想倒车都不可能了。
他心知大事不妙,扭头对妻子道:“你赶紧下车,找个地方躲起来。”
甘若兰毕竟是个女人,关键时刻反应不过来,还在那里死犟道:“啊?躲起来?为什么?他们别的咱们车,有什么可怕的?害怕的应该是他们。”
耿文扬来不及跟她解释,立时打开车门下了车。他正要去后备箱拿家伙防身,却见前后车上窜下来五六个壮汉,一个个手里拿着砍刀短棍,恶狠狠朝他扑了过来。
拿家伙是来不及了,耿文扬担心连累到妻子,干脆纵身一跃,向着马路对面跑去。
那些歹徒的目标是他,当下尾随着他急急追了上去。甘若兰下了车后依然拎不清状况,站在那里扯着嗓子喊道:“你们怎么不讲理呢?别了我们的车还要打人,简直是无法无天了!”
由于路上依然有车辆疾驰而过,因此那帮追兵或快或慢拉开了距离。耿文扬刚刚跨过中间隔离护栏,一个拿刀的壮汉跑的最快,紧跟着也跨过护栏追了上去。
眼瞅着越追越近,那壮汉兴奋地喊道:“小子,别跑了,你跑不掉的!”
耿文扬赤手空拳哪里敢有半分怠慢,掉头又往人行道上来来往往的人群里跑去。
人一多,不但阻挡奔跑路线而且还遮挡住了追兵的视线。耿文扬一边跑着一边侧脸观瞧,后面的追兵越来越少,能看到的只剩下了那个拿刀的壮汉。
跑到一家理发铺门口时,耿文扬突然一把抓过门侧竖着的一根拖把,转过头来将拖把当成长棍,照着壮汉脖颈横扫而去。
壮汉忙举起砍刀格挡,只听得“砰”的一声,那砍刀竟然砍进拖把杆里一时间拔不出来了。
耿文扬哪里容得他把砍刀再拔出来,当即顺势将刀身一压,垫步上前一个侧踹正踢在那家伙肋骨上。
“哎呀!”那壮汉躲无可躲,只能是硬生生挨了一脚,当即发出一声惨呼,丢掉砍刀捂着腰部疼的蹲在了地上。
耿文扬一击得手更是毫不客气,纵身上前照着他脸上狠狠就是一膝。
那壮汉连哼都没来得及哼一声,直挺挺躺倒在地,眼看着生死难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