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河奖颁奖典礼之后,方召的知名度再一次提高,官方的非官方的媒体人们都一阵猛夸,
在娱乐圈,平时随意拎出个大牌明星,那帮媒体人都能杠精附体杠上一杠,这时候却口风一致。
为什么?
情势不同,抬杠也是要看事情看人的,他们才不会蠢到在这件事上抬杠。甭管方召是不是碰运气才敲开赫尔簿攻克之路大门,现在结果就摆在面前,官方也已经敲章认可,奖都颁了,就算想抬杠也不是现在。憋着呗,以后机会多得是,说不定下次就能拽到方召的小辫子了。
趁方召现在势头正猛,赫尔簿纪录片的导演,打算蹭一波热度。各洲官媒是会帮助他们宣传,新闻是有很多,但真正会去看纪录片的人,却很少。
如今这种情形,方召,就意味着流量,意味着会吸引来更多的观众。
为了让更多人知道他们的纪录片,导演让人制作了一个短片出来先宣传一波,还特意说明了,这个短片的背景音乐是方召所作,是方召送给他们节目组的。
得知这件事的时候,南风不满了。
“原来这种高逼格的节目组,也会玩蹭热度这种手段,是不是有点猥琐”
南风在方召面前把节目组告了一状。
不过对方召而言,只要出发点是好的,他也不会去计较导演和节目组的那点心思。
让更多人了解这个并,也了解那些患者背后坚强坚韧的人们,也是方召乐于见到的。
节目组先行放出的,是一个长约三分钟的宣传片。
压抑的琴音,有些沉重有些感伤。
黑夜里,蔓延着一种低沉的氛围,世界仿佛睡着。
赫尔簿的感染者们,都是一群思维离家的人,他们无法去表达情绪,无法感知世界,自然也不会忧伤痛苦,难受的是在乎他们的亲人。
于赫尔簿感染者的亲人们而言,世界是恶意的,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面对。
他们疡放弃自己原本的人生规划,正如曾经风光无限的明苍夫妇一样,为了染病的孩子,放弃原本的晋升机会和光明的前途,去寻求治疗,或者守在原地,等待幸运之神降临的那一天。
但,那一天需要多久才来?
没人知道。
或许,明天就好,或许,一辈子都等不来。
人不害怕艰辛,害怕的是不相信自己是否有勇气、是否能足够坚强。
蹲在街角抽烟的人,看着已经五岁的眼神空洞的挟儿的照片,拉了拉衣领,遮壮得乌青的嘴唇,起身,在不停歇的寒风里缩了缩瑟瑟发抖的身子,继续辛苦经营着生活。
深夜应酬完,醉酒呕吐的中年人,回到家,看到石头一样无悲无喜的孩子,肩膀又塌了塌,冲进洗手间,浇着凉水,充满血丝的眼睛定定审视镜子里的自己。这样的日子,你还能坚持多久?
公园里寂寞地坐在秋千上的母亲,看着大笑着奔跑的别人家的孩子们,眼圈渐渐变红,拍了拍长裙,爬到高楼栏杆边,眼神却充满犹豫。
头发花白的老夫妻,推着一个年轻人,从医院里出来,沿着凄凉的街道走回家。
不是每个人都能有明苍夫妇那般条件,太多太多的人,被残酷的现实与生活的艰涩压抑得不得喘息。对他们来说,世界是恶意的,命运是充满挫折、磨难、痛苦与绝望的,在某一瞬间想要放弃,想要一个了断。
“人的一生都在等待,每个人都在等一些对自己重要的、有意义的东西,可能是一个人,一句话,一个信念,一个机会”
“我们做好了用一生去等待的准备。”
“还好,幸运这次站在我们这边,我们等到了!”
一封来自研究中心的信,告诉他们,赫尔簿的研究获得突破性进展,他们可以申请让家里的病人加入临床试验。
三年前,百年灭世四乐章面世,成为攻克赫尔簿最重要、最关键的那块敲门砖。
那时候,世界的很多角落都发生了变化,只是世界太大了,再加上各方研究的避性质,新闻被压下,人们不再去关注,很快忘记。
但是,在大家不知道的时候,方召投出去的那块砖,却在改变一个个家庭,改变一群人。
三年的治疗时间,改变了太多。
曾经总缩在街角抽烟的人,跑到山顶,等待日出,看着太阳慢慢升起,光芒洒向山河大地,迎接又一个充满希望的早晨。
头发花白的老人,手从褶皱的衣兜拿出,走着走着,笑了起来△天,会更好吧。
是那份一直没弃的坚强、坚持、责任,让他们看到了希望。
随着宣传片画面流出的,看似简单的音符,却能让人听出一种明亮感,像是灰暗的世界,渐渐变得有了色彩,有了力度。层层叠叠,悠悠漾漾。
熬过了无数个辗转难眠夜晚的布亲属们,生活终于变得明朗,轻松畅快。
那些感染赫尔簿,幸运地等到了治疗机会的人,不论年龄几何,对于终于能感知世界、能发泄情感的他们,都如初生的婴孩般,关于生活,还没有真正领会,所有的幸福与苦难,都还没有去经历。
然后,在今后的时间里,成长,变得坚定,学会忍耐,也或许会在最迷茫的时候疡最艰苦的那条路,但至少今后他们的世界是丰富的、多彩的。
音符仿佛在空中旋转飘起,飞扬,如黑暗里的一点光,从深猴上浮,涌出水面,与太阳一同升起。
方召希望,得到治疗机会重新回来世界的感染者们,知恩,感恩,不迷失本心,不甘于堕落。
鱼跃入深海,鹰翱翔苍穹,方召希望,他们能勇敢地去面对那些未知的未来。
还有科研工作者,那些医务工作人员,太多话,方召都用音符去传达。
对于达到一定层次的音乐家,并不一定能完全理解作者要表达的意思,但也能理解个大概,这也是为什么老Jo在拿到乐谱手稿的第一时间就能看出是为这个纪录片所作。
不过,对于大多数人而言,音乐里要传达的意思他们未必能理解,也没有兴趣去深究,“方召”这个名字,就足够惹眼了。
于是,在导演将这个先行的宣传片发布之后,挂上方召的名字,果然吸引了不少关注。
与此同时,与方召宿舍一墙之隔的房间里,威尔提交了闭关申请。他要闭关一周,专心作画,接下来一周的课他都不上了。
这种情况,导师们都是乐意的。
有灵感,有思路,有信心去闭关作画,好事啊¥明进修班学习的这段时间里,这名画家又有了进步!
进修班的指导老师们都是业界地位很高的人,而到了他们这地步,相互之间的较量,除了自身的成就之外,就是比学生了。
在教学期间,手下的学生若是有优秀作品出来,他们面上也有光。
威尔的指导老十一,皇艺极有威望的一名老教授,收到申请就立马联系过去。
“威尔,要闭关了?”
“是,为了实现我的短期目标。”
老教授顿了顿,威尔的学习计划好像有写,是画谁来着?
来不及去多想,老教授又关切地问:“是否有难度?威尔,遇到无封决的问题一定不要硬闷在心里,我们可以探讨,寻找解决之法。”
“已经解决了。”威尔回道。
“那就好那就好。”
等通完话,老教授赶忙去翻威尔的学习计划。年纪大了,记性不太好,自己画作之外的事情他老人家都记不太清。
只是,当他老人家看到威尔学习计划上写的“我的短期目标——画方召”时,还是忍不追疼。
方召这个名字,最近听得耳朵都快长茧了,音乐部那边的几个老家伙最近又抖起来,总在他面前显摆。
“艺术学院那么多身份复杂的跨界人才,画谁不好,为什么偏要画方召?”
因为方召是明星?商业价值高?
不,威尔不是那么肤浅的人。
“嗯,也可能是因为住得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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