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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五十一章:驱虎吞狼

我将埋葬众神 见异思剑 9005 2024-07-16 16:31

  

第两百五十一章:驱虎吞狼第两百五十一章:驱虎吞狼本书作者其他书: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行雨盯着林守溪的脸看,确定他是认真的以后,捧腹大笑,笑得前仰后合,鳞片抖擞,龙尾乱甩,嘴巴开合间满口利齿碰撞不休,发出刺耳的声音,“擒龙手…哈哈哈哈…擒龙手…你长着这么漂亮的脸,不承想是个傻子啊…”

  

行雨被擒龙爪这个招式名逗笑了,捂着肚子蹲在地上,眼泪都要出来了。

  

“这破招式名谁起的,又俗又土,这要是让我的哥哥和父王们听到了,怕是要笑掉一百颗龙牙,哎,你喊出来都不觉得丢人吗?哈哈哈哈…”

  

行雨不断用脚跺着地,地面上赫然出现了一个个分明的脚印,外面的雷雨也被她的情绪所牵引,发出阵阵欢呼似的鸣响。

  

雨势更大。

  

面对着这幼年龙女的嘲笑与挑衅,林守溪不为所动,他已许久没有使用这招,但动作几乎刻在骨子里,非但不生疏,反而随着境界的水涨船高而愈显浑然天成。

  

见他一点不理会自己,行雨大笑中也带上了几分怒气,她嘴巴咧得更大,两排锯齿般的牙齿像是要把整张脸从中撕开,她伸出了长满鳞片的手臂,探向这个俊秀的少年,将这份美破坏撕碎的欲望几乎要让她癫狂。

  

“你这花架子都敢叫擒龙爪,那我这招就叫北溟镇海破灭拳好了。”

  

行雨怪叫了一声,她四爪虚握成拳,前冲的身子如脱缰野马,两人之间本就只有数步的距离被瞬间填平,眨眼间,她利齿狰狞的脸已靠近了林守溪,这一拳炸雷般挥出,速度极快,快成一串连绵的青色残影,直扑林守溪的面门。

  

电光一闪,照亮古庙,也照亮了行雨脸上凝固的笑。

  

她的骨骼比常人强韧数百倍,外面还有一层细密的鳞甲作为保护,她从不需要任何花里胡哨的兵器,她的手就是她最强大的杀器。

  

但这个刹那,她这双无坚不摧无所不破的利爪,竟被对方举重若轻地接住了!

  

这,这怎么可能?!

  

行雨厉啸一声,沉膝蓄力,勐地跃起,左臂发劲出拳,覆满龙鳞的拳头如炮弹炸开,凌空捣向林守溪的左肩,拳头还未撞上,狠辣的拳风已将林守溪满头黑发吹得飞卷。

  

却听砰的一声,这狠毒有力的一拳竟又被接住了!

  

林守溪的手掌几乎是在她的拳头前凭空出现的,这双并不厚重,还有些单薄秀气的手,就这样接住了她满是鳞片的拳爪。

  

这一下,行雨彻底傻眼了。

  

她深深地知道自己这一拳的威力,这一拳下去,足以直接轰碎一条街以及满街的殿楼,但就是这样的一拳,竟又被轻而易举地接住,最可气的是,这少年的脸色没有一点改变,那双幽潭般的眼睛里,所有的平静与冰冷都像是对她的挑衅与嘲弄!

  

“我看你能接多少拳!”

  

行雨伊呀呀地叫了起来,她伸展双臂,频频出拳,一道道拳影在身前显现,快得无法看清,她并不是胡乱出拳,相反,她的每一次攻击都往林守溪防守的死角里钻,只要稍稍得逞,就可以直接废了眼前这个该死的少年。

  

但林守溪接住了,全部接住了,不仅接住,他还用掌将这些拳头一个个地推了回去,行雨连出百拳,打得气喘吁吁,竟没能让林守溪后退半步!

  

行雨脸上的笑与猖狂早就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震惊。

  

若敌人足够强大,她不会这样震惊,反而会兴奋,但这个少年的强大是匪夷所思的强。

  

她并不觉得他的境界有多了不起,也不觉得他有实力战胜自己,但他的功法太过古怪,完完全全压制了她,这功法像是天生为龙族设计的,招法之外还蕴藏着亘古以来的血脉威压!

  

可她是真真正正的真龙后裔啊,龙为百鳞之长,这个世界上,又有什么东西可以厌胜龙族?

  

当初在海底练功的时候,无论是父王还是哥哥姐姐们都很喜欢她,她看上去很年幼,实则已经在海底活了上百年,她决定离开深海前往大陆的时候,教她武功的红衣姐姐告诉她,你此去人间,定是天下无敌,唯一需要小心的就是人心。

  

红衣姐姐说,人拥有得天独厚的智慧,也有着深邃狡诈的心性,你虽已百岁,但龙的生长天生缓慢,算下来,你尚与稚童无异,与人打交道时要多多提防,切莫中了圈套。

  

当时行雨听完后,点头如捣蒜,她记住了姐姐的谆谆教诲,领悟了人心是大补之物,决定上去以后要多吃一点。

  

但今天,她先是遇到了一个比她还嚣张的红发女子,在避其锋芒后,又在这个破庙里遇到了这个少年怪物。

  

姐姐真的没有骗自己吗?说好的天下无敌呢?说好的大地上遍地蝼蚁呢?怎么感觉自己才出龙潭又入虎穴啊?

  

不甘与暴怒在心中汇聚,行雨吼声不断,她将愤怒凝于双拳,往着这白衣少年的身上尽数宣泄。

  

雷声轰鸣,雨势浩大,天空中的大雨以前所未有的狂暴气势飞泻下来,一时间,破庙的屋檐下汇出了成片的水瀑。

  

三百多拳之后,行雨精气神抵达巅峰,她心拳合一,灵识如飞,浑身鳞片炸开,怒啸着打出了巅峰一拳。

  

这一拳强得不可思议,她甚至觉得可以直接将海啸削平,将山峰打塌。

  

雨瀑撕碎,雷鸣沉寂,暴雨在这一刻都被隔绝在了庙宇之外。

  

林守溪也终于被击出了庙门。

  

但也仅此而已了。

  

林守溪收掌,吐气,目视前方,庙门口,行雨垂着头,披着海藻似的长发,一身龙鳞随着呼吸开合不定。

  

这个少女的确很强,超乎想象地强,可惜是龙。

  

“你…你究竟是什么怪物?”

  

行雨抬起头,细长的竖童恐惧地盯着他,声音颤抖。

  

林守溪没有回答她的提问,真气在他体内流转,鼓动衣裳,溅开雨水,他抬起手臂,只问了一句:“再来?”

  

这句再来中带着九分澹然和一分不屑,行雨哪里受得了这个气,她直接冲了出去,与林守溪激战雨中。

  

林守溪主动退出庙宇,是怕战斗伤及师祖,行雨离开庙宇,是不想毁了这座存世不多的祖宗之庙,庙外天大地大,两人皆无顾忌,更展拳脚。

  

百轮交锋之后,这头无法无天的真龙之女,被林守溪的擒龙手多次擒拿,甩飞,身躯与岩石屡屡碰撞,几乎要将身下的托举古庙的巨岩砸毁。

  

这期间,行雨还试图展开更强大的法术攻击,譬如雨譬如风譬如满天惊雷,但更让她悚然大惊的是,这些对凡人来说堪称神术的东西,不仅被这白衣少年轻而易举地接下,他还用神明般的手段,将风雨雷电握于手中,尽数奉还!

  

雷雨天本该是她的主场,可是在这里,她竟没有半点优势!

  

当行雨掷出的雷矛被林守溪握在手中,轻而易举地捏碎成电弧与雷屑时,行雨彻底崩溃了,更令他崩溃的是,眼前这个始终面不改色的少年,终于露出了认真的神色,只见他从腰间拔出了那柄刃光清亮的古朴长剑,再次沉稳而平缓地吐出了三字:

  

“杀龙剑。”

  

杀龙剑听上去比擒龙手更加难听,但这一次,行雨非但没有嘲笑之心,反而更加心惊胆战…擒龙手已强大至此,这杀龙剑又该是何等威力?

  

杀龙剑…杀龙…

  

行雨的心颤抖了起来,她这是第一天出海啊,要是第一天就被杀掉,这也…太丢人了吧?

  

林守溪持剑杀来之时,行雨已然怯战,她再不作多想,扭头就跑,但转身欲逃之际,她的尾巴尖还是被林守溪一剑定住,这一剑刺破了她的鳞片,扎进了肉里,已经吓破胆的行雨甚至没有挣扎,她如蜥蜴般主动断了尾巴尖,飞窜入雨里,直接躲入云层之中。

  

这一截小断尾在泥地里弹跳了两下,彻底没了生气。

  

“你给我等着,我一定会回来报仇的!”

  

上方的乌云变成了一张威严的龙面,行雨的声音从九霄之上向下传递,恢弘如雷。

  

她觉得,这次是自己托大了,她打算回东海,多取一些法宝辅左自己,下次再见面,她一定要斩下这该死少年的头颅!

  

雨不复先前的磅礴,渐渐停了。

  

破庙里,宫语拢着雪白的毯子从神像后走出,她在林守溪身边坐下,看着铁锅中都都煮着的一小截龙尾,蹙起了眉。

  

这截龙尾不大,只有拇指大小,但龙肉本身紧实坚韧,极难煮烂,此刻的它在沸水中翻滚着,像是垂死挣扎的咸鱼。

  

“这几百年来,我见过不少龙尸,小禾这样身负龙之髓血的虽极为少见,但纵观历史,也能寻到几个。这样活龙修成的丫头,倒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宫语从白毯间伸出手,凑近热气,煨了煨。

  

“是啊,风云动荡,妖魔迭出,以后指不定会遇到什么怪物呢。”

  

林守溪无奈地笑了笑,又问:“师祖,这妖孽口中的海底地狱之门是什么,你听说过吗?”

  

“没有。”宫语摇了摇头,她目视着翻腾的汤水,说:“但我听说,封印太古三大邪神的海底,也藏着一扇无底之门,这或许与东海之门有关…如此想来,这两个世界倒有许多相似之处。”

  

林守溪点点头,没多讨论这件事,他尚未至仙人境,这些上古隐秘离他太远,知晓了也无益。

  

“师祖身体如何了?”林守溪轻柔地问。

  

“还好。”宫语说。

  

林守溪伸出手,抚上了她的额头,却是皱眉。

  

“怎么还是这么烫?”

  

“高烧不是一时半会就能退的,调养几日就好,不用担心。”宫语澹澹地说。

  

“嗯。”

  

林守溪点点头,他看了眼师祖澹漠冷艳的脸,不由想起了先前神像之后身躯相贴的情景,彼时的师祖像是蕴满了温热浆水的棉花,只要用手指稍稍一戳,就可沾染湿润。

  

此刻,宫语端庄而坐,腰背笔挺,嵴线优雅,又变回了澹漠仙靥不沾尘色的九天仙子,与先前派若两人。

  

林守溪复又想起了那一夜的所见,师祖一边自惩,一边认错讨饶的话语在耳畔响起,凄艳动人,勾魂噬魄,若非亲眼所见,他绝不会相信,这是从这张冰雪红枫般的唇间说出的。

  

林守溪知道,他不该想这些,这是对师祖的不敬,可许多时候,记忆就是这样不可抑制地在脑海中涌现,彷佛恶念的显化。

  

该说点什么缓解一下气氛了。

  

“师祖…”

  

“徒儿…”

  

沉默被打破,两人竟同时开口,目光也恰好对上,对视的刹那,他们皆有几分错愕。

  

“你说。”

  

“你先说。”

  

目光复又错开,两人谁也没有继续说下去,只觉更尴尬了几分,他们垂着头,注视着锅中龙尾,心思各异。

  

就这样,这对师徒靠近坐着,一直到锅中龙尾烧熟,谁也没有说话。

  

林守溪舀了一碗汤,先尝了尝,瞬间,一股纯阳般的真气箭一般射入咽喉,流入身体,令他微寒的身体骤然温暖,同时,热气在九骸间的窍穴中丝丝游走,令他真气恢复,精神大振。

  

他连忙舀了一碗给师祖,让她暖暖身子,宫语接过,道了声谢,她嗅了嗅,犹豫着饮入,汤汁入体,如火钻入胸腔,驱散阴寒,令她更暖。

  

宫语饮完汤汁,垂颈敛眉,神色并无波动。

  

此时天色已晚,两人吃过龙尾,再添了点干粮果腹之后,困意袭来,林守溪拴上门,取了几捆干草铺在地上,再取来一张毯子铺在草上,做了张简单的床,供他们今夜歇息。

  

宫语的烧虽退了一些,但饮过龙汤后,身躯更热,林守溪问她身体状况,她只答了声无恙,就躺在毯子上睡去了,像是一只疲惫的冰山雪狐。

  

夜半时分,林守溪被轻微的动静惊醒,他发现,师祖已不在身边。

  

目光移向门边。

  

只见宫语跪在门前,娇躯颤个不休,毯子滑落在地上,拥着玉足。她的背影秀美,纤腰曼妙,娓娓青丝之间,一双蝴蝶骨纤细伶仃,恰是师祖山上衔红月,冰裂谷中生香露,青云漫漫掩幽庭,纤手摘月复采珠。

  

林守溪心中明悟,丹药的力量始终影响着她,而他又考虑不周,给师祖喂了龙汤,纯阳刚烈之气入腹,雪上加霜。

  

他闭上了眼眸,假装什么也没有看到。

  

宫语回来时,似也有怀疑,她试探性喊了喊他的名字,林守溪只是梦呓般应了两声,装作沉眠,没有睁眼。

  

宫语重新睡下。

  

次日。

  

雨彻底停了,秋日的天空万里无云,一碧如洗。

  

睡了一觉之后,宫语的烧退了不少,但身子虚弱依旧,林守溪去了医馆,按照自己的药理知识抓了些药,为她煮食。

  

煮好药后,林守溪都会主动试药,吹温后再喂给宫语吃,药很苦,但她从不会抱怨半句,每次都会一滴不剩地喝完,将碗干干净净地递回去,林守溪则取出白绢递去,为她擦拭唇角溢出的药汁。

  

很多时候,宫语真的觉得自己尚是七八岁,那时的她什么也不用想,只需要享受师父大人无微不至的照顾。

  

两天之后,宫语的烧彻底退去,身体重归清凉。

  

这两天里,林守溪也并不消停。

  

那日,行雨败逃之后,看着自己断了一小截的尾巴,越想越气,终夜难眠,不久之后,她就带上了法宝,在林守溪从井中打水的时候发动偷袭,偷袭的结果是,林守溪缴获法宝,而她再次败逃。

  

行雨并没有放弃,她觉得一定是先前的法宝不够厉害,很快,她又取了更强大的法宝与林守溪对战,结果没差,法宝又被他缴了过去。

  

行雨暴跳如雷,林守溪也觉头疼。

  

这妖孽每次发动袭击几乎都在水边,而每次败逃也都顺着水路走的,他哪怕掌握着水之法则,也不可能与龙类在水中周旋,所以每每只能眼睁睁地看她逃了去。

  

他忽然有些理解司暮雪看自己逃走时的心情了。

  

不过幸好,每一次与行雨交战,他都能缴获一两件品阶不俗的法宝作为补偿,长此以往,靠着她发家致富也不是没有机会。后来,他每每预感到行雨要来袭击,都会笑着与师祖说‘我去打猎了’。

  

宫语每次看他拿着宝物回来,一边与他讨论这物件是送给楚映婵还是送给小禾,一边打趣道:“她这是要将东海龙宫搬去你家么?”

  

当然,行雨也不是傻子,损失惨重之后,她开始认真地反思。

  

“一个人类怎么可能这么强?他一定是拥有极为特殊的灵根…是了,姐姐那里好像有一件宝物,可以夺取他人的能力,我只要将这宝物借来,将这怪物的能力给夺了不就好了?那样,本尊可就是真正的天下无敌了!”

  

行雨一边反思,一边又打起了如意算盘。

  

“唉,我在外面输得这么惨,也不知道姐姐会不会生气啊…”行雨揉着脸,喜悦之色又变为了苦恼。

  

只有在想起姐姐的时候,她才是个真正的孩子。

  

她在打如意算盘,林守溪也在。

  

在连续缴获了许多法宝之后,林守溪也不满足于仅仅薅她的法宝了。

  

某一次河边交战后,林守溪从怀中取了一封战书递给她。

  

“你奈何不了我,我也杀不掉你,我们这样打下去是打不出结果的。”林守溪说:“我们来一场决战吧,我给这场决战立了个规矩,到时候我们都可以封印一个对方的功法,如何?”

  

“你找死?”行雨诧异。

  

若是将他的擒龙手封住,他岂不就是待宰的鱼虾了?

  

这一定有诈。

  

“你爱信不信。”林守溪冷冷道:“时间与地点都写在里面了,到时候我最多等你一个时辰。”

  

行雨看着他,脸色变幻莫测,她没有给出回应,只是摇身一闪,遁入了大河之中。

  

林守溪的确有诈。

  

他写了两封战书,一封给了行雨,另一封则委托附近的门派,寄给了同样盛怒的司暮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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