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下后的韩生威,靴子底不知磕碰到了什么,听见‘咯吱’声音。韩生威警惕的跳起来,他惊讶无比,地面分开,山洞里还有地道,韩生威点起火把,顺着阶梯下了地道中。
里面还算舒适,他发现地道并不太大,韩生威举火把细看,韩生威擦了擦眼睛,他看见一把玄铁刀,韩生威抓起玄铁刀,感觉分量能有三十斤左右。用着很称手,韩生威得意道:“虎头熟铜刀损毁,又得了玄铁刀,这把刀很锋利,正好供我使用。”
火把照明,韩生威又看见个铁盒子,上面戴着锁具,他挥刀砍开铁盒子,里面有本书。书本有些陈旧了,书名是烈刀谱,韩生威大喜过望,打开烈刀谱详细观看。
烈刀谱共有烈刀三十二式,对于刀法,韩生威很有见解,他看得出刀谱招式毒辣且威力极大,韩生威自语道:“上天成全我,这套烈刀刀法不知出自何人手笔,这里无人来往,偏让我发现,我要学全烈刀,就能和盛天龙、林美玉一决高下,我要扬起震八方的名号。”韩生威拿着烈刀谱,执着玄铁刀,来到山洞外,四下安静,正适合习武,他开始习练三十二式烈刀。
水波荡漾,浪花叠起,水面上十艘船只疾速划行,每艘船有十人,短衣襟打扮,各带兵器。中间船上坐着一人,身穿白色短衫,膀大腰圆,满脸络腮胡须,手执一条狼牙钉。这些都是登天教漳河分舵人马,领头的是分舵主石铖,从水路运粮草,石铖领手下人在漳河一带活跃,截杀抢夺了不少钱粮,收获丰厚。
陈金刚在天险峰接到他的飞鸽书信,正巧天险峰上粮草短缺,陈金刚就命石铖支援钱粮。司马昌信中提醒,让石铖从水路来,石铖为人谨慎,沿途小心翼翼,并无差池,信中大寨主陈金刚还说派护法岳晨鹏来接应,确保万无一失。
坐着的石铖突然站起身,拿着小旗摇了三摇,这是暗语,示意船只停住,十艘船只停止行驶,身旁手下问道:“舵主,敢问为何停止不前?”石铖道:“我自幼在浔阳江长大,对水极为感触,你等看这水面风平浪静,实则不然,本舵认为杀机四伏。”群贼听了无不惊骇,一个喽啰忙道:“舵主,该当如何。”
石铖横了他一眼,呵斥道:“慌什么!本舵主在此。”石铖甩掉短衫,抄起狼牙钉,点了三十名水手,又吩咐道:“弓弩准备,陌生者出没,放箭杀喽。”三十一个人带着兵器下入水中。
水中的石四爷领着三十个水手潜在水下,石四爷感觉船只没有继续前行,知道领头的不一般,正看见有三十一人游来。为首一人持着狼牙钉,膀大腰圆,身法灵捷,石四爷心想道:观其水中的武功了得,不想登天教还有这样人物,今天相遇,正好会他一会。抡动钢叉上前,刹那间到达石铖近前,石铖吃惊非小,心想道:这应该就是无极盟的分水夜叉了,都说他水下的武艺无双,我倒要领教。两个在水中翻身跳起,身法灵巧异常,让人眼界打开,双方水手展开厮杀,水中染红一片,石四爷与石铖战了三十回合,石铖料敌不过,赶紧转身游跑,再看带下的水手,一个不剩了。
水上也没停歇,衡八爷带着一百名豪杰杀来,七十名喽啰兵惊慌失措。石铖跳出水中,蹦上船只,狼牙钉抡起,杀了三名豪杰,石铖喊道:“不要乱,开弓放箭。”有人指挥,数十名喽啰兵开始放箭,衡八爷忙吩咐道:“盾牌!”众水手架起盾牌,衡八爷吩咐道:“掷镖。”盾牌架着,众豪杰手上没闲着,掷出飞镖,犹如燕子飞舞,喽啰兵不断惨叫,中镖落水。
石铖用狼牙钉拨打飞镖,口中愤怒道:“岳晨鹏这混蛋怎么还不接应。”这会儿石四爷领人从水中出来,有个喽啰兵惊慌道:“舵主,我们的船都漏水了。”石四爷笑道:“放下武器,乖乖投降。”石铖怒道:“放屁,狗才投降。”
就在此时,划来二十艘船只,为首的人身材高大,白面短须,手中一把三股托天叉,正是登天教护法江中翻岳晨鹏。船上喽啰放起挠钩,挠钩甩出,抓住盾牌后猛地拉扯,盾牌被拉开,顿时弓弩乱飞,石四爷忙道:“快下水。”有二十多名豪杰中箭落水,其余人跳入水里。
岳晨鹏喊道:“石舵主,快把钱粮放到大船上,我下去缠住无极盟的人,你先带人撤离。”石铖喊道:“让我缠住他们,你带人速回。”说着,石铖招呼手下人下水,岳晨鹏带来二百水手,他又点五十名水手下水帮助石铖,岳晨鹏指挥手下人把漏水船上的物品移到大船上,几十名移完,岳晨鹏下来撤回。
浪花翻滚,衡八爷带着五十名豪杰登上船只,衡八爷喝道:“岳晨鹏,把脑袋留下。”岳晨鹏怒道:“衡广新,凭你还不配说这话。”二人战到一处,六七个回合,岳晨鹏虚晃一招,他急忙吩咐道:“快,一部分人随我抵抗敌人,一部分人划船离开。”有名喽啰道:“这样物品减少一部分。”岳晨鹏道:“管不了那么多啦,马上速撤。”
衡广新喊道:“弟兄们,把登天教贼众全留下,杀。”衡八爷抖手打出十支铁镖,有十名喽啰惨叫落水,岳晨鹏喊道:“弟兄们,拦住他们,不然大寨主怪罪,脑袋都搬家。”登天教贼兵也急眼了,即使害怕也得拼命,不然回去也不好过,双方在船只上展开交战,不断有人倒地或落水。
忽见水中卷起波浪,石四爷跳出水中,水面分开,吸人眼球。他手里拎着一颗首级,直接扔到岳晨鹏身边,石铖已被杀掉,登天教贼众无不惊恐。众豪杰纷纷蹦出水中,拦截登天教的船只,双方人厮杀一处,登天教这边再难走脱。
石四爷论水战近乎无敌,陆战也很了得,武艺不逊色占大爷,他领着众豪杰奋力拼杀,杀得登天教贼众所剩无几。岳晨鹏与衡八爷交战,战了五十回合,岳晨鹏看手下一个不留,他难免惊慌。措手不及之下,让衡八爷一剑封喉,衡八爷抬脚把他踹翻落水,消灭两路登天教人马,众豪杰面带喜悦。
衡八爷笑道:“四哥,真痛快!太解气了。”石四爷笑道:“痛快!是二哥考虑周全,六弟想的周到。”衡八爷笑道:“二哥和六哥真是料事如神。”石四爷吩咐道:“来呀,带着粮草物品,我们回去庆贺。”衡八爷招呼道:“弟兄们,我们回家。”
陈金刚派遣岳晨鹏从水路接石铖,又令姜淮、鲍零带人下天险峰去接应,遭遇了占大爷、祝三爷领队袭击,双方一场血拼,姜淮、鲍零大败而回,带去的一百喽啰只回来十六个。陈金刚、司马昌就知道情况不妙,一个身上带伤的喽啰逃回天险峰,受伤的喽啰是岳晨鹏的手下,他受伤倒地才侥幸得命,回来后备说前事,陈金刚听了背过气去,司马昌等人急唤郎中急救,陈金刚渐渐苏醒。
醒来后的陈金刚愁眉苦脸,他难过道:“小妹去西域请师傅,韩兄又不见了踪影,如今粮草匮乏,如之奈何啊。”又道:“天险峰有奸细,马上派人探查,发现后大卸八块。”司马昌道:“大寨主多虑,一定是满天星看出端倪,他派人袭击石舵主他们,水陆都调遣了人马,眼下粮草支撑俩月光景不成问题。”
陈金刚叹息道:“一败涂地啊,败得惨烈啊。”司马昌劝道:“胜败乃兵家常事,等血手僧前辈来,我们都赢回来,韩兄去往何地,现下不知晓,他没和任何人打招呼,有人看见他独自下了天险峰。”陈金刚听后急躁道:“韩兄不辞而别,莫不是看屡战屡败,他离我而去。”司马昌摇头道:“大寨主多想了,属下猜测韩兄他是心里苦闷,下了天险峰散心去了。”
这让陈金刚一愣,陈金刚问道:“先生啊,韩兄有何苦闷的?”司马昌微微苦笑道:“韩兄绰号震八方,他武功极高,精通十八班武艺,自成名以来无往不利,雪山鏖战后,他惜败金刀侠,这期间武林高手辈出,比如之前的黑目道人班朗、袁氏三绝,后来的寨主您的几位师兄,均是当世武功超强人物,韩兄自认显得不大突出,导致内心升起了挫败感。”陈金刚道:“韩兄性格高傲,让韩兄在外散心,心情好了就行。”
司马昌道:“这也是习武之人的大忌,拥有高超的武功,便养成啦目空四海、骄傲自大,韩兄如此,邓远亦是如此,如能收敛,成就无限。”陈金刚道:“先生看待事情真有独到见解。”
盛六爷目不转睛的看着手里金刀,林女侠笑道:“盛大哥,你是在想红烨前辈麽。”盛六爷演练完太极刀法,望着黄金刀一言不发,林女侠知他所想,盛六爷微微一笑,知心佳人一说即中,盛六爷点着脑瓜道:“红烨前辈所授的太极刀法奥妙无穷,自如洒脱,我竟发现武功隐隐提升,武当派为内家之宗,讲究柔能克刚,以静制动、以慢击快、以短胜长,真是妙不可言。”
林女侠道:“武当派武功独具一格,太极刀剑精妙绝伦,巧妙灵活,重意不重力,拿太极刀法来讲,面对任何刀法,都能化腐朽为神奇。”盛六爷感叹道:“能学到太极刀法,也是我盛天龙的造化。”林女侠笑道:“红烨前辈是武林高人,肯传太极刀法给非门人,证明盛大哥你品行俱佳,正与邪全在人为。”
盛六爷道:“早年我听大伯说过,海外有一独臂头陀,是个世外高人,他自创三十二式烈刀刀法,这套刀法威力强悍,招式非常毒辣,不少中原人士也觊觎刀谱,这位头陀前辈先后收了两名弟子,毕生的武艺传给其两位徒弟,唯独没有传授他们烈刀,哪料两个徒弟狼心狗肺,下毒杀害了头陀前辈,找遍了各处,始终没找到烈刀的刀谱,两个混账又互相猜疑,落个同归于尽的报应,烈刀的刀谱不知所踪,玉妹妹你说正与邪全在人为,这话对极了。”
林女侠气愤道:“不想世间还有这样的事情,鸠杀授业恩师,好在天道有轮回,方才我说过正与邪皆在人为,正应了这件事,独臂前辈担心烈刀的招式太过毒辣,不想刀谱流落江湖,这是良善心肠,是为正;两个弟子为一己之私,毒杀授业恩师,这是狠毒心肠,是为邪。”
西山口方位突传一阵呼喊声,此刻正值酉时,盛六爷、林女侠各自站起身,二人施展轻功向西山口方向赶来。看见了钟河领人点着火把,盛六爷忙问道:“钟兄弟,发生何事?”林女侠问道:“可是有人进山?”
钟河回应道:“不错,方才有人到来,让我等发现,惊恐下逃脱了,这人身法很快,没能抓住他,中了机关,他惨叫数声,显然受伤不轻。”
林女侠道:“这不应该是登天教的贼,血手僧还未到,陈金刚不会贸然与我们交锋。”一位豪杰道:“难道是嗦里毅的同伴,他久未露面了。”林女侠摇着脑瓜道:“不会是嗦里毅等人,山中有机关销器,嗦里毅他明白这个。”钟河恼怒道:“难不成是血手僧到了,派门人特来警告。”盛六爷道:“血手僧来的没这么快,来人敢夜闯无极盟,背后也是有势力的。”
这时候,龙老、占大爷、满二爷、祝三爷、石四爷、邢五爷、邓七爷、衡八爷、杜九爷和丁满堂闻讯赶来。灯球火把亮起,老少众人聚发现,地面有几滴鲜血,祝三爷道:“来者不知山中布满机关,触碰了机关埋伏,受伤后慌忙逃脱,看起来伤势很重,来者武艺也可以。”钟河叹气道:“我没能追上这人,他身法比我快许多。”
龙老道:“这不怨你,看来有其他势力敌视我们。”钟河道:“适才林女侠也这么认为,可我们并未和江湖的门派势力发生冲突呀。”满二爷眯着眼睛道:“或许这与登天教有关。”
只听邓七爷喊道:“龙老、众家兄弟,你们快来看看。”众人快步走过来,邓七爷手上拿着一块小铁牌,杜九爷笑道:“咦!这铁牌很精致哇。”邢五爷点头道:“的确很精致噢。”占大爷道:“这多半是来人丢失的物件了。”满二爷接过铁牌,闪目观瞧发现铁牌上刻着“连环”二字,字迹倒是不大,满二爷倍感惊讶道:“连环令!”
众人齐声道:“连环门!”
龙老道:“这连环门是近些年成立的门派,掌门人正是百拳齐出罗野,连环门盘踞岭南称雄。”石四爷道:“早先我有略有耳闻,连环门明面是门派,暗地里恃强抢劫,行凶伤人也是常事,只不过没有登天教闹得凶,门中高手众多,传言罗野之子罗罗久辉生性风流,到处搜寻漂亮女子。”邓七爷咬牙道:“连环门也不是善类。”
衡八爷道:“连环门好与坏先且不说,我们与连环门不曾相犯,罗野派人来此,到底是何目的。”满二爷道:“可以肯定的是,来者是想上山作威,不料碰了九弟设计的机关陷阱。”丁满堂笑道:“这是偷鸡不成蚀把米,让连环门不能小觑我们。”
占大爷道:“能不能是登天教驱使连环门,或者是登天教收买了连环门。”
盛六爷道:“罗野的武功和势力,他不会听人驱使,但二哥分析的有理,这应该和登天教有关,其中或许产生了什么误会。”林女侠道:“盛大哥想的有理,兴许是登天教从中做了什么手脚。”邓七爷怒道:“登天教这群贼匪,向来就喜欢使用借刀杀人计,没完没了的使用。”丁满堂道:“避免不了一番厮杀。”盛六爷正色道:“双方如有误会,可以明解,倘若是连环门助纣为虐,借机滋事,帮忙登天教,那就连带连环门一并收拾掉。”他说这话义正言辞,敌手无论怎样强大,他都不挂在心上,毫无畏惧之心,众人眼中露出赞意。连环门虽名气大,众人英雄侠气,均不惧怕连环门。
废旧的房屋,列着十几个白衣人,当中一位黑衣大汉表情痛苦,小腹上带着伤口,伤口非常深,鲜血流淌,他是连环门一堂副堂主王常卿。伤口是夜闯无极盟,中了机关埋伏所致,王常卿呼吸微弱。
前番罗久辉丧命,连环门一堂主白千里写书信送往连环门给罗野,白千里带人把尸首运回连环门,他留下副堂主王常卿,知道金刀侠身在无极盟,让王常卿前往无极盟下战书。王常卿自恃武艺不错,又想给连环门竖威,夜闯无极盟,不想山中布满机关,刚过山口,就触动了机关销器,身中六支弩箭,其中两支弩箭伤在小腹上,弩箭扎得深,王常卿忍着疼痛慌乱逃跑。
手下人给王常卿包扎伤口,鲜血止不住,王常卿摇了摇手,气息艰难道:“别......别费......力气了,我命休矣,你等速......速返岭南。”说罢,王常卿毙命,十几名手下很悲伤,同声道:“给王副堂主报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