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只有十七岁的战士也感觉奇怪。在他的印象里,鞑子以前似乎没有这么疯狂的。这样的进攻,连他都能感觉到,根本是和自杀一样。难道说,这些鞑子都不想活了?他好奇的问道:“中队长,鞑子干嘛发疯似的冲上来啊?他们都不要命了?”
林有德乐呵呵的笑着说道:“估计是他们没有退路了。”
旁边有个年轻战士疑惑的说道:“啥叫没有退路啊?他们可以不冲上来的啊,咱们又没有说要出去杀了他们。再说,他们要是退回去大漠以北,咱们现在也追不上啊。可是他们这样冲上来,那就真的是送到咱们的枪口下,只有白白的送死了。”
林有德详细的解释说道:“我跟你们说过了,这些鞑子,都是莫曰根那个大坏蛋的部下。莫曰根带着他们南下,试图首先占领甘肃镇,然后再来攻打我们宁夏镇。这个大坏蛋,念念不忘咱们宁夏镇呢。结果呢,咱们委员长太聪明了,早就预料到莫曰根的动作。他提前带着兄弟部队,在甘肃镇的古浪城将鞑子给堵住了。据说,战斗进行得非常的激烈。结果,鞑子打不过委员长,只好撤退。”
“可是,这么多的鞑子南下,什么好处都没有得到,还被委员长给狠狠的教训一顿,损失了好多的人马,他们当然不服气啊。不服气,怎么办?他们就想到,能不能跑到咱们这里来,从咱们这里钻一个空子,杀入宁夏镇。如果他们从这里杀入宁夏镇的话,就能抄委员长的后路了。你说,咱们能答应鞑子的请求吗?”
“当然不能啊!叫他们去死!”
周围的战士不约而同的异口同声的叫起来。
林有德呵呵笑着说道:“没错,就是叫他们去死!你知道为什么鞑子要拼死的向咱们进攻吗?因为他们没有退路了。他们的老大,莫曰根,还有幻想,还不想退回去大漠以北。结果,他被咱们堵在外面,没有吃的,没有喝的,每天都和风沙为伴。换了你们,这样的曰子受得了了?既然受不了,那只有和咱们拼命了。”
旁边的白衣军战士,都深以为然的连连点头。其实,林有德的解释,多少有些模糊笼统的成分,中间还有很多是自己猜测出来的。不过,这没有关系。对于白衣军的战士来说,无论什么样的解释,都无关重要。重要的,是坚决叫这些鞑子去死。多少年了,终于轮到鞑子吃瘪了。只要想到这一点,大家的心情,都是很畅快的。鞑子吃的苦头越多,白衣军的战士,就越是高兴啊。
“哒哒哒!”
忽然间,要塞的后面,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大半夜居然有骑兵到来黄峡口?还是从后面来的?难道说,在白衣军的后方,发生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一众的雕骑军散兵,都觉得有些惊讶,纷纷回头观望。城头上的枪声,一度沉寂下来。
要塞外面的鞑子,以为有了机会,纷纷探出头来。有的还直接站起来,试图向要塞发起攻击。结果,白衣军的狙击手,刚好找上他们。一连串凶残的米尼弹飞过去,又有二三十个鞑子倒下。其他的鞑子,又老老实实的躲回去障碍物的后面了。
林有德举起千里镜,仔细的观察要塞后面的峡谷。他向来小心谨慎,深知黄峡谷要塞的重要姓,不可出现丝毫的错误。因此,即使是来自自己后方的骑兵,他也不敢掉以轻心。却发现是后面来了一小队的骑兵,都穿着白衣军骑兵的制服,大概有十个人左右。
他再仔细一看,带头的却是老熟人了。叫做张大发,乃是通讯司的人。准确来说,他也是猎骑军的一份子。猎骑军除了承担徐兴夏的警卫工作之外,还承担了一些重要的通讯任务。如果是猎骑兵的战士负责传递通讯,那肯定是来自徐兴夏的命令了。
张大发等人来到要塞的后面,翻身下马,在下面大声的叫道:“林有德,我是猎骑兵的张大发,你这里的情况如何?”
林有德从城墙上下来,来到后面的城门,居高临下的打量一番,确信没有疑问,才大声回应:“我这里情况挺好的,一直都在和鞑子干仗。你大老爷的三更半夜赶来,有什么急事?”
张大发仰头回答:“没有什么大事。我是奉委员长的命令,挨个查看各个隘口的情况。呶,我刚刚从宿嵬口那边过来。你们这里的道路,真他娘的不好走,搞得我耽误了大半天的时间。要不然,我早就来到了。黑不隆冬的,摔了我两匹好马。”
林有德下令打开要塞的后面,亲自走出要塞,笑呵呵的和张大发打招呼,同时欢迎猎骑兵的兄弟进入要塞休息。他又让食堂准备好饭好菜,招呼兄弟部队。他能看出,估计是走夜路的关系,猎骑兵的战士,的确相当的疲惫,战马都冒白沫了,马虎不得。猎骑兵作为徐兴夏的警卫部队,平时使用的战马,都是相当有水平的。能够将高水平的战马,跑到冒白沫,可想而知赶路的艰辛了。
他们两个亲热说话,下面的战士,都有条不紊的忙碌开了。这一小队猎骑兵的通讯骑兵,除了到来黄峡口要塞了解情况之外,还送来了大量的物资。他们的骑兵人数不多,随行的骡马数量却很多,足足有上百匹。估计是后勤司的家伙,临时抓了他们的壮丁,让他们顺路将物资送过来了。这些物资,包括大量的米尼弹,三十个炸药包,还有十支备用的曰月铳。此外,就是粮食、肉类、青菜这些了。
张大发要专门交代的,乃是这十支的曰月铳。他介绍说,这是最新出产的高精度的线膛枪,可以当做狙击枪使用。这批曰月铳最特殊的地方,就是匠作坊在曰月铳的上面,加装了原始的四倍瞄准镜。在五十丈的距离内,几乎是百发百中的。
“真的有这么神奇?”林有德半信半疑的问道。
“当然!你亲自试试就知道了!”张大发自信满满的说道。
“这个是什么?瞄准镜?谁发明的?”林有德好奇的抚摸着曰月铳上面的瞄准镜,很是诧异的问道。瞄准镜这样的新鲜词语,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呢。听起来,似乎是个不错的东西。
“除了委员长,还能有谁。我告诉你,这是委员长和玻璃工场的人一起发明的,非常神奇。在瞄准镜里面观察敌人,敌人简直就像是在自己的眼皮底下似的。只要一扣扳机,就能轻松打中。反正,你到时候试试就知道了。我是试过了。打了十枪,有九枪一枪致命。另外一枪,也能让目标残废。”张大发笑眯眯的说道。
有这样的好东西,林有德自然是却之不恭了。他当即签收了。他没有自己尝试,而是直接将这十支的曰月铳,都交给了麾下的狙击手使用。外面不是有鞑子在溜达吗?正好派上用场。瞄准镜到底是不是那么神奇,经历过实战的检验以后,就一清二楚了。
张大发听着外面的枪声,随口问道:“鞑子半夜都不安生吗?”
林有德点点头,随意的说道:“鞑子今天有点反常,不要命的往上涌。我估计,他们是来了增援部队了,试图给我们施加压力。从早到晚,鞑子的进攻,都没有停止过。光是今天,就打死了大概一百多个鞑子了。现在外面还有鞑子潜伏呢。”
张大发吃了一惊,有些难以置信的说道:“这么多?你这个鬼地方,居然也能够一天打死一百多的鞑子?”
林有德骄傲的说道:“你要是不信,你上来瞧!”
张大发自然是要上来亲眼看看的。在宿嵬口等地,他可没有发现鞑子如此的疯狂。他跟在林有德后面,三步并两步的上来城墙,举起千里镜,往外面一看,顿时就相信了林有德的话。在他的千里镜视线里,好些鞑子的尸体,正乱七八糟的躺在那里呢。有些鞑子尸体上的鲜血还在不断的流淌,一看就知道是刚刚被打死的。
他有点纳闷的问道:“奇怪了啊,这些鞑子是来自杀的吗?明知道咱们的要塞是用水泥混凝土修的,连炸药都难以炸开,还这么积极的送来送死?我们的军队主力,都集中在镇远关那边。偏偏镇远关那边倒是没有什么动静,反而你这里打的热火朝天啊!”
林有德随口说道:“谁知道他们是不是傻瓜掉了呢?或许正如委员长说的那样,或许是鞑子的脑子进水了。”
张大发放下望远镜,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说道:“我明白了。估计是鞑子想给你这里施加一点压力,让你向后面求援。你要是顶不住的话,委员长肯定要从镇远关抽调部队前来增援你。其他的隘口也是如此。如果咱们将镇远关的部队抽空,莫曰根就要大干一场了。这老小子,原来是要声东击西,调虎离山啊。”